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舞台中央

    “主人，您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克莱恩的贴身男仆理查德森看着克莱恩本身的气色相当之好，对着克莱恩说道。听见了理查德森说出的话的克莱恩露出了一抹笑容：

    “前两天日子似乎感染了些许风寒，现在要比之前的状态好的多。”

    前两天他化身为格尔曼·斯帕罗，向着海上进发去猎杀“疾病少女”特雷茜作为秘偶的情况下是拜托了能够用自己的非凡能力溜门的“魔术师”小姐去定时收走仆人给唐泰斯先生送来的饭菜。

    因为前两天克莱恩将唐泰斯秘偶留在了自己所在的房间里，只接收仆人定时送来的食物。

    而当克莱恩回到贝克兰德准备给“魔术师”小姐一定的报酬的时候，“魔术师”小姐却婉拒了“世界”先生的报酬。克莱恩大概也猜得上原因，毕竟就在这几天，“魔术师”小姐在腰间就已经胖了一圈。

    而克莱恩也找了个借口，在利用“无面人”的能力稍微给自己的特雷茜秘偶微调了一下容貌，将这个秘偶扮作道恩·唐泰斯的贴身女仆。

    而克莱恩本人则是一直隐藏在幕后，控制着几个秘偶，上演着一出秘偶戏。

    在这样日常时间都用来扮演，再加上他时不时就会外出猎杀海盗、并且去给某些罪犯带来恐慌的主动扮演，克莱恩估计自己完全消化“诡法师”的魔药也就在这三个月之内。

    到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尝试晋升“古代学者”，给自己调查乔治三世的行为更加增添上一点保险。

    到了那时候，克莱恩想想自己能够拉出“真实造物主”、“黑夜女神”、“阿兹克”以及“罗塞尔”和“高维俯视者”的历史投影，克莱恩就不由得感觉有些小小的激动。

    根据他向黑夜女神祈祷的结果，他现在知道女神已经和被高维救出的罗塞尔联系上、而罗塞尔也已经弄清楚了克莱恩这个老乡，表示之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在因蒂斯见面。

    “号外号外，海上将军再次减少！最有可能成为王者的‘疾病上将’特雷茜被‘极光之王’格尔曼·斯帕罗击杀！”

    “震惊！这是海盗之间的内讧还是两位海盗之间的爱恨情仇？！”

    听到远处报童叫卖声的克莱恩的眉头略微挑了挑，他没想到这么快，特雷茜被击杀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贝克兰德。

    旁边的理查德森注意到自己主人的眼神，连忙开始旁边的一位仆人去买来了报纸。克莱恩身边的特雷茜秘偶接过仆人递来的报纸，将其恭敬的交给了克莱恩。

    克莱恩一边翻开报纸，一边在心中默默的感慨道。

    嗯，自己服侍自己还是有一些奇怪的体验……简直就像是我控制着自己在舞台上演出一场戏剧一样。导演是我、演员是我、最可怕的是有可能观众也是我……

    这无愧于“独角戏”之名，果然“愚者”途径的非凡者还是适合一个人行动，因为高序列的“占卜家”，一个人就是一个军队！

    我都不敢想象那些更高序列的非凡者在能够控制一个很夸张的数量的秘偶的时候，能弄出什么奇怪的场面？

    或许，一个完全由秘偶组建的国度？

    克莱恩略微想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这种场面似乎无异于在你的背后随时有一个观众在注视着你，将你的一举一动视为他的剧本一样；又像是当你误入了一个地方，却发现这里的行人和居民全部都是别人控制的“人偶”。

    他似乎在转瞬之间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条途径顶端的神灵为何会如此的遭人记恨，以至于会引起那天上的神灵们的同仇敌忾。

    嗯，我必须要记住，我只是在扮演给别人带来恐惧的“诡法师”，但我本身并不是“诡法师”。如果忘记这一点，我很有可能会在一觉醒来就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变成无知无觉的秘偶，那样就太可怕了……

