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这不叫跑路，这叫做审时度势

    “你想要知道祂的成神仪式是什么吗？”

    高维俯视者脸上带着微末的笑意，对着自己面前的乔治三世说道：

    “祂要做的仅仅是让时代的发展符合自己的预想，然后找到那个关键的节点罢了。”

    “但是，谁都不知道祂所预想的时代是什么，那个关键的转折点又是什么——你又怎么能确认那个关键的节点不会是你的陨落呢？”

    “当然，作为陛下亲爱的公爵，我会给予你和这个身份相符的馈赠。至于要不要接受我赠送给你的礼物，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斟酌了。”

    “我相信你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高维俯视者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蛊惑的色彩。

    祂的手中浮现出了一张牌，他将那闪烁着血红色的牌展现给了自己面前的乔治三世。乔治三世的眼睛逐渐睁大，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扶手。

    这俨然是“红祭司”的亵渎之牌！

    但是现在这张牌本应躺在“源堡”的桌上，在克莱恩的手边才对！

    “公爵如此慷慨，那朕自然也不能小气。”乔治三世闭上了双眼，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说道：

    “外神，倘若你说的属实，在朕成神之后定会将那份奥古斯都王室的序列一特性交给你。”

    随着乔治三世话语落下，高维俯视者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祂的源质之中，乔治三世俨然已经将自己的命运推上了赌桌，放在另一头的，则是祂的许诺。

    这是“裂帷者”途径的序列一“落幕”的能力，是对“歌剧演员”的能力的深化，是“命运”和“时间”领域杂糅出的强大能力、让“戏剧”变作真实，让事实发生在“落幕”之前。

    …………

    “所以，我还是准备将我自己一开始用的那个亚伯拉罕家族的身份弄回来，把这个扔给乔治三世，差不多就是这样。”

    高维俯视者看着自己面前的伯特利，对着祂说道：

    “我做的掩饰已经很充分了，只要不是在‘祂’面前再次转变命运，那个狗贼在成神之前也发现不了我那个分身现在在干什么。”

    “祂最多以为，啊，亚伯拉罕家族回来了，但有着风暴之主作为威慑，鲁恩的两神一天使之王的格局暂时就不会被打破。”

    “你说的对，但是最后拉到列奥德罗的仇恨的人是我。”

    依靠着高维俯视者的源质，伯特利轻描淡写的对着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随意的说着风暴之主的真名，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那么我们刚来南大陆不久，怎么又要离开了？”

    “没办法，有人在看着我们在呢。我要是在这一个地方待久了，说不定就会被祂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高维俯视者随意的指了指天空：

    “祂现在已经快狗急跳墙了，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如祂预料之中规定的时代潮流现在就快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你让祂怎么继续坐在幕后看着发生的一切？”

    “但即使是这样，祂也依旧在尝试修补，不愧是曾经的太阳神。”

    伯特利低声自语了片刻：“祂不相信自己的半身，认为祂的半身在和外神合作的时候就决定要占据融合后抑制的主导了。在当时远古太阳神被上帝的意识侵蚀之前就已经有了分裂的趋势，既然如此，现在看来‘祂’……”

    “祂磨灭不了上帝的意志。上帝的意志永存，即使变得越来越弱，让祂们能够在意识的争夺中占据了上风，在日后也会将现在的真实造物主一点一滴的变成当时的上帝。”

    高维俯视者随意的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的伯特利说道：

    “对于外神来说同时在多个意识的体内苏醒，难道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伯特利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高维俯视者的分身，想起了祂在地球上行走的其他分身多如牛毛之后，对祂刚才说出的话突然抱有了笃信的态度。

    “好了，我们该走了。”高维俯视者拍了拍自己的手：“我们还是准备坐船走，没有问题吧？”

    “坐船？”伯特利的脸上带上了一抹不妙的预感，仿佛回想起了某种心理阴影：“祸害完了之前的那个‘木偶’，你现在又要祸害你自己的学生了？”

    “这哪能叫祸害呀？我是在为她们输送经验，为这个非凡世界培养人才才对啊！”

    高维俯视者顿时不满的对着自己面前的伯特利说道，借此来强烈谴责伯特利：“有你这样曾经站在‘门’途径顶端的非凡者在，佛尔思难道还有着晋升失败的可能吗？”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在高维俯视者的高强度压榨下的佛尔思由于白天扮演占星人，晚上还是要去被逼着去看星星，因此她消化魔药的速度格外之快。

    当然与之相对的是，佛尔思在消化完了序列7的魔药后终于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她当时就直接高兴的往床上一躺，准备用这几天休息时间将自己缺少的睡眠补足。

    只不过佛尔思似乎忽略了山洞里为什么会有床。

    虽然几人住在山洞里，但是佛尔思所睡的床倒是很好，也相当的舒服。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有着黑色床垫和厚实的被子的床铺是被堕落母神用自己生命领域的权柄所创造出来的、原本用于“捕猎”的陷阱。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张床整体都是由有生命的非凡生物所构成的。只不过在母神的控制下它们伪装的非常好，让佛尔思一点都没发现其中的真实情况。

    高维俯视者觉得，为了佛尔思的生命安全和精神安康还是不要对她解释清楚其中具体的原因好了。

    “我们现在就走吗？”伯特利看了一眼周围，脸上的表情显得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我们当然要走，难道你想留在这里喂阿蒙和他的哥哥？”高维俯视者笑了一声：“当然，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不过，我也相信阿蒙如果看到你会很高兴的和你玩一场游戏的。”

