第三百八十一章 碾压和开始

    冬木市，城郊区。

    “外面打得好激烈啊，已经有一座浮空堡垒完全坠落了。”

    浅上藤乃看着窗户外的景象惊叹不已，虽然已经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魔术师了，但是她还真没见过如此辉煌的景象，无法想象这些竟然是一群从者所能做到的事情。

    “Caster，我们不离开吗？”

    一旁还在不断地强化房屋防护的帕拉塞尔苏斯闻言摇了摇头，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抱歉。

    “抱歉，御主，我只是一名Caster，而且生前也只是一名炼金术师，如果在离开的途中突然遭遇敌人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有在自己打造的魔术工房当中才有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说到这里，帕拉塞尔苏斯看着远处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战场，目光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而且就算是单论制造阵地的能力，我和这次参加圣杯战争的其他从者也有着不小的差距，至少那三座浮空堡垒是我无法企及的技术。”

    “不要这么说，是我的财力拖累了您。”浅上藤乃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像帕拉塞尔苏斯这样的炼金术师其战斗力和财力是成正比的，而浅上藤乃来到冬木市时并没有携带太多的资金，虽然那金额数量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巨大，但对于炼金术师来说还是太少了。

    以至于帕拉塞尔苏斯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只能够用各种“边角料”来对着这座魔术工房修修补补。

    如果是被伊势三族那种级别的财力和人脉的御主召唤出来的话，帕拉塞尔苏斯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要强得多。

    至少在有了足够的材料之后，他就完全可以制作出完整的贤者之石，而依赖于贤者之石的强化，帕拉塞尔苏斯甚至可以制作出大批量的、拥有着从者级战斗力的人造人。

    虽然即使有着贤者之石的强化，人造人这种有着先天缺陷的生物最多也就是和低等级从者相媲美。

    但就算是迦尔纳这种级别的强者，在面对数以千计的从者级人造人大军时也会显得无力。

    在和帕拉塞尔苏斯学习的这段时间里，浅上藤乃已经充分了解了自己从者的知识水准，也很清楚对方到底能够做到什么样的事情。

    实际上就算是在这种资源贫瘠的情况下，帕拉塞尔苏斯也制作出了四只有着从者级战斗力的人偶。

    每个人偶单单依赖于身体素质就已经能够和低等级的从者战斗，而若是搭配上浅上藤乃的歪曲之魔眼，即便是上位从者在面对时一不小心也有可能吃亏。

    帕拉塞尔苏斯笑了一下，刚想要说什么。

    下一个瞬间，一阵锐利的风吹过了街道。

    轰！！！

    剧烈的爆炸声包裹着四周，街道上的玻璃窗全部碎成一地，而浅上藤乃她们所在的小屋不仅是玻璃窗，就连北侧的墙壁也在因轰鸣与风压而产生了碎裂。

    ……

    ……

    数十秒前。

    浅上藤乃的魔术工房北侧，二十公里外的市中心位置。

    有个人影伫立在冬木市电台塔最顶楼的楼顶上。

    这里是冬木市最高的位置，站在此处用望远镜的话，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冬木市所有的地点。

    人影是一位看起来有些细瘦的男子，但是在靠近了之后才能发现对方的身高超过两米，那看似瘦弱的胳膊上面汇聚的肌肉甚至比普通成年女性的腰还要粗。

    在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弓，尽管这张弓其实比普通的长弓还要大不少，但握在这位高挑的男子手里反而显得有些小。

    男人的服装看起来相当的异样，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他身上那件纵向披覆在身上的带有花纹的披风。

    这件披风并非是披在肩膀上，而是以布料中心置于头顶彻底覆盖住脸部和后脑勺，再以覆盖身体前方与后方的方式垂落着。

    从布料露出的缝隙最多只能看到下半张脸以及耳朵，甚至难以判断本人能否有办法看见前方。

    这人的下半身还缠绕着腰布，穿有贴身的裤子和鞋子。

    但是上半身却完全没有穿任何衣物，只是用深色涂料涂满了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还另外用白色的染料在身上描绘出某种花纹，不过因为长布的遮盖而无法得知花纹的整体样貌。

