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段因果的了结

    嗤——！

    鲜血喷洒，溅在了天令锋刃上，神曌亦突破防御贯入众天邪王心脏之中。

    剑上封印解除，无垢之心灵能悉数归还。

    “你！”

    刹时，邪力扩散，尽数宣泄而出，被炼解成纯净元气没入荒芜的东皇玄洲大地。

    “吾所创之神武可比诛神之招好用多了。”

    灵能回归，曾经的众天邪王，此刻回想起了另一个自己，前非，前尘，皆历历在目，多年后与好友与传人再次相见，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神曌完全融入到神愆体内，祸星与他之联接已被蔺重阳斩断，天之烙痕随邪力泄出失去作用。

    代表着光明神回归。

    但他已被天所黜，不再是守护玄洲的光明神。

    灵能回归，邪力与星能尽去，他也不再是众天邪王。

    “邪神在我一片空白之时救了我，于我有恩。”

    不过，神愆即便恢复记忆，依旧强调了自身的态度与立场。

    蔺重阳收起天令：“当年血河战役，你已为他除掉九天玄尊，恩已偿。”

    “当初，我答应他会出手三次。”

    “那你还要继续吗？”

    经过简单的交流之后，神愆已经做出选择：

    “三次出手，虽然能回报他对我的恩情，但这份情义会造成无以复加的伤亡，此事，非我所愿意看到。”

    “如此，我所能做之事，便只有一件。”

    “唯有一件。”

    “你终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蔺重阳对他做出的选择并不意外。

    “拔剑之恩，兄弟之义，我不会对他出手。”

    “这人间有你守护，已经足够。”

    “此物，你应当另有他用，便算是一点回报。”

    神愆将终极冥帝递给蔺重阳，这件兵器对他而言已无作用，但在对方手中，根据反馈，能为这片天地做出不小的贡献。

    回归原主不过短短几招的时间，终极冥帝便再次被送人。

    蔺重阳将之送回疏影龙轩。

    “去与他们叙旧吧，他们已经等你太久。”

    “多谢。”

    就在神愆准备向西陵拂晓等人走去，蔺重阳开口叫住了他。

    “谢便免了，那边站着的那个，就是当年让你化为冥帝的幕后黑手。”赤发青年指了指不远处的君轩辕，继续道：

    “等你把私事处理完后，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可以。”

    …………

    峨兹早在久远之前，便预见未来，但是暗中的黑手尚未现身，他亦无能为力，因为一旦出手干涉必会让这段历史陷入混沌，进而引发更大的危机。

    只是，他同样不能什么都不做，最终选择以此身与左眼提前布局。

    这样便能让好友提前回归。

    同时还能最大程度的减少过程中的伤亡。

    从结果来看他成功了。

    「好友遭劫，天却毫无作为，如果这就是天的态度，那峨兹不惜代价也要求得一线生机。」

    太古先知的举动等同逆天，代价庞大，所以在之后他便会烟消云散，神愆震惊于好友的作为，但峨兹宽慰说，若易地而处，好友也会做出与他相同的选择。

    “值得吗？”

    “不值得吗？以此生换得你之清醒，足矣。”

    “那拂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神愆想起了另一件事，当年他回到玄洲，却未见到西陵拂晓，最终彻底化作冥帝，进而屠杀了西陵一族。

    峨兹与他讲述了属于西陵拂晓的过往，寻找失落的无垢之心，却因为意外，落入异界缝隙，被隔绝在某一段扭曲时空。

    她与天宙交易缔约。

    以自身存在换取无垢三心的回归。

    本来，当三心回归那一刻，西陵拂晓的存在便会被彻底抹去。

    天地法则，愿望不能随意许下，若想成真，许愿者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西陵拂晓以自身存在为代价，抹去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在任何一段真实时空中的存在，换得一个定数。

    愿望成真后她本该消逝，但被蔺重阳以某种手段截留，让她能看到光明神回归。

    甚至与他交流。

    哪怕她依旧会消亡，却也不会因此留下遗憾。

    雨霖铃作为西陵一族的后人，见证此事，她在此之前便知晓，这段记忆在今日之后，会被冥冥之中的天意一并抹去。

    所以，她选择以自己最擅长的另一种技艺，将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书中没有提到光明神，也没有提到神宫巫女，只是记载了一段简单的故事，为他们保留下一段真实的痕迹。

    “只要你能够回归，我无悔。”西陵拂晓说道。

    “拂晓，我亏欠你太多了。”

    失心的光明神，在三心回归之后，首先面对的便是这一件件让他心痛的事实。

    最后则是圣痕者，他在那时同样遭受了劫难。

    能够转圜，也是依靠蔺重阳拉了他一把。

    雨霖铃与云徽子在侧旁听，神愆与两位好友以及传人，畅谈一天一夜，随着西陵拂晓与峨兹先后消失，关于君轩辕做出来的那些事……

    也该有个了结。

    一场大战，发生在东皇玄洲的大地之上。

    君轩辕与光明神百日鏖战，结局，胜者死，败者生。

    光明神兵解，回归天地。

    东皇玄洲碎裂的大地重新拼接，荒芜的土地焕发生机，祂自认自己这一生亏欠的人太多，到头来却是一个也还不起。

    便以这几近成就真仙的修为，为苦海中的众生求一世福祉，也算一点回报。

    缘起劫至，缘灭劫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一段因果终于了结。

    雨霖铃，云徽子，圣痕者，各有归处，君轩辕却未回返云海仙门，而是前往北海灵洲，神愆在最后对他留手，便是看出他对蔺重阳与这个世界还能发挥正面的作用，那便让他承负，让他余生都为苦境奉献。

    蔺重阳将消息传去给玉逍遥等人，自己也收到了奇梦人传回的书信，森狱那边该进行收尾。

    …………

    事实证明，哪怕穷尽二十九代之力，森狱阎王在蔺重阳手中依旧翻不起波澜，一招便死，黑月被以某种手段改造，让它与古曜一样可控。

    被奇梦人与阎王一起折腾，森狱，举目唯见一片破败。

    蔺重阳将之炼解，化作元气反哺苦境天地。

    自此，血闇计划结束，九天玄尊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全部被解决，十七号的人生已经是过去，奇梦人该去迎接属于他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