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规矩

    “王婆，这你又怎么解释？总不能是这些东西自己长了脚，跑到你的屋子里吧。”

    “夫人饶命，这些都是那些人给我的，不是我自己要拿的。”

    给的？

    汪挽眯了眯眸子。

    “谁给的？说！”

    王婆子一双细细的眼睛抬起，看着汪挽道。

    “老婆子我从未偷过任何东西，只是我经常与外面那些商贩接触，府里的下人们就寻了一条近道，给我些东西，让我帮着从外面带些东西。

    她这样说，无异于把府里的下人都出卖了，可是要是不说，她自己就得受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大家都斗出来。

    王婆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汪挽继续问道。

    “你说是别人给你的，那都是谁？”

    王婆子指着几个下人，坚定道：“小翠，兰儿，小椅子，铁头，他们几个经常给我东西，其他人都是偶尔给一次，府上几乎都给过我东西。”

    好家伙，这是整个府里的下人瞒着主子暗度陈仓。

    汪挽冷面如霜，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下面的下人无一人敢动，大气不敢出。

    “夫人饶了奴才吧。”

    一个男子立刻跪地求饶，立刻有一群人跟着跪在地上，一起喊道。

    “求夫人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百来人跪在汪挽的面前，恰好沈欲从朝中回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沈欲问道。

    汪挽将事情和沈欲说了一遍，沈欲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上的下人。

    黄盈盈脚不方便，但是也被汪挽叫了出来，此时她就跪在地上，沈欲立刻吩咐人道。

    “给黄小姐拿张椅子。”

    见沈欲回来了，黄盈盈也像是有了依靠一样。

    “大人，小的没偷东西，那些都是你让我拿的。”

    沈欲之前确实有说过让黄盈盈自己去库房拿首饰，喜欢什么拿什么。

    那时候他还没娶汪挽进门，所以什么都仅着黄盈盈，现在汪挽来了，他自然不能再这样纵容黄盈盈。

    “夫人。”

    沈欲扭头，似是要向汪挽解释黄盈盈的事情，可是却被汪挽的一个眼神摄的闭上了嘴巴，转头就对黄盈盈道：“听夫人的。”

    黄盈盈满腔怒意，但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只能往独自里吞。

    沈欲也命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汪挽身边，刚从朝堂严肃又没意思的地方回来，没想到府上竟然这么热闹，他今儿必须得好好看看戏。

    这府上真是许久没有这么有意思了。

    汪挽也不理会沈欲，继续审着下人，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好家伙，根本就不是那些下人让王婆买东西，而是那王婆子仗着自己年纪大，拉拢了几个下人，跟着一起敲打其他下人。

    不定期收些保护费，不给就各种整治人，其实也无冤无仇，就是日子过的闷，想找些乐子。

    整个相府被王婆搞得乌烟瘴气，一个小伙子壮着胆子说出了真相，瞬间有很多人也跟着站了出来。

    风向忽然大变，王婆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立刻跪在沈相面前，求饶道。

    “大人，奴婢知道错了，都怪我一时贪心，您就看在我在府上操持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跪还好，这一跪，沈欲更烦了，一脚将王婆踢开。

    “没长眼的东西，不知道现在整个相府都交给了夫人吗？要求饶也是向夫人求饶。”

    王婆子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在汪挽的脚下。

    “小的知道错了，求夫人原谅，小的再也不敢这样了。”

    沈欲当着全府的面，把管家大权交好给了汪挽，此时所有的下人都朝着汪挽跪下求饶。

    这个王婆作恶多端，汪挽根本就没打算饶了她。

    “来啊，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后不许再进入王府。”

    王婆一把年纪，眼看着就能退休在府里养老送终了，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汪挽不留情面，却也有很多下人觉得大快人心。

    平时他们没少被王婆带头欺负，恶人终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解决了王婆，汪挽又处罚了几个和王婆狼狈为奸的下人，打的半死，留下一条小命，克扣一年的工费。

    剩下的则罚薪三个月，以儆效尤。

    沈欲全程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夫人，一声不吭，任凭她处置。

    将所有下人打发之后，汪挽命绿药将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全部入库记载，顺便挑几样上等的货，留着明日赴宴用。

    “夫人不用这些东西也很好看，为夫觉得夫人明日随意即可。”

    沈欲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些女人一聚在一起就会拼行头，首饰衣服，样样都要比上一比。

    本就是朝中大臣的亲眷，也不避讳谁的位子高低，就要比个谁更贵气。

    汪挽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容貌，从小就是听着夸她这张脸好看的话长大的，也不觉得沈欲这是在哄自己。

    “我知道自己生的美，但是也不能给相公丢人，还是稍微打扮一下更好。”

    沈欲这次只是微微点头，旁边的黄盈盈正想离开，听见二人的对话，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以前沈相可不是这样跟她说的，说她脸上差点意思，总觉得不够惊艳，所以才允许她经常去库房拿些能够加分的收拾点缀一下她那张枯燥的脸。

    黄盈盈越想立刻消失，越是不争气地又摔了一脚。

    “哎呀。”

    脚还没好利索，她一个拐杖没扶好，摔了一脚，沈欲离的近，立刻上去扶了一把。

    黄盈盈顺势就倒进了沈欲的怀中，责备自己道：“奴婢没用，辛苦沈相了。”

    她努力站稳，刚离开沈欲的怀抱，又娇弱地倒了进去。

    “大人起开，这种粗活让奴婢来做就好。”

    平时看似柔弱的绿药，拽着黄盈盈的胳膊，用力一挥，将人驼到了自己的背上，吓了众人一条。

    她怎么忽然这么有劲？

    汪挽都惊呆了，绿药这是怎么了？看不出来她还有这能力。

    绿药居心何在，沈欲早就看透，暗自肺腑。

    倒是个拥护主子的好奴才。

    沈欲手上落了空，打算去扶汪挽，却吃了夫人翻了一个白眼，理都没理他，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