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真相

    看到和自己实力相差无几的西乐高瞬间被捏碎，艾莎更是肝胆欲裂，她连忙头也不回地冲向大陆，或许在她看来，这片大陆上才会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而结果的确如此！

    在她降落到这座大陆上的那一刻，那只巨大的手掌竟顿了顿，似乎是害怕伤及大陆本身，最终犹豫了一瞬，然后又缓缓退去。

    巨手重新收回，没入天际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呼，呼，呼……”

    艾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虚空星辰，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涌入了心中。

    “那只巨手，到底是什么？”

    艾莎有些难以置信，模糊中，她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那个词汇不断在嘴边盘旋，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只是，就算她始终没有说出，但依然不影响陈频闪的计划，此时此刻，陈频闪看着手中捏碎的那数十名神灵的灵魂，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在这些神祇的灵魂中，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内幕。

    原来，在远古时期的艾达人文明中，不仅有十二柱神和主神阿苏焉，在最早的神灵阿苏焉出现之前，还流传着一个创世神的概念传说。

    相传创世神曾经一手缔造了艾达人，并教授他们农耕和纺织，甚至教授了他们灵能的使用。

    “果然，艾达人的意识空间也是有主人的。”

    “只是，对方为什么要给人类呢？”

    或许是人类有潜力？或许是因为人类长得很像是低配版的艾达人？

    于是十二柱神更加猖狂了，甚至计划着屠杀掉整个艾达族群，等到没有了艾达人，是否意识空间便可以彻底成为一种无主之物，让自己独自占有？

    只是还没等他们实施这个计划，突然间，阿苏焉竟然真的在有一天接收了创世神的神谕，对方告诉他们，如果想要意识空间，那么就去附近各个低等文明的新生儿中寻找吧，唯一的要求是，不许随意伤害那些地外文明。

    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为什么艾达人是一种完全亲和虚数空间的生物，为什么艾达人脑海中曾经会存在所谓的意识空间，甚至为什么一万五千年前，意识空间却又突然消失。

    陈频闪不知道，因为里面有太多的可能性了，可能这枚种子是对方随手一丢，于是便落入了泰拉陈家先祖的脑海中，然后这名先祖不断将意识空间的种子传给后代，直至如今终于再度发挥了能力。

    甚至有人认为，所谓的意识空间，其实同样是创世神赋予的，而创世神才是意识空间中真正的神灵，负责掌控一切。

    他们为了得到意识空间，采用了很多种方式试探创世神是否存在，比如说屠杀，将艾达人屠杀将近一半的数量，又或者试图打开一個现实和意识空间永久的通道，总之尝尽了各种方法，却都没有得到创世神的回应。

    然后，从那一天开始，所有艾达人发现，意识空间突然彻底消失了，原本积累的灵能科技顿时崩塌，连带着各种工业和农业都遭到了重创，那个时候的艾达族人烽火连天，因为失去了与生俱来的灵能，于是开始了无尽的交战之中……

    当然，也有神话是说创世神为了创造艾达人，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开天辟地后便已经死亡了。

    创世神的力量强到什么程度？强到就算是十二柱神联手都无法杀死，或者说只需要一个念头，创世神便可以摧毁任何人与神灵的意识，摧毁他们的灵魂。

    “等等，这就是艾达人不断让人往太空中进行成员输送的真相吗？”

    于是，所有神灵对阿苏焉保持着敬畏，不仅仅是阿苏焉的力量远超于他们，而且对方也是创世神指定的继承者。

    不过如果根据这名十二柱神之一的西乐高的记忆，创世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唯一出现的便是那段不知真假，送给阿苏焉的寓言。

    在观摩西乐高的记忆中，他突然有些疑惑，至少在他看来，如今的自己依然没有任何将虚数空间转移给任何人的能力。

    陈频闪神情微微一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无论是自己的虚数空间的称谓，又或者是艾达人意识空间的称谓，实际上都是指一个存在，那便是自己脑海中这片非物质空间。

    只不过，这些神话都是空穴来风，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创世神的存在，对方只存在于古老的记叙当中，似乎创世神在教会艾达人一定的生活技巧后便离开了意识空间。

    不过很显然，如果这个西乐高的记忆是对的，那么陈家那源自于血脉中的意识空间种子，很可能就是艾达人的创世神留下的礼物。

    陈频闪继续深想下去，可是到了这一步却毫无头绪。

    创世神的不知去向，再加上这种强大的力量引来了众神的忌惮和贪婪，于是实力最强的十二柱神开始行动了。

    显然，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就是曾经虚数空间的主人离开了艾达人的领土范围，要么就是虚数空间的主人出现了什么意外。

    也有可能当时的意识空间的主人已经快要死了，毕竟已经生活了数亿万年，就好像陈频闪，虽然陈频闪的肉体能够依靠灵能不断再生，但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灵魂也是有寿命的？

    陈频闪还是活的太短了，他满打满算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不到六百年，相对于几亿年的时光微不足道，肉体可以轻易再生，可是灵魂和意识却也是有寿命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虚数空间的主人不忍心看到自己一手创建的艾达文明被几个神祇杀死，可是他却又不愿将虚数空间交给对方，于是才让虚数空间离开艾达人，将艾达人从格式塔文明降格回普通个体文明。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曾经艾达人的创世神已经彻底失踪了，而且规模巨大的虚数空间却也开始坍缩，坍缩成了一个小点，坍缩成了一颗种子，被送给了人类，送给了陈家的祖先。