    这副打扮乍看之下，会让人感觉男子像是从恐怖游戏中冒出来的专门追杀主角的敌人。

    被披风覆盖下的脸庞轻轻勾起微笑，紧接着默默的拉紧弓弦，那看似坚硬的长弓在他的手中却显得如此轻巧就能被拉开。

    只是稍一瞄准，似乎有些漠不经心，随后他的手指就从弓弦上离开。

    一只箭矢如电光般射出，一瞬间便超越了音速，卷起了暴风。

    轰隆隆！

    剧烈的音爆声携带着如同斩击般的风暴呈一条直线穿越了冬木市中心的街道，当空气被撕裂，冲击波释放，震耳欲聋的响声响彻轰鸣时，箭矢早就已经飞过了此处。

    这根被射出的箭矢从高塔开始片刻都未曾减速，运动轨迹没有像寻常见箭矢一般的抛物线，而是宛若一条雷光一样突飞猛进，精准地射向了远处那伫立于各种房子之间的不起眼的小房屋。

    箭矢在短瞬间就跨越了二十公里，冲击波奔驰于城镇的上方，飞行路径下方的建筑物玻璃由于音爆与冲击波而接连粉碎四散。

    若是被这种箭矢击中，别说是人类，就算是坦克估计也会瞬间解体。

    或者可以说，用这种级别的攻击瞄准人类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但箭矢的目标很明确，从一开始它就是瞄准了那房屋当中从窗户中露出的少女的头部。

    ……

    ……

    “唉？”

    在帕拉塞尔苏斯警告的同时，浅上藤乃也已经转头看向了北侧的窗户。

    箭矢攻击的声音并未到达，她也只是因为感受到天空中布满了奇妙的魔力乱流因而下意识地朝该方向看过去一眼罢了，当浅上藤乃感受到风被撕裂时，箭矢早已经命中了魔术工房。

    只是一瞬间，箭矢就贯穿了数道魔术工坊外围的自律防护法阵，最终被房间墙壁内镶嵌的法阵用自我毁灭的方式同归于尽，将这理应必杀的一击抵消殆尽。

    在无声的吟唱中，帕拉塞尔苏斯手上卷起风，化为防护罩弹开即将撒向自己和浅上藤乃的碎玻璃。

    “御主，你没事吧？”

    调整好呼吸，压下自己内心的惊惧后，浅上藤乃摇了摇头：“没问题。刚才的攻击是……”

    “不太妙，看来我们要准备迎击了。”

    帕拉塞尔苏斯一招手，一件奇妙的魔术礼装从房间当中飞出，看起来像是由复数圆盘堆叠重复所组成的东西，上面刻着各种几何图案。

    被召唤出来后，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房间的顶部，仿佛在警戒着什么东西一样不断盘旋。

    “自动防御型的魔术礼装，因为制作时间紧迫，所以只能达到C级宝具的水准，不过在以自毁为前提进行防护的情况下可以达到B级。”

    帕拉塞尔苏斯随口解释了一下，随后房间中又飘来另一件魔术礼装，那是一个镶嵌着奇妙扭曲镜片的金色圆环。

    这是和魔术工房的探查魔术连为一体的侦察装置，能够显示出远方的景色。

    在之前的袭击过后，帕拉塞尔苏斯就改造了魔术工房的侦查范围，所以能够非常顺利地根据攻击的轨迹找到敌人。

    “那是……Archer？”

    浅上藤乃在看到镜面上显露出来的维持着射击姿态的持弓男子，脑海中闪过思考，毕竟使用弓箭从那么远的距离进行射击的直接应该就只有Archer（弓兵）了。

    但是……

    “对方的能力值也太高了吧？！”

    每一位御主在看到从者的时候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破从者的能力值，包括身体属性或固有技能等。

    当然，有的从者本身带有隐秘能力的固有技能或宝具那自然是例外，不过很显然，眼前这个呈现在镜面中的从者并没有那些能力。

    “不……或者说就算对方真的有这种能力，应该也不屑于去使用吧。”

    看着对方那桀骜不驯的姿态，浅上藤乃这么想道。

    对方的属性实在是过于高了，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被强化技能强化过的顶级Berserker估计也就是这种水准了。

    “来了！”

    帕拉塞尔苏斯提醒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浅上藤乃根本没有看到箭矢的轨迹，毕竟那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人类的视觉反应速度极限。

    嗡……

    自动防御的魔术礼装发出了剧烈的震颤，在那光幕之后，是势如破竹般不停的击穿其防护屏障的弓箭。

    咔咔咔……

    终于在关键的时刻，自动防御礼装将自身挪到了弓箭的前方，以牺牲自我为代价挡下了这一击。

    “这仅仅只是弓箭吗？！”

    看着那理论上堪比宝具的自动防御礼装完全破碎，浅上藤乃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从对方射击的速度来看，那分明就是最普通的弓箭而已。

