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真相与不甘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丛林法则。”

    林烨面露微笑轻轻说道。

    “你们小老百姓的感情和立场，他们这些大人物根本不想照顾。与其告知你们真相，还不如让你们做一场保护了全世界的梦，然后将你们当成她咒术的小白鼠。你们开心，她也开心。”

    “……”

    天内理子的大脑迅速开始发胀发痛，她实在无法接受如此沉重的现实。

    这不就相当于将她过去十几年来的人生信条全部毁了吗？她的存在和毁灭原来无法拯救任何人，生来只是纯粹作为别人的道具而活？

    这悲哀的真实，她又该拿什么去承受？

    “呃啊……！！！”

    忽然，林烨抬起右臂，仅在天内理子的前颅轻轻一贴，天内理子便像是打入了一剂镇静剂一般，顿觉身体中的情绪和发泄欲瞬间消退了许多，脑中只留下对咒术高层淡淡的仇恨。

    “呼……呼……”

    大口喘着粗气，天内理子汗流浃背地继续读取着林烨记忆中的其他内容。

    ……

    “五条悟先生会成为最强的咒术师……他会亲手杀死夏油杰先生……？”

    “夏油杰先生的尸体会被千年前的咒术师利用……这都是什么怪物？烂透了……”

    在看完了一个个角色的命运后，天内理子顿时觉得好像自己也不是那么悲哀了。

    原来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有着难以言说的过去和立场，自己觉得理应愤怒和不快的如今的立场，跟他们的悲惨境遇相比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

    起码自己还在大家的守护之下度过了如此快乐的时光，并且本应不受任何折磨的直接被伏黑甚尔一枪毙命。相比之下要亲手杀死挚友的五条悟岂不是比自己更惨？要亲手手刃全家的禅院真希又该抱着怎样的心情？

    正在天内理子大受震撼之时，林烨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应该充分理解了吧，天内理子。”

    “现在将高层杀死，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珍视的人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之后，便不会有什么人再来打扰你的生活，就算有心存怀疑之人要彻查此事，也会因为我只用了纯粹的体术而没用咒力，最终一无所获，不了了之。”

    天内理子仰起头来，仿佛像是在聆听神谕一般没有作任何回应。

    她已经几乎完全认同了林烨的理念，应该说，她在事实的真相面前过分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感受到自己实在不应该再作无意义的发言。

    “接下来……妾身该怎么做？”

    “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你就别想着再见面了。夏油杰对你的肉身力量早有怀疑，再多接触的话他会开始调查你的。”

    “妾身不能再去咒术高专了吗？”

    “为了他们好的话最好是不要。本来我是想要你继续与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相处的，不过似乎开始怀疑你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你就干脆先躲起来吧，反正你的咒力可以由我代存，被我收回体内时没人能留意到。”

    林烨微笑着说道。

    “忘了告诉你了，这里是京都府，不是你住惯了的东京呢。”

    “我会安排你从东京女子学校退学，然后你就转学到这边，过上一段时间正常人的生活吧。”

    ……

    “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天内理子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什么展开？原本已经将高层屠戮殆尽了，自己还看到了这个世界里大家各自悲惨的人生，接下来竟然还能想着去过普普通通一帆风顺的生活吗？

    原本天内理子早已经抱着想要任由林烨操持她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大闹的心态了，她早已经做好了舍弃一切的准备了。

    为什么林烨会做出这种决定？

    在生得领域内，林烨悠悠背向天内理子，走上那一阶阶的长梯，回到了王座之上。

    他边走边说道————

    “天内理子，我原本就只是占用你的身体住宿，我是个讲道理的人，除了住宿之外并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为，除非是逼不得已。”

    “如果你是酒店的店家，难道可以随意命令订下酒店的人在酒店里做什么吗？”

    “呵呵……好好想想吧，天内理子。你对于咒术界，对于咒灵，对于咒术师，真的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吗。”

    天内理子一下子被林烨的话点醒了。

    好像真的如此。

    自己虽然从林烨这里得知了真相，自己觉得悲惨、觉得委屈、不甘、愤恨，但其实自己能将这股不快发泄到谁的身上呢？

    发泄给咒灵为民除害？恐怕真正压迫民众的是咒术师也说不定，而且自己可不想继续帮咒术界做事。发泄给咒术师？夏油杰先生他们可是无辜的可怜人啊。发泄给天元大人？这不同样会为难到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吗？

    其实天内理子唯一能恨的就是自己的命运，她谈何复仇？在得知了真相后，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忘却到这仇恨，去尽可能多地回归一个普通少女的生活，去尽可能多地作为一个普通少女而活。

    可是。

    天内理子咬了咬牙，似乎觉得被命运玩弄的她就像是个小丑一样，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这种不甘，又该如何排解。

    “林先生。”

    “怎么了么。”

    林烨回过头来。

    “如果你只想让妾身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又为什么会同意妾身去祓除咒灵？又为什么会在没有危险的时候把力量分给妾身？”

    “我已经说过了，我懒得时时刻刻去照顾你，你必须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现在看来你已经具备了，我便也不再插手，仅此而已。”

    “林先生能够……帮妾身一个忙吗？”

    “你指什么。”

    林烨淡淡看向天内理子，却见到她一改往常那副中二的表情，一张面孔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妾身不想只是自保，也不想太麻烦林先生指导妾身……所以。”

    “等到妾身心中不痛快的时候，希望林先生能够回应妾身，这样就好。”

    ——“我明白，你就是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发泄一下吧。”

    林烨叹了口气，旋即轻轻一笑。

    “看我心情吧。”

    “反正偶尔出来透透气也不错，不是么。”

    ——“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