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彭佳葛拿上中特局探员证，驾车前往人口管理中心。

    其实他对线索的理解很简单，只要反过来推理一下就好了。

    犯人既然能够做到每次犯罪对象都随机，甚至每次作案的区域也不同，那就证明他或者他们，对觉醒神力的人口分布有准确的情报来源。

    而这个案子受害人，全都是刚刚觉醒神力不久的普通人，一般这类人觉醒神力后，为了获得政府向觉醒者发放的福利待遇，都会尽快前往人口管理中心报备。

    因此，人口管理中心掌握了所有受害人的第一手情报，而犯人的情报，大概也是从那里获取的。

    也就是说，犯人要么本身就是人口管理中心的人，要么就是在人口管理中心有内线。

    觉醒神力者的信息虽说不算什么最高机密，但是也属于政府保密信息，就算是在人口管理中心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得到的，只要从这个角度入手，想找到突破点应该不难。

    到了人口管理中心后，彭佳葛和中心主管表明了来意。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明面上只是以检查保密制度的名义和对方沟通。

    看他独自一人，也不像是查案子的样子，中心主管没有多想，只是把接收管理各个城区觉醒者信息的部门负责人，介绍给了彭佳葛。

    之后彭佳葛和这个部门负责人仔细了解了一下这些信息的保密方式，还有传输过程中可能接触到信息的人，然后找来几名熟悉的火族人，暗暗在这些人身边布下了眼线。

    他找这些火族人办事，当然不是免费的，给的报酬还算不错，因此这些火族人帮他查案子的时候，也算是用心。

    很快，这种“全场盯防”就有了成果，盯梢的人告诉彭佳葛，有一个负责传递信息的临时工，行为有些异常。

    明明只是普通的临时工，平时只是负责跑腿传送文件，工资也不高，但是偏偏每周都会偷偷跑去高级会所嫖娼。

    按理来说，以他的工资水平，那种价位的地方一个月一次都去不起。

    于是彭佳葛叫上两名火族人帮手，潜入这家高级会所，用中特局的身份，吓唬了一下那个经常接待临时工的妓女，又给她塞了一笔钱，让她帮忙套取情报，结果果然收获了可靠线索。

    随后他凭着妓女的口供，带人将临时工堵在家里，痛揍了一顿，终于从他口中得到了事情真相。

    这个临时工，靠着点远房亲戚关系，贿赂了人口管理中心总部的人。

    这样一来，每个月觉醒神力者的信息汇总的时候，他就可以提前得到消息，半路拆开文件封袋，把里面的信息抄录下来，然后再卖给一个“大方的金主”。

    搞清楚了这一点后，彭佳葛知道自己离犯人已经不远了，于是他威胁临时工，让对方配合调查。

    只要肯配合，就可以不追究他给变态杀人狂帮忙的责任，如果不配合，到时候就把他作为共犯，二十几条人命，就算是共犯，也足够判死刑了。

    临时工一听自己竟然摊上了这么大的事情，顿时腿都软了，根本不用彭佳葛多威逼利诱，很听话的带着他们一起在交易地点，等买家来。

    结果废了半天劲抓到人后，发现这个买家也只是个中间人。

    之后又是各种弯弯绕绕，最终线索断在了一栋首都郊外的私人洋馆那边。

    这栋私人洋馆，属于一名大财团的董事长，这个人在经济和政治两界都是名声很大的大人物。

    不过有钱人的大洋馆，空间宽敞而且远离市区，将这里作为杀人和处理尸体的场地的话，实在是太合适了，彭佳葛认为，凶手应该就藏在洋馆里。

    可惜，他这一次，又遇到了之前在警察局的时候同样的难题——当彭佳葛把洋馆和连续杀人案有关的情况上报后，他的上级就禁止他继续调查下去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彭佳葛叹了口气，和警察局那会儿不一样，中特局的规矩更加森严，一旦违反上级命令，不仅仅是丢掉工作那么简单，很可能还要吃官司和坐牢。

    但是这个案子眼瞅着就能破了，如果放着不管，那每个月四五个受害者可是实打实的人命，还都是觉醒了神力的人命。

    逼不得已之下，彭佳葛只好又重新找上了杨无忌。

    “你是说，所谓的‘变态杀人狂’，就藏在某个有钱人的大别野里？想让我进去帮你瞅瞅？”

    杨无忌因为研究受阻，正有些失落，听到彭佳葛的求助，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出手帮帮这个很有自尊心的异界“神探”。

    “是洋馆，”彭佳葛有些无奈的纠正杨无忌的说法，和这个“天外邪灵”接触的久了，他总感觉对方是住在自己家旁边，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哥们儿：

    “这次你想要什么情报，先说好，省得像上次那样，让我偷安其拉相关的信息，那些信息保密级别太高了，我差点就被当场抓现行！”