    “要反击了，御主！”

    伴随着帕拉塞尔苏斯的话语，两只人偶快速的跑到了房间之外，而浅上藤乃也已经闭上了眼睛被人偶背到了地下室。

    “哦？”

    即便是隔了二十公里，Avenger的视力也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些小屋中发生的事情，在看到对方居然只是派出了两只人偶后发出了疑惑的嘀咕。

    不过疑惑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然后他便依旧保持沉默，并平静的拉紧弓弦，朝着身体还没有完全被送到地下室的浅上藤乃，毫不犹豫的释放了箭矢。

    嘣！

    伴随着弓弦的震颤声，超音速的箭矢再次被发射了出去，然而这一次箭矢还只是在半途中就被扭曲破坏。

    “嗯？有意思……”

    Avenger的声音中不仅包含着感慨之色，甚至还带着些许自嘲。

    他低头看向那两个人偶，一瞬间便思索清楚了攻击的来源，于是毫不犹豫的再次连续射出第二发和第三发箭矢。

    看他那气势，应该是打算直接贯穿掉人偶并顺便摧毁后面的房屋。

    不过此时人偶的身上各种闪烁的魔术光芒已经停歇，那意味着帕拉塞尔苏斯给予人偶的魔术加持已经被完全施加完毕，接下来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咔咔……

    伴随着扭曲的破坏声，又像是之前那样，飞行中的箭矢被未知的力量完全破坏，以至于在暴风中被撕成了碎片随风消散。

    然后，人偶看向了Avenger。

    嗡……

    嘎吱！

    伴随着大气的嗡鸣声，这座冬木市最高的建筑在一瞬间被扭曲成了废墟。

    但这样大范围的攻击却没有伤害到Avenger，因为他在扭曲到来之前便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并利用自己超强的机动力离开了原地。

    然而在半空中的Avenger还没有落地，就发现从那间小屋中飞出了十多道五彩缤纷的魔力光芒，那是帕拉塞尔苏斯的反击，是他利用魔术工房强化后一瞬间释放的十多次宝具。

    元素使的魔剑（Sword of Paracelsus）！

    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是一把短剑形式的魔杖，剑身整体由超高密度的贤者之石构成。

    在释放宝具时，帕拉塞尔苏斯以剑中蕴藏的魔力瞬间行使仪式魔术，使用所有五大元素，拟似构成接近于神代的真以太。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仅靠实体化的拟似真以太（伪），就足以产生横扫四周的破坏之光。

    帕拉塞尔苏斯借助于已经被自己强化到神殿级的魔术工房，将原本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的宝具解放在一瞬间解放了十多次，让原本就是A+级的宝具的破坏力再度大幅度提高。

    毫不夸张地说，单论对现代环境的破坏力，这一次的宝具连发甚至已经不逊色于奥斯曼狄斯的丹德拉大电球。

    可惜，那是单纯地计算对于现代生物和环境的破坏力。

    Avenger挥舞着左手的弓，以超越常识的速度打散了射向他的光束，庞大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汇聚在一处，甚至在他的周围出现了由光与冲击组成的龙卷风。

    “什么？！”

    这下就连帕拉塞尔苏斯也难以保持住冷静了。

    他的宝具其实是他在前世徒手制作出来的辅助性礼装，所以帕拉塞尔苏斯非常清楚自己宝具的效果。

    对于现代生物来说，来自神代的真以太是绝对无法承受的毒药，即便他制造出来的真以太相对于真正的神代真以太来说完全算得上是赝品，但是其“毒性”也已经足够了。

    现代社会和神代之间有着无可比拟的差距，不只是生物，就连物质在面对真以太时也会因为“中毒”而“死亡”。

    就算是被制造出来的魔术礼装，或者释放出来的魔术术式也都会被“毒死”。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他的这一招对于“现代”生物应该是无法抵挡的“绝对攻击”才对。

    可这样的攻击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用一只手打散了，那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帕拉塞尔苏斯沉默之时，Avenger也发出了笑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略带憨厚的笑容所传递出来的信息，让帕拉塞尔苏斯的心都沉了下去，看来对方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宝具攻击的本质。

    “看来……你的运气不是很好。”

    这样轻声嘀咕着，Avenger再次轻巧地跃起，躲开了另一轮扭曲的攻击。

    虽然依旧不清楚这诡异攻击的本质，但Avenger已经察觉到了对方攻击的方式。

    “躲避视线”这种解决方法对于普通的从者来说简直称得上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他来说，那甚至只能算得上是和自己老师训练间隙的游戏。

