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寻访

    第二天一早，两人骑着马奔驰在大路上，天上的鸬鹚为两人引领方向。

    冬天的寒风夹杂着湖边的水汽，让人感觉又湿又冷。

    天上的阴云不散，风在穿行过芦苇之间时会发出低沉的哀鸣。

    天上的菲斯奈特爵士看来跟那位下了诅咒的女士玩的很花。

    他们幽会的地点以哈姆为中心，几乎遍布了周围的好几个村子。

    蓝恩和杰洛特骑着马进入到一座平平无奇的小村子里，这里跟大陆上的其他村子没什么区别。

    有着牛粪、泥泞的路面上，狗、猫、家禽一边叫一边走过。

    两个兜帽骑士飞驰而来，所有的村民都掩门看着，没人敢上来说话。

    幸好两人的目标也并不在这个村子里，爵士带着情人跑大老远去幽会，目标肯定不是这个小村子。

    杰洛特拖着头上兜帽的帽檐向上抬头，他的瞳孔收缩聚焦，很快锁定了天上的一个白点。

    “穿过去，离这儿不远的东南方。”

    稍微歪头解释一下，白狼一夹萝卜的肚子，便径直蹿了过去。

    蓝恩几乎是在他起步的瞬间，就驱使着波派同时启动。

    他可不想因为落后一步，被萝卜蹄子上甩出来的‘泥点子’给溅到身上。

    年轻的猎魔人，兜帽下露出好笑的表情。

    “这老家伙看着是个疤面煞星，背地里其实蔫坏！”

    不是那种动了歪心思，想要危害什么人的‘坏’。而是那种就跟熊孩子喜欢整人一样的坏！

    这老家伙到底多大了？

    蓝恩在那边不着边际的臆测着这位老前辈的年龄。

    很快，两人就穿过村庄，来到了一处在农闲的荒田之中，交错混杂着不少枯萎枝叶的地面。

    这处地面在被田垄分割的缝隙之间，看起来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农夫。

    天上的鸬鹚早已落在旁边，看样子一点都不想靠近那里，只是站在荒田的田垄上，伸着一只翅膀指着那一堆枯枝嘎嘎叫。

    “一片.蔷薇花丛？”

    两人下马走到枯枝边上，蓝恩的炼金学知识让他一眼就看出这堆枯萎的枝条原本是什么样子。

    顿时，乡下青年蓝先生看着那只鸬鹚的眼神就多了不少敬佩。

    “你带着情人过来看这片长在田野缝隙里的蔷薇花丛.田野里！一览无余！大庭广众！”

    蓝恩可不相信菲斯奈特带着情人过来会是单纯赏花。

    这个世界的男男女女虽然在‘性’上都比较开放，但是在大家干活的田野里办事.牛！

    鸬鹚嘎嘎叫着，转过身用屁股对着蓝恩，一动不动。

    杰洛特也意味深长的吧砸两下嘴巴，然后才招呼着蓝恩。

    “行了，客户的私人爱好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里。”

    于是两人开始围绕着这个并不算大的花圃，各自探查。

    熊头和狼头的项链都没有发生震颤，证明这里并没有混沌魔力的残留，并不是诅咒的发源地。

    让一个身强体壮的人类男性变成鸬鹚，这种诅咒留下的魔力痕迹不可能才经过两年就消散无形。

    “蔷薇在冬天会枯得这么彻底吗？”

    蓝恩一边扒拉开互相缠绕的枝条，一边提了一嘴。

    原本应该柔韧的花枝，现在干硬得就像是小木棍，一扒拉都能震起来一片飞灰。

    杰洛特则见怪不怪。

    “在鸬鹚诅咒声名远播之前，村民们应该还会顺手照料一下这片花圃，但是等诅咒的事情传开了，他们估计恨不得烧了这里，现在没动火是因为不敢过来沾手。”

    “哈，找到了！”

    杰洛特从已经板结的土地里面就出来一小块布头，然后直接连带着土块扯了出来。

    抖落干净之后，才发现那是块黑色低面，银色针线的布料。

    “面料和手艺都不错，至少不是这村子里的女人该有的。还有断裂的地方被牙齿咬住扯开的？”

    杰洛特有着跟蓝恩一样的习惯，或者说猎魔人可能都有这习惯——他们会把自己用超凡感官得出的现象以喃喃自语的方式说出来。

    说到最后，杰洛特举着布料朝那只鸬鹚示意。

    “这是她当时穿的衣服？.你喜欢用嘴咬？”

    已经称得上见多识广的老猎魔人，此时也觉得这位爵士好像是有点狂野的情趣。

    鸬鹚一蹦一跳地朝着更远离的地方挪了挪。

    杰洛特撇了撇嘴，这就算是实锤了。

    他朝着正看热闹起劲的年轻人吐槽。

    “看吧，这就是解除诅咒的难点，被诅咒的人在需要袒露出自己的隐私时总会抗拒，交流本来就够困难了，他们却还是不愿意跟咱们努力沟通。”

    年轻人微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又学到了一课。

    然后，两个人策马回到村里，开始找人询问当年的事情是否还有人记得。

    村民们对于诅咒避之不及，压根不准备跟两个猎魔人有任何沟通。

    最后，还是蓝恩直接找到了这处村庄的长老，然后以哈姆男爵的名义和安危作为压力，才让他不情不愿的吩咐村民，该说什么说什么。

    杰洛特有些讶然地看着蓝恩三言两语就把一个村庄长老说的冷汗直冒，虽然咬牙怒视两人却还是乖乖合作。

    “我刚才都准备拿出来艾维尔王的文书了。”

    杰洛特拍了拍自己的挎包。

    “那玩意儿没什么用，村里的人可不会管远在天边的国王说了什么话，签了什么字。能在收粮食时抖铲子的哈姆男爵，才更让他们觉得敬畏。”

    蓝恩无所谓的耸耸肩，在奥瑞登跟老艾伦住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就把村庄长老这种人给了解的差不多了。

    杰洛特点点头：“看你这幅熟练的样子，其实如果不涉及诅咒的话，已经是个可以游走赚钱的合格猎魔人了。”

    “问题就在这儿。”蓝恩接上话茬。

    “我觉得，猎魔人会的我都该会，并且要足够好，你就当我偏执好了。诅咒是一门有趣的学问，就算我利用不了它，我至少该知道怎么对付它。”

    “哈，危机感。”杰洛特辛辣的点评着年轻人的想法。“实用且必要的感情，我的老师曾经一直想让我保持住这种感觉，他说‘虽然没有猎魔人能安然死在床上，但是时刻保持危机感能让你死的稍微晚一点’。”

    蓝恩对此表示认可。

    “睿智之言。”

    “确实。”杰洛特自己也承认，“但就是太累了，我们也是人，也会感觉心灵疲惫不堪。于是我们大多会在酒馆里拉上一个想赚外快的女服务员上楼，或者有几家偏爱的妓院。反正目前为止，就算是我的老师也会适时地‘放松’一下。”

    “说实话这世上应该根本没有不嫖的猎魔人吧？那怎么活得下去呦？”

    蓝恩对这个话题只是笑着，并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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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