    “行了行了，这次不会难为你了。”杨无忌控制着自己的“形象代表”——一个像是瘪了的充气娃娃一样的气球人偶，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冲着彭佳葛摆摆手：

    “这次你就随便帮我搞点暗兽相关的情报吧，首都的几所大学我都去过，找到的资料和样本都很古老，好像很久都没人研究过了一样。你们中特局里的资料多，想必会齐全一点。”

    这个“充气娃娃”是杨无忌从街上随便捡来的，趁彭佳葛不在的时候，从门缝里塞进了他的公寓。

    他觉得老是用戒指当“本体”，有点太俗，所以想换个形象生动一点的替身。

    而且每次用这个“身体”和彭佳葛沟通的时候，观察对方的反应，对杨无忌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彭佳葛看着充气娃娃在自己面前，摆出一个又一个风骚妖娆的造型，叹了口气：

    “暗兽已经在地表世界消失很长时间了，而且暗兽身上的皮肤、血肉还有骨骼都有辐射，对人体有毒害作用，没有任何价值，研究的人自然不多。”

    如果只是暗兽相关的情报的话，这个代价他还能够接受。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把锅甩给杨无忌。

    而且，最近不是还有特殊暗兽在郊外出没的案子吗？就说为了调查案情，查找资料，好像也很合理。

    为了帮杨无忌偷情报，彭佳葛已经和管理资料库的小伙子混得很熟了，对方也算是他在中特局为数不多的熟人，只可惜两人办公的地方隔太远，平时很难碰上面，没办法聊聊天什么的。

    接下来，彭佳葛按照杨无忌的指示，抱着充气娃娃放上车，开车前往那栋郊外洋馆。

    倒不是杨无忌离了充气娃娃就不能动了，纯粹是他的恶趣味，想看看别人发现彭佳葛车上带了个充气娃娃后，会是啥反应。

    彭佳葛是那种典型的土族人长相，五官方正，浓眉大眼，这种人一脸严肃的抱着个充气娃娃走在大街上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喜剧色彩。

    一路上彭佳葛风驰电掣，生怕遇到熟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赶到了洋馆附近。

    “就是那里了。”

    他把洋馆指给充气娃娃看，然后才发现，那玩意儿已经变回了一个死物，杨无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算了算时间，彭佳葛估计杨无忌没个一两个小时回不来，于是就打算在车上小睡一会儿。

    这一段时间为了思考案情，他实在是有些缺觉。

    结果眼睛刚闭上，车门就被人敲响了。

    睁开眼，发现是一名身材雄壮的黑衣壮汉，正一脸怀疑的盯着他。

    “你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里？”

    “……我昨天晚上太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打算睡一会儿，怎么，这里不让停车？没看到禁停标志啊。”

    彭佳葛随口应付对方，他认出来对方就是洋馆的保安，前几天盯梢的时候没少看到对方出入。

    那壮汉保安看了看彭佳葛一脸困顿的表情，又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充气娃娃，神情顿时古怪起来。

    “行了，你开远点，我们家老板今天要接待客人，这附近都不方便停。”

    保安指了指洋馆，又用手在周围画了个圈，还把身子贴近了车窗，露出腰间神弩的轮廓。

    “嚯，保安都配了神弩？这配置有点高啊。”

    彭佳葛有些吃惊，之前盯梢的时候，他还没注意这一点。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

    壮汉喊都没喊一声，就被黑影扑倒，接下来就是恐怖的血肉切割和咀嚼的声音传来。

    “卧……卧槽！？”

    彭佳葛一脸懵逼。

    透过窗户，他能看到，一只身长近三米，全身都是漆黑的肌肉，脊背上长着一排土黄色骨刺的人形怪物，正趴在壮汉的尸体上疯狂啃食。

    “暗……暗兽？？”

    彭佳葛很快就认出了怪物的身份，同时怪物身上那一排诡异的土黄色骨刺，让他脑子里冒出另一个念头：

    “还特么是变异的暗兽！？我运气这么好的吗？”

    他没想到自己明明是在调查连续杀人案，结果却和另一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亲密接触”。

    眼下的情况，就算沉稳如他，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去你妈的！”

    一边骂，他一边发动车子，动力杆一推到底，不管不顾的疯狂逃窜。

    开玩笑！暗兽可是要二阶以上的复数不同种族神力觉醒者，装备神力武器，合力才能对付得了的危险怪物！

    他一个觉醒神力之后，神力水平就一直稳定在一阶4级的人，不跑难道还想和对方打啊？

    更何况，那还是一只变异暗兽！

    按照中特局的情报，变异暗兽和普通暗兽身上的器官颜色会不一样，这只变异暗兽背上的骨刺是土黄色的，也就是说，它能免疫土族神力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