    “好像快来了……那就快点解决掉吧。”

    Avenger在自己的心里默默思考着，刚才的攻击声势有点大了，所以吸引了某个他不想面对的人过来。

    将没有拿弓的右手在身侧伸直，于是拳头上便出现了一块新的“布料”。

    那块布料一眼望上去，像是印有朴素花纹的腰带，但是在某些特殊的人们眼中看来，立刻就能理解那是何等珍贵而又异常的物品。

    “神……神性？！那是神性？！”

    帕拉塞尔苏斯透过镜片看到，那块简直就像是一位神灵本尊所使用过的、缠绕着浓郁神性的布料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帕拉塞尔苏斯对自己的评价没有错误，他的确不是适合圣杯战争的从者，因为从本质上他就是一位研究员。

    而眼前的这个东西，正是他生前追求了一辈子的事物，对于一个狂热痴迷研究到不惜付出生命的研究人员来说，那是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Avenger将不知何时缠绕在右手上的腰带握紧，然后再度将手搭上了弓弦，浓郁的神力在一瞬间便将长弓灌满，顺便凝聚出一枚由纯粹的神力构成的箭矢。

    “啊……啊……是这样吗？神性的样子，神灵的本质是这样吗？”

    帕拉塞尔苏斯面对敌人即将发动的攻击，却丝毫没有任何抵挡的意识，只是痴迷的看着Avenger手中由神力构成的箭矢，不断的在内心计算着各种公式，将自己以往的研究与实物进行结合来进行验证。

    “……抱歉。”

    Avenger看到帕拉塞尔苏斯的样子有些沉默，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

    或许是心中最后的怜悯作祟，Avenger射出的这一发箭矢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快，而是维持着亚音速的速度，“慢悠悠”的飘向了目标位置。

    而帕拉塞尔苏斯也没有任何逃离或防御的意思，只是癫狂般的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箭矢，不停的分析着从上面得到的各种信息，验证着自己一生所学的正确与否。

    嗡……

    嗡……

    不断扭曲的空间代表着地下室中的浅上藤乃所做出的最后的努力，她朝着那根箭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歪曲之魔眼，可怕的力量甚至连周围的大气都扭曲了。

    但是由纯粹的神力所构成的箭矢代表着最顶尖的神秘，哪怕并非真神本人释放，哪怕不蕴含任何的神性，但也依旧有着最基础的稳固自身空间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攻击破坏。

    浅上藤乃想要跑出地下室唤醒帕拉塞尔苏斯，但周围的人偶却阻止了她的动作，那是帕拉塞尔苏斯用他最后的一丝理智来保护住自己的御主。

    数秒后，满溢神力的一击动荡大地。

    距离Avenger动手后一分二十二秒，职阶Caster的从者：帕拉塞尔苏斯，死亡！

    确认自己的任务完成之后，Avenger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现场。

    而就在Avenger离开后不到两分钟，郑曙就循着声音和气息飞了过来。

    “这神性气息……”

    郑曙落在已经被夷为平地的街道上，感受着依旧还没有散去的神力气息，皱起了眉头。

    “是古希腊神系的？”

    虽然每一位神灵的气息都不一样，但同一个神系的神灵气息上都有一些相同的特点，这一点郑曙从迦尔纳和奥斯曼狄斯身上有着清晰的感受。

    这里残留的神力气息对于郑曙来说有点陌生，说明这不是他遇见过的神灵，但那神力当中透露出的那一股蛮子般的气息却太过明显了，除了古希腊的奥林匹斯诸神之外，郑曙还真的没有从其他神系的气息上感受到这种感觉。

    “所以……是他在这边发生了战斗了啊。”

    郑曙回忆着美杜莎给自己提供的信息，顺便在废墟中搜索着其他的线索。

    终于在经过一处不起眼的废墟时，感受到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微量魔力波动。

    “咦？”

    郑曙感知到这个熟悉的魔力波动有些惊讶，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挥将地面上的废墟掀飞，露出了一个地下室的大门。

    “藤乃？”

    ……

    ……

    圆藏山上空。

    在帕拉塞尔苏斯死亡的一瞬间灵魂便被小圣杯回收，让小圣杯体内积蓄的力量达到了下一阶段的临界点，同时处在圆藏山内部的大圣杯也开始从无形转化为有形。

    “是时候了！”

    严阵以待的赛米拉米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变化，立刻将面前早已准备好的魔术阵列启动。

    “开始回收大圣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