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秘密

    “永暗之河？”克莱恩疑惑了瞬间，在源堡的帮助之下想起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让源堡的灰雾缠绕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在现实之中回忆起了被自己之前封印在源堡之上的记忆。

    “无主的源质，不是你现在可以接触到的东西。”黑夜女神的脸被黑暗笼罩着，让克莱恩看不清女神脸上的阴晴，“我知道，你喜欢将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所以，我会直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阿曼妮西斯不做谜语人的做法让克莱恩相当舒适，他点点头，等待着黑夜女神对自己善意的来源的解释。

    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不管是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克莱恩都明白这个道理。就像是高维是想要成为“白塔”途径的真神，因此高维会看在自己是老乡的份上帮助他；而眼前的黑夜女神则是需要名为“永暗之河”的源质，这才会一直借助自己的教会投资克莱恩。

    而这一切的基础是克莱恩是“穿越者”，并且他和“源堡”有着联系。

    在穿越之前就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人情”观念的克莱恩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他们对自己别有用心，但是自己和他们的友谊不会作假。最为良好的关系是由血脉，友谊和利益纠结而起的，如果事事都要求别人完全相信自己，那克莱恩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操控几个秘偶来当自己的同伴。

    在现在的克莱恩看来，秘偶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出去。”

    黑夜女神说道，祂略微抬手，克莱恩就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般消失在了原地，黑夜女神同样也逐渐消失，在短暂的黑暗之后，一人一神就出现在了一片有些昏暗的空间之中。

    克莱恩知道这是他们这些穿越者用于聚会的空间，地上的永眠花在黑暗之中略微摇曳，而笼罩着这片空间的则是黑暗与堕落的气息。而在这些气息之外，克莱恩还能隐约看清那和高维之前展现出的能力相同的细密丝线。

    这里只存在着这三个领域的意象，借此来隔绝其他神灵的注视。

    “你们重新搭建了一个交流的空间？”来到了这里的克莱恩不由得有些惊讶，他看向自己身边的黑夜女神，听见了祂缥缈的声音：

    “没错。”

    “因为贝克兰德的灾难，之前那个空间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将其废弃掉了。”

    黑夜女神伸手让自己身边的空间升起了两个座位，自然的坐到了自己的那个座位上去。克莱恩坐在身上特征明显异于常人的黑夜女神身边，坐姿不由得变得端正了几分。

    “末日的真相，你也应该清楚了。我会和你再次讲述一遍末日的来源，防止你所知晓的有遗漏。”

    “……源质加上它所包括的途径可以造就超越神灵的存在，我们将其称为外神、旧日。”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克莱恩“穿越”的真相，祂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所属的途径是代表着塔罗牌之中‘星星’的‘黑暗’途径，而‘永暗之河’就是‘黑暗’途径成为旧日所必要的源质。”

    “女神……阿曼妮西斯，你想要成为旧日，所以需要被‘天尊’封印的‘永暗之河’对吗？”克莱恩一边动用源堡封存着自己的记忆，一边猜测道：

    “旧日，旧日的知识我不清楚太多，不过之前高维和我提到过福生玄黄天尊，也就是诡秘之主拥有的源质就是现在和我有着联系的‘源堡’，祂的尊名之中又被称为‘源堡化身’，那我是否可以猜测，对于旧日来说，原本存在过的精神会存在于源质之中？”

    “旧日是否就是源质的‘化身’？”

    “这么说的话，我们要面对的末日其实就是许多旧日希望夺取更多的力量而产生的，所以在高维的牵线搭桥之下，有的旧日希望可以和我们合作，借此来取得自己的力量。而有的旧日则还是希望先控制住我，让地球失去‘源堡’？”

    “正是如此，我们不可能将牌全部压在你的身上，这会将全世界的压力都集中在你一人的身上，而且你一旦失败，人类就会彻底失去希望。”

    黑夜女神对着克莱恩这么说道：“而且因为相邻途径的存在，我和真实造物主支持你、并且在实质上的给了恩惠之后，你就会被其他的神灵算作我们的阵营之中，一旦暴露就会和祂们天然的敌对。”

    “其他的神灵？按照相邻途径来说的话，应该……”

    “如果让祂们知道你是我们的眷者，或者让别的神灵发现你拥有‘源堡’，那你大概率就会被‘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永恒烈阳’、‘战神’、‘原初魔女’视为天然的敌人。”

    ……这么多？

    我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反派阵营，要与世为敌了啊……克莱恩一呆，听见黑夜女神平静不变的声音：

    “算上你身上的‘源堡’，还有几个天使之王和旧日会是你的敌人，就像是‘阿蒙’，或者‘亚当’。如果我们没有眷顾你，那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你想要放弃这一切吗？你后悔吗？”

    “这就是你问的，你想要获取教会的支持需要的代价。这些代价早就已经被你支付出去了。”

    在这片空间的隔绝之下，黑夜女神平静的说出了克莱恩要面对的敌人。

    代价啊……果然，“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克莱恩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茨威格的这句话，莫名的从中感受到了些许荒诞。

    什么时候，救世都要斤斤计较，一点点的标注好代价了？

    但是克莱恩抬头，看见了女神始终被黑暗笼罩的双眼，想起了真实造物主之前疯狂的模样，不由得哑然。

    是啊，在这个只要获取力量就会疯狂和混乱的世界之中，如果不将救世的机会一点一点的攥在自己的手中，他们又怎么才能对抗那数量远超地球诸神的旧日呢？

    古老的风白智三神将当时的远古太阳神分食殆尽，让本有机会掌握一个支柱实力的“全知全能者”的道路几乎断绝。而在后续千年的争斗之中，所剩的这三位也并未角逐出一个有着继承旧日实力的神灵。