    在成为半神之后，我想要将自己身边的人变成秘偶的冲动基本上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在我的心底冒出……

    克莱恩将自己手中的报纸展开，看了看头条上面的内容。除了刚才报童叫卖报纸之外所喊出的标题下面还写着一大段的鲁恩单词。

    “其残部被发现于鲁恩帝国海洋领土之内，在昨日被我国海军全歼！”

    下面还写着一小段话：“赞美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会在七日之后将海军的战利品在贝克兰德进行展览。”

    这、这是在为了战争而做出准备？我记得我杀得很干净啊，哪里还会有剩下的海盗……克莱恩愣了一下，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性。他旋即抬起头，看着刚才因为自己阅读报纸而停下的队伍，露出了一抹笑容：

    “哈，帝国的实力变得我越来越强了啊。这种时候我们只需要赞美皇帝陛下。”

    听到克莱恩的声音，周围的仆人纷纷应答道。而克莱恩的人却是没有多少的反应，只是露着微笑，心中却在想着其他的东西。

    或许，乔治三世将这些东西摆到台面上来，是想让国民认为自己有着很强的国力、在军事实力上有着很巨大的提升，或许这种想法能够反作用于神灵，让从战争之中得到力量的“红祭司”本身的实力更加强大？

    但是如果高维支持的是乔治三世的话，那祂现在又为什么要掌握因蒂斯帝国？那鲁恩帝国现在又能够和哪个国家开战呢？

    高维，我一点都看不透你真正的想法……克莱恩一边想着，一边对着自己身边的瓦尔特管家询问道：

    “瓦尔特，今天我有着哪些活动？又有多少课程？”

    “唐泰斯先生，今天是周日，您可以自由支配大部分的时间。不过请您注意，今天晚上有着一位议员先生家的晚宴需要您去参加，这一点就由阿斯尼亚先生负责和您讲述。”

    瓦尔特恭敬的对着自己面前的道恩·唐泰斯说道，一边的管家阿斯尼亚适时的接上了瓦尔特的话，对着克莱恩说起今天晚上的安排。而克莱恩则是频频点头，在耐心的听着阿斯尼亚讲述完所有问题之后才温和的说道：

    “我明白了，请您转告那位议员，我会参加的。”

    克莱恩温和的笑着，走上了出门的马车。

    ……

    夜晚，奥黛丽坐在自己的桌前，她撩了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聚精会神的看起自己眼前的信件和堆积到奥黛丽肩头的资料。许久之后，奥黛丽吐出一口气，神色之间略微有些思索的神色。

    灯光从旁边投射下来，照亮了奥黛丽的侧脸。奥黛丽在桌上写写画画，似乎在借助这些资料之中的信息推断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扇大门在奥黛丽的身边打开。佛尔思从其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之色。

    奥黛丽连忙起身向着自己的好友询问道：

    “佛尔思，你回来了？怎么样，调查有什么结果了吗？”

    “还是和休之前调查的一样，在贝克兰德的之中有着相当数量的恶魔和魔女。这几天，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个传言，许多雇佣兵和冒险者宣称自己在梦中梦见了魔女，和他们进行了某些……额，灵魂上的交流。”

    佛尔思打了个哈欠，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有些无奈的对着奥黛丽说道：

    “或许和我们想的一样，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了，恶魔们将贝克兰德选择为了他们的下一个聚集地，不知道要在这里做出什么。”

    “不管是皇帝亲自将这些恶魔引入贝克兰德，又或者是这些恶魔想要对贝克兰德做些什么而主动过来，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且，据我所知，没有吞食过相邻途径的非凡特性的魔女并不存在‘入梦’的能力，很难说那些冒险家的宣称究竟是因为想要得到吹牛的谈资，还是真的在梦境之中遇上了某些脏东西。”