    “难怪，那些被捏死的人都好像是见了鬼一样，原来我的身份还有这么一层典故。”

    陈频闪默默叹息一声，随即又转头看向了脚下这片大陆，此时艾达文明的生命女神艾莎已经逃到了大陆上，却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限制，正在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创世神，他还没有死？”

    艾莎仰望着天空，神情有些难看，而且更致命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应到外界，也就是说意识空间依然被隔离着，让她不能离去。

    “不，不可能，那个创世神老东西不是最喜欢顺应自然吗，他怎么会随手造成这么多的杀戮？”

    艾莎想了想，突然神情一变，“难道说，当初我们对其余外星球文明的探查有了遗漏，已经有新一代的创世神诞生了？”

    她虽然不知道意识空间是什么，甚至没有见过创世神的模样，但此时的她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如果意识空间真的已经被别的文明占据的时候，这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

    对方用某种手段继承了意识空间，而且还将意识空间再次发展壮大起来，甚至还潜伏进了艾达文明的闪耀星环上！

    这是一个可能性很高的解释，不然如果创世神还是曾经的那一位的话，凭借对方的性格，是不可能对自己这群神祇出手的，毕竟自己这些神祇打算屠光艾达人的时候，对方也只是带着意识空间离开，而不是杀死自己等人。

    “如果真的是有新的继承者继承了意识空间，那么一切就都豁然明朗了，新一届的创世神就好像过去那个一样，都喜欢藏头露尾，但不同的是新的创世神更加暴戾，一言不合就会徒增杀戮。”

    想到这里，艾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心中的不安。

    她不知道那双能轻易屠杀一大票神祇的巨手究竟属不属于创世神，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有意放过自己，还是这座大陆对意识空间很重要，总之如今的她彻底出不去了。

    就在艾莎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

    如同惊弓之鸟的艾莎猛地转过头，却看到一个面容丑陋，但气息十分熟悉的原住民正站在自己身后，拍了拍自己。

    “是我。”

    原住民淡淡说道，“你们为什么最后还是进来了，如果不进来，或许我们还有一战之力，而不是被他各个击破。”

    “阿苏焉？”

    艾莎眼前一亮，随即却被原住民捂住了嘴巴，“住口，在这里时不要喊我的名字，我在这里的名字是罗斌。”

    艾莎露出恍然之色，顿时，她一切都想通了。

    于是，她连忙开口道，“刚才有一个伪装成你的东西从意识空间中走出，说是他已经和意识空间中的四名原住民神祇两败俱伤，于是许多人为了能分到更多的蛋糕，便直接闯了进来，我看不下去，便也进来看看了……”

    “一个伪装成我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阿苏焉的脸色一变，他忍不住看向头顶的虚空，眼中浮现出惊骇之色，“你确定？外面真的还有一个我？”

    “不，他在透露出自己和四名原住民已经两败俱伤后，便以受伤过重的理由逃离了阿苏焉之山，我当时并没有深究。”

    艾莎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一个人的气息远比长相更加独特，而对方身上的气息在我感应下来，的确就是你。”

    “嘶……”

    阿苏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意识空间中除了四名原住民之外，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存在着，他看着我进入意识空间，看着我融入大陆文明之中？”

    “恐怕就是这样的。”

    艾莎点了点头，此时在看到阿苏焉再次出现时，她就明白对方很可能坐着渔翁得利的打算，只是没有料到阿苏焉钓上来的不是什么小鱼，而是一头大白鲨……

    “这么看来，我其实早就暴露了……”

    阿苏焉眼中不禁浮现出一抹颓唐，“原来是这样，我还自以为没有任何的破绽，没想到早就被对方发现了，这么看来的话，对方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嘘！”

    艾莎连忙做出禁声的姿势，同时露出严厉之色，“不是说好了吗，永远不要去叫那个名字，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我们随时可能会引来他的注意！”

    “可是这样还有意义吗？”

    阿苏焉不禁有些颓废，“我的东躲西藏只是小丑一样罢了，对方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在这片大陆上，不然也不会利用一个伪造的我引诱你们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目前可以确定，这次杀死那群神灵的便是意识空间的主导者了……”

    “不，我们还有机会！”

    艾莎连忙开口，“别忘了那只巨手在接近大陆的时候，便会突然制止，很有可能对方不是不想杀你，而是他无法再这片大陆上杀你！”

    “有什么意义呢？”

    阿苏焉只是摇头，“我们已经离不开了。”

    “我不信！”

    艾莎连忙摇了摇头，“我不信他能封闭这座虚空直至永久，可是我们的寿命都是无限的，只要能活下去，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打开现实和虚数空间的连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瞬间离开这里了！”

    “希望吧……”

    阿苏焉沉默了一会，最终只留下这一句话，然后便失魂落魄的朝着身后走去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艾莎张了张口，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的心中隐隐有一丝心悸，因为她发现只是半个月的功夫，面前的阿苏焉竟然便褪去了一丝神性，而变得更加偏向凡人一些。

    就好像，这片大陆在不断吸取了对方的神性，曾经的权柄正在被剥离，这片意识空间不仅不是他们再度提升的契机，而是开始收回曾经赐予他们这群神祇的东西。

    错觉吧，肯定是错觉……

    艾莎低声喃喃，眼中也渐渐有了绝望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