    的确是游戏，只不过伯特利在其中充当的身份大概是玩具。能够好好玩弄曾经和自己是同僚的天使之王的机会不多，阿蒙应当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这都算不上一个选择，只不过另一个选择也不是很好……伯特利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与祂背后正将自己身体周围的“孩子们”一个个捉进自己的体内的堕落母神，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看着自己面前这幅诡异的场景，祂明白算是彻底上了自己面前这个外神的贼船了。

    在伯特利的视野之中，祂的眼前有着向周围无尽延伸的圣光，充满了母性和污秽的黑色，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圆环、重复往回流动的符号，还有一个向内凹陷、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所持有的“旧日之盒”相近的饥饿的气息。

    又是和一堆外神的化身分身一块坐船……伯特利在自己的心底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

    “你现在准备去做什么？”

    “我？我去看看能不能开个商店啥的吧，符合外神的人设，能够贩卖生命的那种……不对，这好像是恶魔干的事情；要不然，我也可以试试在海上找找宝藏、当个冒险家什么的。”

    伯特利嘴唇微动，本来想提醒眼前的高维俯视者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但是身上那仿佛来自天外的视线却一直在提醒祂一个事实：

    这个外神从始至终都是疯狂的，现在祂的分身在地上表演着一个美好的歌剧，伪装成了一切尚好的样子。

    祂似乎在抗拒自己的疯狂——这么说，这个外神是从有着“人性”的生物升格而来的类型？

    伯特利一边想着，一边听着高维俯视者的话。

    高维俯视者随意的说道：“或者还是在海上当个行商，继续消磨风暴之主留在魔药上的精神烙印，顺带去帮我的那几个盟友解决一些后面可能要遇到的事情。”

    祂的语气略微停顿了片刻：“怎么样都行，最近我不是很忙。”

    伯特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点点头，认命般的跟随在了高维俯视者的身后。

    高维俯视者用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顿时被帷幕遮住，将这片空间切割下来，把其中的人送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船长室中。

    佛尔思只感觉自己身边温暖的床铺瞬间消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屁股砸到了地上。她顿时清醒了过来，不由得有些慌乱的看向了周围。

    “发生什么事情了？”佛尔思有些茫然的喊叫道，回头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三个人。

    高维俯视者咳嗽了一声：“自己去旁边睡觉去，等你休息好了再给你送回南大陆。”

    “哦……”

    看到眼前的场景，佛尔思连忙往外跑去，去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房间睡觉去了。伯特利看着终于不是只有一件船长室的船只，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终于肯造一些比较正常的船了。”

    “——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造一些正常的船吧？”

    （注：鉴于外神途径对自己下属非凡者的影响，可从大菠萝的身上推断出宿环的一部分特质，此处相当于整活的对话。未看过宿环的可忽略这句话。）

    就在此时，一个宏大恢弘的声音在伯特利的耳边响起，这声音就像是开了混响一般。

    伯特利回头看去，看见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一道由银白色的光芒构成的人型，眼神略微变动。

    “……宿命？”

    伯特利做出了谨慎的姿态，在自己的身上布置了几层“守秘”。片刻，在确认了眼前的人只有着序列五的实力之后，伯特利才缓缓开口：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见眼前疑似外神意志体的银白色人形没有敌意，伯特利谨慎的询问道。

    “你不会以为我们的意志在正常的地方可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宿命之环笑了笑，维持着这种语调对着自己面前的伯特利说道。

    “你不妨自己去看看。”

    “……？”

    伯特利的心中顿时感到了些许不妙，祂看着自己面前的木质墙壁，挥手在墙壁上打开了一道门，抬脚走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周边不断挤压过来的海水。

    伯特利看了看，发现这艘船确实不只有船长室了，但是这艘船上面的结构……祂娘的不连续。

    伯特利险些直接爆出了粗口，祂看了一眼面前由若干个分散的木质方块构成的船体，脸色略黑的重新开门走了回去。

    “哟，伯特利，你看我这船造的怎么样？”

    高维俯视者脸上带着笑容，对着脸色明显发黑的伯特利打了个招呼。

    你是造不出来正常一点的船吗？

    伯特利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

    “伟大的海神卡维图瓦……”

    一个中年男性站在祭坛旁边，祭坛之中是几个被利刃割开了喉咙的活祭品，鲜血很快在祭坛中央铺满了薄薄的一层。

    这个男性虔诚的等待了相当长的时间，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果然，又失败了……”

    这个信仰着卡维图瓦的罗思德群岛土著痛苦的叹息了一声，自从罗思德群岛被海水洗涤了一次之后，他们就联系不上他们所信仰的“海神”了。

    “莫非，我们真的要去信仰那个所谓的风暴之主？”

    这个土著来回踱步，语气之中充满了焦躁和不安。他们这些本地的反抗军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之前的据点有很多都已经毁灭于洪水的冲击，现在有不少同胞已经暴露在了风暴教会面前，被抓进了教会的大牢之中。

    “神啊，神啊——我不想放弃我的信仰，我不想……”

    这个信仰的卡维图瓦的土著痛苦的呐喊着，他跪在地上，眼中流着泪水。

    滴答、滴答。

    就在他痛苦的流着信仰破灭的泪的时候，一道恢弘而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之中响起。

    “我已归来。”

    “从今往后，当赦免你们一切的罪过。听到我声音的便是被我赦免的，未有福的、便会在洪水中毁灭。”

    “你们应当潜入深海，避过审判的洪水。”

    “我名卡维图瓦，潜渊之神、海洋之主；你们是有福的，我认可你们的牺牲，允许你们成为我最初的眷族。”

    “我赐予你们知识和祝福，给予你们沉入深海的力量。”

    “从今往后，尔等即为‘深潜者’。”

    ——

    看着眼前的这一出戏剧，高维俯视者的眼中不带任何情感。

    祂打了个盹，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抱歉，更新迟了，下午临时有事，晚上八点才到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