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旅途的下一章

    奥黛丽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却看见了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这是？”

    奥黛丽先是有着些许的迷茫，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一刻，她的目光移到了自己床边摆放着的那张小桌子上，那里有着一张写着字的纸张。

    奥黛丽伸出手去拿，直到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在家中穿睡觉时的睡衣，只是罩在最外面的教会长袍被脱了下来，里面穿着的衣服则是没有一点松动的痕迹。

    “这是，‘世界’先生做的？”

    奥黛丽嘴角略微勾起，她没想到行事作风向来冷硬的“世界”先生也有着心思细腻的一面，没有直接叫醒她，反而是将她送了回来。

    在读完了放在一边的纸张之后，奥黛丽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之中取出了一件自己原本比较喜欢的长裙。她注意到即使自己已经有着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但是自己的房间却依旧保持着整洁。

    ——这栋房子虽然之前有过些许损坏，但是现在都已被修葺完好。

    奥黛丽仔细的读了读“世界”先生留下的纸张，刚才的这张纸只是交代了一下昨天晚上将奥黛丽送回，以及提醒她有关于“愚者”先生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则是没有多说。

    果然还是那个“世界”先生……

    奥黛丽扁了扁嘴，向着外边走了过去。在走过走廊和楼梯之后，她看见了自己在家中的餐厅正襟危坐的父亲和一边面露期待和焦急神色的母亲。

    奥黛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为什么感觉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好？

    ……

    “现在反阿蒙联盟第一届大会正式开始！”

    高维俯视者看着自己面前的克莱恩、莫雷蒂和伯特利，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个小礼花“砰”的一声放了出来。

    除了高维俯视者，另外三个天使神色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高维俯视者，神色之间多有些无奈和难绷。

    过了半晌，克莱恩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开始吧，开始吧——说正事。”

    看得出来，现在克莱恩也相当尴尬。但是比起一边的另外两位来说，他的表现已经算是相当之好的了。

    一边的伯特利向着旁边扭过了头，轻轻的闭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没眼看。

    不过，在高维俯视者略显浮夸的开场白之后，这次三人之间的会议总算是正式的开始。高维俯视者从自己的身边拿出一叠文件，放在了几人的面前。

    看着几人的神色，高维俯视者神色悠然的说道：

    “这些都是和阿蒙相关的非凡案件。在阿蒙将神国搬迁到了星界，自己的本体则是前往星空的情况下，不过，祂依旧留了大量的分身留在地上。一边散布着‘错误’和‘愚者’的信仰。一边稳定自身的状态。”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阿蒙身上也出现了福生玄黄天尊的污染。和克莱恩相比，一个是拥有着两条神之途径的“错误”唯一性精，另外则是持有着源堡、背负诡秘命运的现任“源堡主人”。

    两位身上的天尊意志总量都差不多，如果让阿蒙真的找到机会进入了源堡之上，那么很有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真实位格较低的克莱恩会被赶出来。

    “这些都是？”克莱恩草草的将桌上的文件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着各种各样的事件、封印物和现在新兴的教派。

    什么“随机之神”、“‘错误’先生”、“拜亚姆的蠹虫”、“愚弄之箱”……各种或是一眼就能看出阿蒙的形象和手笔的事件都呈现在了克莱恩的眼前。

    这么多……克莱恩神色沉重，向着下方翻去。

    一边的莫雷蒂则是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老师：“所以在阿蒙用自己的神国堵住了星界的屏障上面的裂缝之后我们也会失去几个重要的帮手，对吗？”

    “没错。”高维俯视者点了点头，确定了莫雷蒂的想法：

    “对于克莱恩来说，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个是去尽快的成为序列一的大天使，在成为‘门’途径的天使和真神之后，才有着能够和现在的阿蒙正面战斗的能力。”

    “而第二点则是要尽可能的找到愿意支持你的神灵，真实造物主和黑夜女神会支持你，但是由于阿蒙现在的情况，真实造物主就算帮你，也不会帮伱太多。”

    “毕竟祂需要防备外神的降临，而阿蒙也是祂的子嗣。而我现在正在逐渐侵蚀‘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权柄，我的力量难以触及到星空，更别提，星空之中我的敌人更多，现在我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应对祂们。”

    莫雷蒂不由得侧目——何止是多？

    在祂去星空之中跟随着高维俯视者的时候，祂就已经见到了高维俯视者良好的神缘关系。堪称神嫌诡厌，过街高维神神喊打。

    祂甚至不敢想象在周明瑞去到星空之后，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会面临的是多少外神的追杀。

    “你确实……唉，我也没想到会同时有三个外神帮助阿蒙啊。”

    克莱恩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绷，在和“门”先生以及莫雷蒂复盘了之前和阿蒙的战斗之后，克莱恩就愈发觉得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高维俯视者的锅。

    他当时不光是在和阿蒙一个神比拼谋划，而是和超星主宰，宿命之环以及灯神一起比较。

    在位格和阅历的全面压制下，克莱恩但凡能够提前发现三位外神合力筹划出的计谋，这三位外神大抵就能算白活这么多年了。

    而事实证明在这三位外神的合力之下，确实给祂们带来了很大的收益：

    超星主宰借助着自己之前在地球上的布置和一个化身作为代价成功的拿到了自己剩余的源质、将自己变得完整；而宿命之环也成功的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借助阿蒙投射进了地球之内，现在正在像原本的“隐匿贤者”一样追杀乌洛琉斯和威尔。

    至于灯神？祂是？

    高维俯视者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开始转移话题：“这样影响团结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原因，但是，接下来我们所需要做的就和这有关了。”

