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梦境提灯

    奥黛丽在写完信件之后珍而重之的将那盏“梦境提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在略作思索之后将现在还在贝克兰德地区担任“红手套”小队小队长的伦纳德·米切尔调了过来。

    在伦纳德在战争之中立下功勋之后，他也终于成为了一名自己梦寐以求的半神——在没有其他渠道获得非凡特性的情况之下，伦纳德的晋升速度已经相当之快，但是相比于塔罗会的几位来说还是略显无力。

    而在念诵了克莱恩交给自己的那个尊名之后，伦纳德有一段时间非常担心自己是否哪一天就会见到异教的神灵——虽然他自己身上都有着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这个天使，而且伦纳德对于黑夜女神的信仰也算不上太过虔诚，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跳槽的经历嘛。

    毕竟，伦纳德在潜意识之中还认为自己是黑夜教会的一员，是一名“红手套”——而叛教的事情伦纳德更是想都没想过。

    对于这件事情，“愚者”神选、造物主眷者、黑夜教会大主教奥黛丽·霍尔小姐和作为黑夜眷者、造物主眷者、外神眷者、鲁恩元首、“愚者”本神的“门”途径天使之王克莱恩·莫雷蒂都表示很赞。

    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伦纳德今天难得没有懒散和严肃的声音传来：“霍尔大主教，我来了。”

    没错，现在的奥黛丽是贝克兰德的大主教之一了——之所以说之一，是因为安东尼·史蒂文森一方面是在准备进行序列二的晋升仪式、另一方面则是在奥黛丽奔波时继续掌管大主教的职位。

    不管如何，在奥黛丽以极快的速度成为一名序列三的“织梦人”之后，在安东尼的举荐之下，奥黛丽就作为一名临时的大主教在安东尼无法管理教会的时候临时管理教会。

    毕竟现在黑夜女神在地上的代行者，苦修士阿里安娜女士和教会的现任教宗的状态都不佳，安东尼自然是要顶上去——虽然成为天使之后安东尼的状态可能也会同前两位一样糟糕，但是终究能够给黑夜女神教会增添一位天使层次的战斗力。

    而奥黛丽有着充当旧日教廷的教皇的经历，处理这些事情自然是绰绰有余。

    正如之前高维所说，如今的黑夜教会要面对的正是“红祭司”、“原初魔女”、“宇宙暗面”这样的邪神。虽然真实造物主和黑夜女神的力量都能碾压以上三位，但是为了之后对外神的战斗，这两位现在暂时都在容纳源质，无法参加战斗。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能够看守着鲁恩的只有现在掌握了“阿道夫·希尔”身份的……五途径真神，“真理与圣光之神”。

    在容纳了“空想家”、“完美者”之后，高维俯视者在地上的尊名和典籍之中的形象再一次改变了。而这三位邪神之中的“红祭司”乔治·图铎·奥古斯都知道真理与圣光之神的身份，被欲望母树囚禁了一个纪元的“宇宙暗面”准备怂到底，只扒着弗萨克的一亩半分地播撒信仰。

    “原初魔女”则是正在筹划下一次对付黑夜女神的方法，好在祂现在再度受了重创，没有办法入侵鲁恩，要不然，高维俯视者很乐意拿“混沌魔女”的特性去和黑夜女神做交易。

    但是对于奥黛丽和黑夜教会来说，现在的情况自然是糟糕至极，而奥黛丽也想要尽早唤醒女神，虽然如此，但是她依旧要保证自己有了充足的准备之后再尝试进。

    “世界”先生暂时不确定能否及时归来，因此，奥黛丽选择去询问自己能够在最短时间联系到的天使帕列斯·索罗亚斯德。

    奥黛丽听到伦纳德的声音，当即站起身：“请进，米切尔执事。”

