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混乱和斗争

    菜月昴很久没有亲眼看到和自己亲近的人的死亡了，上次还是在帝都见证爱蜜莉雅的消亡。

    如今的他却是再度遇到了这种情况，而且还是如此的绝望。

    就算他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发泄的地方，也找不到。

    他伸出手，侵入到了血液之中，将碧翠丝的尸体抱起。

    虽然触感依旧柔软，但娇小的身躯在他的手上好像没有任何重量。

    这对于菜月昴来说，却是沉重无比。

    他缓缓走向了禁书库的中心，将法兰黛莉卡和碧翠丝的尸体埋进了厚厚的书堆之中，这些曾经陪伴了碧翠丝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书籍，成为了碧翠丝的最后的坟墓。

    林烨端坐在王座之上，冷冷地察觉着菜月昴的整个心理过程。

    现在的他还没有彻底明白整个世界的灵魂轮回机制，不过他猜测，这两人的死亡，灵魂应该会直接投入到整个世界的循环之中。

    菜月昴的脑子停顿了一下。

    这样一来，反而艾姬多娜在察觉之后，可能极有可能察觉到菜月昴身上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从此牵扯出了他。

    那么按照这样的想法，这个世界的魔力源泉这么讨厌魔女是有道理的，魔女的力量十分超模，而且因为无法回收魔力，导致整个世界的体系的崩溃的。

    莱茵哈鲁特的力量显然是超模的。

    灵魂和魔力息息相关，也许整个世界产生魔力的源泉，就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轮回系统，它吞吐着灵魂，同时回收魔力。

    这不是林烨希望看到的，因为艾姬多娜改变目标，只会让世界的走向变成未知，。

    菜月昴一路上经历了很多，但是依旧本质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才说现在的菜月昴是无法跨域试炼的。

    事实上，连可以重来的死亡回归，菜月昴都无法跨越。

    林烨的声音从菜月昴的心底响起。

    菜月昴声音有些沉重，缓缓问道：

    他其实很清楚，他拥有着死亡回放，所以只要他死掉一次，就能够轻松扭转。

    他的帮助只不过是帮助菜月昴逃避自己罢了。

    这段事件虽然仅仅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是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每一次还有林烨来帮忙，自己重新经历一遍真的能够一模一样回到现在吗？

    “若是时间不能倒流，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对方的灵魂已经从身体里面离去了，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无法帮助她们两人复活。”

    仅仅是没有那么一部分的记忆，他就已经觉得对方陌生了，现在对方只拥有了破碎的记忆，那么对方还能算是那个她吗？

    林烨猜测这魔女因子也是挑人的，虽然艾姬多娜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激活了魔女因子，但是整体来说，菜月昴想要使用魔女因子依旧有着众多的问题。

    “你应该很清楚吧。”

    但是万一呢？

    万一自己回归的时间点在两人死亡之后，万一自己就算赶回了宅邸，也依旧救不了别人呢？万一自己回归后，出现的时间点还在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呢？

    正如当初他在死亡回归之后面对的没有记忆的众人，他当初感受到的是如此陌生一般。

    同时，也许当初新的那个灵魂现在已经拥有了新的人生，再将对方带回到自己的面前，过以前的生活，那么那个全新的他亲近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就是菜月昴本该激活的魔女因子，此时此刻，却是静静呆在了菜月昴的心底，没有任何要激活的意思。

    而且更重要的是，林烨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也不想在自己仅仅是一个灵魂的时候，来面对艾姬多娜。

    所以他现在就必须要改变菜月昴打心底的怯懦。

    菜月昴有些无法置信。

    他自然知道林烨说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即便是你也……”

    他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是他不是傻子，他还是有思考能力的。

    人总是这样，总是太在意过去，又太担心未来，但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才是应该把握的时候。

    “林烨，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够拯救她们。”

    菜月昴沉默了。

    不过现在的林烨并不打算帮助菜月昴，或者说，现在的这一道心理关只有菜月昴自己才能跨越过去。

    菜月昴不知道，所以他在犹豫。

    而且魔力源泉很有可能无法消化活着兼容魔女因子这种力量的存在，所以才需要产出莱茵哈鲁特这样特殊的存在来对抗魔女。

    “是现在不行，”林烨补充道，“但是以后也不行了，整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轮回，人的灵魂在死亡后就会投入到其他新生的身体里，就算以后我将这些人找回来了，也不会是同一个人了，她们拥有着不同的记忆，同时就算唤起她们心中的记忆残留，也不会再是同一个人了，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她们还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她就不能确定了。”

    魔女因子本身就是和灵魂挂钩的力量，如今菜月昴的灵魂虽然足够强大，但是因为自己的心态，灵魂迟迟没有一种独特的色采。

    说到底，菜月昴只是固执地想要自己认识那个对方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罢了。

    然后在之后给予对方一个不完整的人，那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反而是没有达到能够使用魔女因子的条件。

    艾姬多娜发现有人能规避魔女因子的查看，她会怎么想？

    以林烨的了解，艾姬多娜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如此独一无二的存在，绝对会让艾姬多娜转移自己的重心。

    而且如果不是让现在的人复活的话，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比如与魔女因子的适配问题。

    林烨淡淡道。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体验一次那种开肠破肚的痛苦，更被说自己杀掉自己了。

    因为他在之后，将会看到一系列和对方有关的人的痛苦，绝望还有悲伤。

    这是他自己自私的愿望。

    菜月昴呆呆站立在了书页堆成的坟墓前方，此时他的心变换不定。

    痛苦，绝望，使命感，全都在他的心头交织着，逐渐让他的心走向更加混乱的彼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