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馆内。
随屏南来天楚的医者,给花允承受伤的胳膊止血上了药,正准备包扎,花允诺神色焦急的提着裙摆跑了进来,瞧见兄长皮肉外翻的胳膊,瞬间泪如雨下:
「皇兄……怎么伤成这样,伤到骨头了吗?都怪我,贪玩出门还把阿正带走,没人保护你才受伤的……皇兄,对不起……」
花允诺内疚不已,哭的眼睛和鼻子绯红。
花允承勾起泛白的嘴唇,眉目柔和的劝慰。
待医者包扎好伤口退下熬药,花允诺已然深陷自责之中,哭的不能自已。
阿正无措的立在花允诺身旁,满脸心疼的轻声哄着,翻来覆去的说着:
「公主别哭,这事不怪您。公主,您小心哭坏了身子。」
见根本劝不住,一会功夫急出了一头汗。
花允承听得妹妹哭个不停,心疼无奈又好笑:
「伤在我身上,我还没哭呢,你哭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伤着了。阿正说的对,此事怪不着你,莫要多想。」
花允诺抽噎道:
「怎么不怪我……要不是为了我,皇兄你也不会来天楚……要不是我贪玩带走阿正,你也不会受伤……」
花允承见哄不住,装作伤口痛,哎哟叫了一声。
花允诺赶忙抹了眼泪,起身上前关心。瞥见花允承的笑脸,花允诺气的跺脚:
「皇兄!我都难过坏了!你还吓我!」
花允承:「这不是瞧你哭的停不下来嘛,好啦,皮外伤养些时日就好了,别担心。别再哭了!真是怕了你了,上辈子怕是个求雨的,再哭这天楚的国都都要被你淹了。」
瞧花允诺虽然气鼓鼓,好歹是止住了哭,阿正抬头擦去脸上的汗,长舒了口气。
哄好了妹妹,花允承换了身衣衫,被她扶着去瞧莫副使。
见人面无血色的昏睡着,花允承关心询问,窦正使愁眉紧锁:
「天楚来的御医刚出去开药,说是莫大人的伤凶险异常,今夜熬过去还好说,熬不过去怕是……」
花允承眸色中亮光微闪,面色满是内疚担心:
「是我没护好莫大人,回去以后还不知要如何给皇兄交代。」
「您舍命救莫大人,还受了伤,怎能怪得着您。是漠北欺人太甚,也怨莫大人自视过高。回了屏南若太子殿下,因此事为难您,臣必为您作证。」
窦大人说完,见花允承面上一层薄汗,嘴唇也泛着白,又见花允诺眼睛红肿,询问了花允承的伤势,忙催着他去喝药歇息:
「屏南虽国力不如天楚和漠北,好歹我们也是来贺寿的使臣。天楚若不想被天下人诽议,自会出面主持公道。有臣看着,殿下不必挂心,养好身子要紧。」
回到屋子,安抚走花允诺,阿正关上门:
「主子,莫副使伤势这般重,应该足够天楚理亏了吧?」
花允承轻抬着受伤的胳膊:
「伤如何重,也重不过人命去。何况,他也太过聒噪了些,凭他也敢斥责小六。」
阿正眼底透出厌恶:「确实讨嫌。」
花允承语气轻缓:「无妨,以后他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