    伦纳德走了进来，他的心中有些忐忑。奥黛丽的资料和信息顿时浮现在他的心中。

    奥黛丽·霍尔，“观众”转“倒吊人”转“观众”的混合途径非凡者。霍尔家族的幼女，克莱恩的学生。

    在霍尔伯爵捐赠了数座教堂和修道院之后，奥黛丽被安排为临时修道院主教，而在之后被吸纳加入黑夜教会值夜者，当时她是序列六的“蔷薇主教”。

    然后，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经历了“牧羊人”、“操纵师”、“织梦人”三条途径，成为了一名序列三的非凡者，经原贝克兰德教区大主教安东尼·史蒂文森推荐，暂代贝克兰德大主教一职。

    怎么是个人的晋升速度都比我快……邓肯队长和戴莉女士现在也一个是序列四、一个是序列三了，唉……

    伦纳德在自己的心中向着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不确定询问道：“老头，你说……”

    “她把你紧急召集回来不是问你是不是背叛教会的、不是问伱是不是身上寄宿着非凡者的、不是问你是不是向邪神祈祷的。”

    帕列斯一口气说完了伦纳德刚才在路上絮絮叨叨的问出的三个问题及多种变体，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真的以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啊？”

    “我这不是害怕吗……她的晋升速度都快和克莱恩差不多了，恐怕也是一位女神的眷者。”伦纳德在心中回应道，而帕列斯则是嘿嘿一笑：

    “那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一个‘观众’？亚当消失后你都不知道什么是观众了是吗？你猜猜看，你现在说的话会不会被她听到？”

    伦纳德顿时闭上了嘴，果然，奥黛丽开口对着他说道：

    “没错，帕列斯先生，这次我带着‘愚者’先生、造物主陛下和女神的意志而来。”

    哦，不是对我说的……嗯？老头？伦纳德突然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却忽然听见帕列斯的声音响起：

    “‘愚者’……女士，现在的‘愚者’已经是阿蒙了。”

    奥黛丽脸上的微笑不变，只是开口对着帕列斯说道：“‘愚者’先生和阿蒙必有一战。我带来的正是他的意志。”

    他……有信徒会称呼自己的神灵为他的吗？伦纳德感觉有什么不对，却在下一刻听见奥黛丽补充说道：“‘愚者’先生不愿信徒称他为‘祂’，而是他。”

    那就没问题了……伦纳德点了点头，此刻外置大脑正在和奥黛丽对话，伦纳德的很多想法都没有经过大脑。

    而奥黛丽之所以不避讳伦纳德，是因为伦纳德刚才所想的“克莱恩”的名字让奥黛丽很在意——不出所料的话，伦纳德所说的“克莱恩”应该就是侍奉“愚者”的“死亡天使”克莱恩·莫雷蒂，但是，他是自己的老师这句话……

    奥黛丽的心中涌现出了一抹怪异的情绪：自己的老师不是“世界”先生夏洛克·莫里亚蒂吗？

    “死亡天使”和“世界”先生究竟有什么关系？

    暂且不想这个和现在的交流无关的问题，奥黛丽开口对着帕列斯直接问道：

    “帕列斯先生，我肩负着唤醒女神的使命，即将进入女神的梦境之中——造物主让我在一些细节的事情上询问祂或者‘愚者’先生的天使，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您。”

    “霍尔主教无需多礼。”

    帕列斯苍老的声音响起：“只是进入一位真神的梦境……这恐怕很困难凡人即使只是直视神灵都会受到严重的污染，而你恐怕很难在其中生存。”

    “造物主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我的身上有着‘愚者’先生和造物主陛下的眷顾。”

    这两位的眷顾吗……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能够同时得到诡秘和上帝的眷顾，真是一个好运的姑娘……在帕列斯的最深层心灵之中猛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作为老牌的天使，祂自然有着本事能够在一位“观众”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

