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观众”途径的天使之王、黑皇帝的缔造者，“空想天使”亚当，远古太阳神的神性。

    现在看来，亚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部分的“上帝”。

    ——祂是天生的神灵。

    或许亚当本人没有发现，但是在高维俯视者看来，亚当现在身上早就有了当时上帝的缩影。

    继承了原本属于远古太阳神的神性的亚当，相比于疯掉的真实造物主更接近原初。

    高维俯视者是一定要去夺取空想家的权柄的，这不仅是祂所必要的权柄之一，同时也是为了扼杀上帝最有可能侵占的容器成神的机会。

    因为有着高维俯视者的存在，这个世界原本应该遵循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流动和改变。祂并不希望自己强制性的借助自己先知的力量和旧日的伟力将这个世界变成一成不变的死水。

    如果遵循命运，祂能得到什么呢？

    祂会得到成为诡秘之主的克莱恩、和亚当融合的真实造物主。悲剧不会停止，只会遵循着原本的轨迹，永远不断的继续蔓延。

    因为祂从天空跌落，“降维”到了这个和祂从前完全不同的世界。对于高维俯视者来说，只要祂将自己的灵魂过多的延伸出祂的源质，祂就会感受到无时无刻来自世界的压缩。

    这就是来自法则不容违抗的力量。

    在祂看来，这个世界是艰涩的，是一成不变的。无数命运卡死在了祂的身边，让祂的精神饱受折磨。

    有的时候祂甚至会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旧日支配者，自己从未见过自己原本世界的自由和流动，那肆意的洒在祂身上的风和花。

    ——那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深陷苦海。

    在这个世界之中，星海由全知全能的上帝掌握，而命运则是被身为命运道标的诡秘之主所锚定。

    孕育生命则是堕落母神的权柄。

    在这个从根源上就被神灵掌握的世界之中，人类又何谈自由呢？

    在非凡力量统治一切的世界中，人类能做的无非是在获取了更强的非凡特性之后，一步步的逼近原初，成为原初。

    而人类为了推动自由而做的一切努力，无非是从一个小笼子换到了大笼子而已。

    高维俯视者打算推翻神吗？祂会推翻神，但这并不是祂的目的。对于祂来说，推翻神只是让祂回归高维的必要步骤，但仅仅是这一必要步骤就相当的困难。

    祂不能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因为除了祂以外，这个世界上诞生的所有生命都是最初的孩子。

    谁也不知道最初会不会在真实造物主身上苏醒，在黑夜女神身上苏醒，以至于在克莱恩的身上苏醒。

    高维俯视者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最初。

    如果说星空之中都是有着远古太阳神记忆的亚当的敌人的话，那高维俯视者的敌人则是整个世界。

    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祂是一位外神，一位最为纯正的外神。

    因为祂来自于这个世界之外。

    …………

    ……虽然说这具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强的能力，但是旁边的伯特利现在已经有序列四，不能轻易放弃。

    阿蒙所想要干的事情应当是从我的手中收回“门”途径的非凡特性，或者换取我对于祂的支持。

    祂此刻出现在这里，应该就意味着祂已经找到了有着让外神无法借助着自己的位格强行违约的方法。

    高维俯视者搜寻了一下自己脑中拥有这些能力的权柄，大致就已经明白了面前的阿蒙究竟是找了自己的哪位老朋友来背刺自己。

    永恒烈阳不可能，祂巴不得阿蒙和亚当这俩兄弟去死。而且一位普通的真神还没有束缚支柱的力量，即使是代表着公正的太阳，在不亲身前来的情况下也无法束缚一位支柱亲口答应的契约。

    如此看来，要么是“灯神”的扭曲，要么是“宿命之环”的宿命。在隔着一个屏障的情况下，只有这两个家伙有着这样的能力。

    ——破案了，应该是“宿命之环”干的。

    ……祂是因为不满我将命运扰乱的行为，还是因为宿命之环发现了什么？

    外神的目的不可能仅仅只是简单的让人在外人面前掉马甲。

    高维俯视者算是最不怕掉马甲的那种类型了，掉马甲这种事情在星空中干的多了，自然也就不会让祂感到羞耻。祂也清楚阿蒙这位欺诈之神不会将祂的身份如此轻易的暴露出来，因为一旦暴露出来，就坐实了阿蒙和外神有染。