    “外神对阿蒙的支持和我对你的支持基本上可以相互抵消，毕竟在堕落母神收回了自己的两条权柄的情况下，祂自身的态度是不明确中偏向善意。只要确保祂不会帮助阿蒙，在我随时有机会容纳‘完美者’的情况下，我能够帮你抵挡住外神的污染和侵袭。”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没有其他的多余的盟友了。”克莱恩回应道：

    “现在去除阿蒙，地球上的正神有‘真实造物主’、‘黑夜女神’、‘风暴之主’、‘蒸汽与机械之神’、‘帝皇’——叫祂‘黑皇帝’好了、‘真理之神’、‘大地母神’。”

    “不要忘记把‘真理之神’去掉，那个是我的马甲。母神也未必会出手，不过总体来说，祂应该会支持你成为诡秘之主，帮助祂取为自己剩下的权柄。”高维俯视者伸手回复：“正神现在只算五位。”

    这样一来，支持克莱恩的神明就更少了。真实造物主由于阿蒙的关系可能不会帮助祂直接出手，但是梅迪奇和乌洛琉斯基本上会得到真实造物主的示意帮助克莱恩。

    而黑夜女神现在在沉睡之中，风暴之主的态度暧昧不清。在正神之中唯一一个会完全支持克莱恩的恐怕也只有自封帝皇，现在正在坐黑马桶（王座）的‘黑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了。

    而在中立的神灵之中，“红祭司”不知所踪，“原初魔女”被阿蒙背刺过，但也可能谁也不支持——虽然相比于阿蒙在祂和图铎战斗时的那一击背刺，祂和克莱恩之间的矛盾只能算是毛毛雨。

    但祂和黑夜女神的矛盾可就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抓紧时间去尝试唤醒女神？祂现在正在容纳‘永暗之河’的支流和那两条神之途径，祂现在清醒的概率恐怕不会太大。”

    “但是你的时间还很长——你刚刚踏入非凡世界两年就已经成为了一名天使，现在距离末日真正到来的时间还剩下十几年。不过在你和阿蒙角逐出最后的诡秘之主之前，你能够拥有的时间未必有那么长。”

    “因为阿蒙必然会想方设法侵蚀你在源堡上属于‘愚者’的权柄，从而尝试成为诡秘之主。真实造物主大概会帮你守护住白银城的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高维俯视者说道：“再多余的就不会再有。”

    “而在你们成为诡秘之主的过程之中，外神们必然会尝试攻击屏障，让屏障出现更大的裂缝。”

    “之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实力平衡，哪方消耗力量过多，哪一方就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对源质的争夺之中落得下风。但是现在我已经容纳了地球上的三条途径，而超星主宰也已经回归正常。现在剩下的外神大概就会抱团向地球之中渗透力量，当然已经被打吐的‘欲望母树’除外。”

    现在欲望母树就差从地球上完全消失了，除了还有一部分残余的信徒，祂的力量基本上在地球上没有剩下多少。而现在在“被缚之神”追杀“斯厄阿”的情况下，“欲望母树”的信徒现在的处境也相当窘迫。

    “所以说，我现在是要……”

    “不管怎么样，你要先晋升到序列一。你现在的‘旅法师’魔药应该已经消化完了吧。”

    “没错。”克莱恩点了点头。

    在听到克莱恩的话之后，高维俯视者同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祂将头转向了一边正坐着的伯特利和莫雷蒂那边，伯特利抬头：

    “我没有意见，毕竟现在‘门’途径的唯一性和三份序列一特性都在你身上，你想要怎么处置，那都是你的事情。”

    接下来伯特利的神色温和了些许，祂看着自己面前的克莱恩对着他开口说道。

    “但是，我对你有一个请求，克莱恩。我希望你如果能够成为诡秘之主，我希望你能够可以帮我保护住亚伯拉罕家族的族人。”

    “我不是在这吗……我这个化身也姓亚伯拉罕……”高维俯视者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你靠谱过？伯特利扫了祂一眼，酝酿了许久才将第四纪脏话压回肚子里，重新看向克莱恩：

    “当然，这只是我的请求，而不是交易，我也不需要你的许诺。”

    “我会的。”克莱恩郑重的说道：“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住这颗星球上的所有那些值得我保护的人，保护住这颗星球。”

    伯特利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在高维俯视者看向了莫雷蒂的时候，莫雷蒂却笑了笑：

    “老师，您知道我的。”

    “从本质上来说，我只不过是您的一个化身。我从未存在过——现在，我也只不过是回到‘克莱恩·莫雷蒂’的身躯之中罢了。”

    祂笑了笑，对着克莱恩说道：

    “麻烦你之后替‘克莱恩’向班森和梅丽莎问好。”

    “也辛苦你一直以来，扮演我。”

    “很感谢你照顾了班森和梅丽莎，这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

    “我希望在你的身体里有一天我能看到班森和梅丽莎回到鲁恩的快乐的样子。”

    ——

    克莱恩的身体浮现在了星空之中，他的身影和莫雷蒂的身影逐渐融合。高维俯视者控制着一把半透明的，带有点点星光的“钥匙”向着莫雷蒂飘了过去。

    这是“星之匙”的非凡特性！

    在他的身上那份“诡秘侍者”的非凡特性和新知识的非凡特性相互渗透，最终被“星之匙”完全取代。在星空之中，高维俯视者能够完全动用自己的权柄的情况之下，莫雷蒂这个原本就是准备被用来容纳‘门’途径的化身身上的“诡秘侍者”顺畅的被“星之匙”取代。

    在有着源堡的情况下，克莱恩不需要再麻烦的去进行仪式。源堡就能够充当很大一部分“星之匙”在晋升的时候所需要的定位。

    下一刻，这两道身影开始了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