    梦境同样属于灵界的一部分，而佛尔思拜高维俯视者所赐，在祂找乐子顺带教导的过程之中学习到了许多和灵界生物有关的知识，甚至还完整的背诵下了一本灵界生物的图鉴。

    “或许……”奥黛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对着佛尔思提出的一个有可能的猜想：

    “佛尔思，这些恶魔会不会有可能是想要在贝克兰德寻找什么才会聚集到这里的？”

    “你说的对，这不是没有可能，这让我听起了曾经的一个传闻。”

    佛尔思的神色一亮，她对着自己眼前的奥黛丽补充道：

    “我之前曾经听说过在旧贝克兰德毁灭之前在部分贵族之间也有着崇拜恶魔的痕迹，甚至有着传闻说，一个脑子被污染了的贵族尝试组建了一个召唤深渊降临到地上的仪式（注1）。”

    听到这个消息的奥黛丽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深呼一口气：“这确实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没错。”佛尔思同样语气有些低沉：“对于愿意庇护贝克兰德的‘愚者’先生而言，无论是这些恶魔究竟是否和皇帝站在同一个位置，都必然会是‘愚者’先生的敌人。”

    “……我们需要为‘愚者’先生分担一定的忧愁。”奥黛丽想了一下，下定决心般的一边的说道。她一边从旁边取出一条毛巾，将自己的头发仔细的擦干净，一边对着佛尔思提出了一个办法：

    “明天下午的塔罗会，我们一定要和‘世界’先生说出这件事情，询问一下塔罗会的各位是否有着什么另外的猜测。到了那时候，‘愚者’先生说不定也会参加进我们的讨论之中，这样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后续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奥黛丽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说道：“就算是一部分没有参加我们这次行动的塔罗会成员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定的灵感，比如说，‘倒吊人’先生、‘太阳’先生等等。他们也知道许多不同时代或者是不同地方的秘密。”

    “同时我明天早上也会正式加入黑夜教会的值夜者的行列之中，负责和我交涉的是曾经的一位红手套成员，现在在贝克兰德负责调查贝克兰德最近出现的各种非凡事件。”

    奥黛丽补充了一句：

    “他似乎也在调查着和乔治三世有关的事情，最近还发生了很多恶性的非凡案件，教会的值夜者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也相当之多。嗯……最少在我这几天的经历来看，是这样的。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加入他们。”

    等到明天，也就是周一奥黛丽才会正式和自己的小队成员见面。和廷根的小队不同，这个由原“红手套”成员组建的值夜者小队专门调查贝克兰德近期的非凡事件，明面上的身份都是黑夜教会的神职人员。

    “非凡事件增多吗……嗯，我总感觉贝克兰德就像那个什么，一个将所有的势力都容纳在一起的大舞台。这放在任何一本里都必然会是舞台的中心，而且还是作者会着重描写、反复使用多次的那种。”

    佛尔思在听完了奥黛丽的话之后忍不住按照自己作家的经验说道。奥黛丽听着佛尔思的描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描述，而且我感觉意外的很贴切。在有着一位处于真神和天使之王中间的非凡者处于这里，这里就必然会因为非凡途径聚合的特性成为舞台的中心。其他和乔治三世有着各种各样关联的非凡者自然会被祂吸引到贝克兰德”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是一个很适合推动剧本发展的设定，这种设定可以解释许多剧本中的巧合。可惜我不能把这个借来写新的，要不然可能会被教会请喝茶……”佛尔思小声的咕哝着，对着奥黛丽说道：

    “那么，我就等到明天的早上我再到你这边来。休今天也是去调查了恶魔，不知道她那边有没有得到什么新的收获。哈欠……我也该回去了。”

    “好，麻烦你了，佛尔思。”奥黛丽站起身。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分量不小的盒子放在了佛尔思的手中。

    “我让我家里的厨师留下来的一部分餐点，佛尔思，你还没吃晚饭吧，你把带回去，就和休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这……”佛尔思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的带上了一点笑容：

    “这怎么好意思呢……”

    “而且这样的话，嗯……我，我会长胖的……”

    注1：高维：在想我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