    这对于阿蒙这位意图晋升诡秘之主的天使之王来说，同样也是相当之大的损失。

    但是对于宿命之环来说，高维俯视者还是抱有着相同的谨慎。毕竟从本质上来说，高维俯视者原本的灵魂仅仅来自一个存在于高维世界的普通人。

    一个活的尚且还能够算得上是幸福的普通人。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高维俯视者平静的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阿蒙，语气之中不带情绪冲动。

    “不用伪装了。”阿蒙呵呵的笑道：

    “我的哪一个分身和我本体断开的联系，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虽然你已经竭力的掩饰了，但是对我来说依然相当明显。”

    “你加入了外神的阵营，你背叛了我。”

    阿蒙的语气之中充斥着恶意，高维俯视者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这位欺诈之神的表演。

    ……祂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准备和亚当联手除掉我，祂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至于阿蒙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得到“门”途径的非凡特性？高维俯视者还不至于这么贬低这位欺诈之神。

    阿蒙敢用本体来到我的面前，我总得做好万全准备——这小瘪三和天尊那老瘪三在某些时候一样，没有把握是不会以身犯险的。

    高维俯视者抱着这欺诈之神从来到这里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是在进行着欺诈的念头，随时准备摧毁掉自己的意识跑路。

    自杀回城这种事情干的多了，自然也就干的顺手了。

    “……怎么样，亚当，读取到祂的记忆了吗？”阿蒙原本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亚当。

    有着淡金色胡须，穿着一身洁白长袍的神父轻轻的摇头：

    “没有。”

    “和祂之前对我说的一样，祂身上所出现的一切异常情况都是来源于被外神选中，成为祂在地上的代行者。”

    亚当抬了抬自己淡金色的眼睛：“不愧是你的分身，阿蒙。在借助着外神的力量之下，祂之前甚至骗过了我的眼睛。”

    “你在接收到了外神的馈赠之后，得到了什么样的力量？”阿蒙笑呵呵的说道：“竟然能瞒过偏执狂的眼睛。”

    “我获得了……”高维俯视者刚用自己在源质之中编制好的说辞准备开口，就发现自己的身边浮现出了另外两个亚当的身影。

    三个亚当和一个阿蒙包围了高维俯视者和伯特利，双方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祂们都大多猜到了对方依旧留有后手。

    “原来你是在拖延时间。”高维俯视者立即将即将吐出口的话收回：“亚当，你直接停止了自己身上手头的阴谋来找我，我可真是荣幸。”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我们不得不付出些许代价。”亚当的语气和眼神不变：“你太危险了，外神。”

    “你让许多屏障外的神灵降临到了地球上，你蛊惑了我的半身，让祂协助你去做你所想要做的事情，还能让祂以为你正在做的事情是救世。”

    “即使是黑夜女神，这回也没能看出你身上的问题。”亚当继续平静的叙述：“但是现在，你自己向我们展现了这个圈套。我不得不来，来查看你这向我展现的陷阱。”

    “你其实并不需要继续欺诈我，你的欺诈对我来说毫无作用。”

    高维俯视者并没有反驳亚当所说的话，祂的嘴角略微上扬，语气中带着戏谑的说道：

    “最少我现在已经试探清楚了阿蒙的态度不是吗？谁能想到，阿蒙这个看上去最没有人性的天使之王竟然会为了地球而放弃对自己有利的合作关系。”

    “亚当，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永恒烈阳追杀超星主宰那只缩头乌龟给你的勇气吗？你难道不觉得，超星主宰者序列三的化身就能让永恒烈阳追不上祂，你又怎么有信心能追得上我？”