    克莱恩心想，他们这些从那个没有超凡的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又能够相信什么人呢？难道要放下抵抗，去相信这些天生就是非凡生命或者神话生物的神灵吗？

    诚然，克莱恩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周明瑞”在继承了克莱恩的记忆之后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了在意的人。

    班森、梅丽莎、伊丽莎白、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的成员、A先生、Z先生、极光会没什么常识还有些疯的伙伴。

    ……当然，还有想回家的高维和自己。

    如果自己放弃，将“源堡”让给阿蒙，自己就真的能够安睡了么？

    阿蒙这样的天生神话生物真的会全心全意去抵挡外神么？祂真的会在意和自己在本质上并不相同的“人类”吗？

    就算阿蒙真的愿意为“人类”而战，那这个恶作剧之神是否会将自己这个曾经“占有”过源堡的在意的人变成祂所热爱的乐子呢？

    克莱恩不敢去赌，他只能够相信自己，并且借助地球诸神并不清楚“源堡”归属的情况下竭尽全力的将自己变得更强。

    之前杀死过他一次的因斯·赞格威尔、注定会追杀自己的阿蒙、毁灭了贝克兰德的外神和风暴之主。

    （注：外神指宿命之环、原初饥饿等）

    这些都是克莱恩的“敌人”。

    在略微踌躇了片刻之后，克莱恩问出了一个问题：

    “阿曼妮西斯……女神。我也一个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从不说高维的事情呢？他也有着‘源质’，他不应该也是你们投资的对象吗？他应该也不曾后悔过自己为了找到回家的道路而所遭遇的敌人。”

    “……祂和你不一样。”黑夜女神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对着克莱恩说道，祂的语气难得的有了些波动：

    “祂继承的是本应该有主的源质，我并不清楚祂现在……”

    “究竟是外神的某个人格，还是和我们一样的……穿越者。”

    …………

    “因斯·赞格威尔”转了转自己手中的笔，在将自己身上“埃德萨克”和“亚伯拉罕”的命运分给了自己的本体之后，祂就重新站起身，维持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将笔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之前还趾高气扬的“0-08”现在却是相当的萎靡不振，在它的身上正覆盖着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光斑，将它的笔尖堵塞的严严实实。这支“阿苏勒霍德之笔”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似乎想要逃离高维俯视者的钳制。

    高维俯视者保持着因斯的模样，眼神阴郁的看着这支笔。祂的分身被阿蒙和亚当弄死了，这让高维俯视者不由得更多了几分紧迫感。

    亚当已经发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如何，那其他神灵发现自己的身份还会远么？自己在地球上的化身本体现在还没有将被风暴之主的精神污染过的“灾难主祭”完全消化，自己则是要更加注意一点，防止影响到更大的计划。

    高维俯视者握了握手中的笔，将其收入了自己的怀中。现在的这一幕和当时获取到了隐匿贤者的那时候何其相似？自己现在仅仅只差一份唯一性就可以将“空想家”的途径容纳，可是亚当不比蒸汽姬，自己手持着这份特性是会把亚当牵扯过来的。

    只不过亚当现在并不清楚因斯·赞格威尔已经被我所取代，祂监视这具躯体所依靠的主要是用自己“作家”的安排能力和现实相比对，如果我不被安排，那我自然就有问题。

    高维俯视者这么想着，转头看向了天空。

    “奥古斯都……”

    而此刻的东拜朗，高维俯视者的序列四化身带着佛尔思向着自己原本准备好的几个藏匿地点赶去，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身份被亚当揭穿了之后祂自然不能再去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打造的大本营。好不容易得来的王室身份被亚当和阿蒙这两兄弟兼父子摸走了，当然，作为代价，亚当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份“作家”特性已经被高维俯视者拿走。

    这属实双向奔赴，两边背刺。

    “老师，我们怎么又要换地方……”佛尔思被仿佛雷电一般的高维俯视者拖拽着，脸色愈发苍白。很快，佛尔思终于支撑不住，一口“彩虹”吐了出来。

    高维及时松手，没有让佛尔思吐在自己的身上。祂一边看着向下坠落的佛尔思，一边伸手将其拎了起来，继续向着伯特利之前传送的方向跑去。

    在本体被亚当锁定了的情况之下，高维需要迅速的转移到真实造物主的身边，这样虽然自己后续出去搞事的效果会差一点，但是最少保稳，不至于被亚当这个敏锐的家伙连锅端。

    祂一个急刹车，让佛尔思的脸色骤然一白，还不待佛尔思继续口吐彩虹，高维就看向了向着自己方向赶来的伯特利：

    “准备转移。”

    伯特利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仅仅只是向前走了一步。

    在三人消失之后的几十秒内，亚当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原地，在祂扫视了一圈周围，没有发现灵界和星界传送的痕迹之后身形就缓缓的淡化。祂皱着眉毛望了眼天空，默默的低语了一句。

    仅仅瞬间，数道雷电就从天而降。

    ——

    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

    一个人的经历，塑造了他的性格。

    尚且还年轻的克莱恩从未想过，命运来的如此突然，维系一切平衡的事物又是如此的脆弱。

    直到红月变成苍白，直到非凡不显于人间。

    克莱恩静静的坐在永眠花的中间。

    在昏暗的环境之中，克莱恩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和另一人从远处走来，让灰雾带走了被封印的记忆。

    “好久不见，老高。”

    克莱恩诚挚的说道。

    算是过渡章节吧，今天晚上我统计一下月票，晚上发个单章讲一下下个月更新的事情

    这一章一直写的不满意，改了好几次，大家如果有什么觉得不好的地方麻烦说给我听一下，最近有几章我自己感觉不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