    之前的那些话是祂故意说给奥黛丽听的——能够看到伦纳德吃瘪的样子现在算是帕列斯为数不多的乐趣。

    “那么便没有问题了。”帕列斯思考了一下，考虑到之前真实造物主应该已经将大部分的注意事项都告诉了奥黛丽，祂也不会再多询问什么。祂现在要做的就只是补充一点细节：

    “只是真神的梦境不是我们能够窥探和发掘的，在其中很有可能会呈现出各种你想象不到的场景。”

    黑夜女神陷入了梦境之中应当是在尝试容纳……帕列斯继续讲述：“在其中，女神的形象很有可能是破碎的、分割的。”

    “……真神的梦境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其中非凡能力同样能够起到作用。”

    “……”

    在讲了大概十几分钟，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帕列斯才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了。剩下的事情我也并不知晓……真神的梦境有着太多的变化。”

    “而且，在这其中有着很多事情非常考验一个人的信仰，你很有可能会看到很多让自己信仰崩塌的场景。”

    “有很多注意事项，确实是对我的一个提醒。”

    奥黛丽诚恳的说道，她现在知道为什么真实造物主要让自己来询问这些天使了——天使们的实力相对“弱小”，能够注意到的细节更多。真实造物主现在的权柄偏向“全能”，“全知”和“心灵”则是全被高维俯视者薅走了。

    因此，真实造物主在没有容纳“混沌海”的情况下很难注意的太过全面。

    就在帕列斯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却忽然在教会之中成型。这道身影一开始只是几道扭曲的丝线，而在之后这些丝线极速增加，变成了一个面。

    在那之后，在奥黛丽和伦纳德的注视之中高维的身影就从中走了出来。祂的手上拿着一张折好的信纸：

    “你的信。”

    “世界”先生的信件吗……这么快就回信了？奥黛丽接过高维手中的信件，一边的伦纳德没什么脸色的开口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却被帕列斯直接撵走：

    “别看了，小子——快走，快走。”

    ……

    “他给了你一些建议，是我和他商量的——嗯，我背后的神灵也为维持黑夜女神的梦境出了一份力。女神的复苏对‘真理与圣光之神’也有着好处，毕竟我们是永恒的盟友。”

    “这次的信件为什么这么快？啊，看到你的信之后，他就开始整理对你有用的内容了——他和‘愚者’相同，都来自那个古老的年代，所以也对黑夜女神的梦境有着一定的了解。”

    “除了几位神灵之外，他可能是唯一能够了解黑夜女神的梦境之中可能出现的东西的人了。”

    “啊？你问他的状态？他状况很好，现在正在带着那座城市进行重建工作——那座城市之中的三万八千六百五十个幸存者现在都信仰了‘愚者’先生的化身，‘灵界支配者’。”

    在高维的絮语之下，奥黛丽打开了克莱恩寄给她的信。

    “在黑夜女神的梦境之中，很有可能出现这些情况：”

    “周围是类似白银城的‘黑暗荒原’，或是你从未见过的、以层层林立的方块型建筑为主体的城市。”

    “如果是前者，尽量寻找‘远古太阳神’的踪迹，而后者的话，真实造物主给你的非凡物品应该能够指引你的方向。”

    “每次探索的时间不宜过长，在熄灭提灯之后，你应该就能够脱离梦境。”

    “在这个梦境之中，与‘黑暗’、‘死亡’、‘战争’、‘河流’类似的意象往往是有着严重的危险的。”

    “你要仔细甄别黑夜女神的身份，其中可能有着伪装成黑夜女神的混乱意志。”

    “黑夜女神在梦境之中的形象可能是鲁恩长相的女性、姓名等要素疑似和‘阿曼妮西斯’有关……”

    “……最后，祝你这次探索顺利，‘正义’小姐。”

    都是很有用的建议……奥黛丽小心的将信件放在了自己的抽屉里，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白塔”先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

    奥黛丽点燃了提灯，顿时，一片漆黑的光泽在奥黛丽的身边浮现，一团团氤氲的梦境就像是要将她拖入深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