    “这并非关乎信心。”亚当平静的说道：

    “这只是因为我必须要来。”

    “我不能容许一位意图不明的外神依旧在地球上窥视着我们，你们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我绝不容许将我的世界（牧场）拱手让给你们。

    “而伯特利.亚伯拉罕，我还是觉得你继续被驱逐比较好。”

    随着亚当的开口，伯特利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在祂的身边似乎传来了遍及四面八方的催眠和修改。祂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亚当，就像是在看着自己曾经以岁月为代价守护的这颗星球。

    “……可悲。”

    看着陶醉在自己剧本之中的亚当，伯特利冷冷的开口。而亚当则是面无表情，准备再度将这位曾经的天使之王解决掉。

    无论是放逐还是击杀，现在身上有着旧日污染的伯特利显然不适合再停留在地球上。

    两者之间立场不同，以神性为主导的亚当绝不会相信高维俯视者对地球抱有善意。

    “好，准备跑吧。”高维俯视者微笑地挡在了伯特利面前：“我送你走，你可就只有一条命。”

    随着现实中并无多少动静的战斗结束，伯特利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阿蒙尝试去追踪，却发现灵界之中的痕迹已经被抹去。

    祂撇了撇嘴，看着那句由血肉铸造成的身体。祂刚想伸出手指去戳戳那具身体，却听见亚当无喜无悲的声音：

    “你的人性似乎浓厚了很多，这很好。”

    “我倒是觉得这有些累赘。”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如果你之前一直想让我学会的人性就是这个的话，我倒是觉得这有些可悲。”

    “……你的人性是被外神教导的。”亚当的脸难得的抽了抽。

    “也是，不过这没有什么区别，它对我来说有用就可以了。”阿蒙轻声一笑，变回了乌鸦的形状：“一座城市的锚也足够我继续维持现在的状况，现在这就很好。”

    “我也不用花费什么力气来庇护他们。”

    “……我知道了。”

    亚当闭上了眼睛，开始着手修改在场的几人的意识，让他们能成为自己打入外神的阵营之中的棋子：

    “在之后我会全力帮助你成为诡秘之主。”

    “这回你倒是挺慷慨的，我需要做什么？”阿蒙略微点头：“——我亲爱的父亲。”

    “帮助我继续维持现在这种错误的状态。”祂看着自己面前的阿蒙：“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尝试提前帮你取来属于愚者的那三份非凡特性和唯一性。”

    “如果情况真的恶化到了那种程度，即使和黑夜女神决裂，我也需要你成为愚者。”

    “我需要你在我苏醒之前将我的过去和未来相接，让我在成为完全的自己之前保持住现在的状态。”

    愚者所需要的那几份唯一性和非凡特性所在的位置有相当多的人都知道，亚当显然是其中之一。

    “啊。”阿蒙回应了一声，祂的嘴角微微抬起：

    “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上帝的？”

    “一开始。”亚当回复：“自我分开大海从中走出以来，我就知道我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上帝是我，但我不是上帝。”

    “我希望你可以成为诡秘。”

    …………

    一只手掌握住了笔。

    这支笔颤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变得年轻了起来。

    在这支羽毛笔之中，同时闪烁过了两种不同颜色的光。高维俯视者握住了这支羽毛笔，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虽然彻底在祂的面前暴露了身份，但这个结果倒也不算差。”

    祂挥了挥手中的羽毛笔，让它逐渐改变了自己的形状。高维俯视者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的样貌变得和之前的因斯.赞格威尔再无二致。

    “希望另一个我那边的计划可以成功。”高维俯视者的化身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从自己的另一个化身那里接收着信息。

    在亚当短暂的没有在监视周边的时候，祂终于找到机会将原本就被自己取代了大半部分的因斯.赞格威尔给替换掉了。

    现在还不是真正上帝的亚当，就别想着看出来自己的替换了。

    如果让亚当正面输给老高就有些假了，这里的桥段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然后这里的亚当所处的状态大概和高维俯视者有着一定的关系，上帝在沉睡之前惨遭背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