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徐成成解梦
类别:
科幻灵异
作者:
飞星恋晨字数:9665更新时间:24/01/25 16:32:44
“阳生师兄,我的梦境你有没有看清楚啊?”焦急的耿彪彪连忙追问。
“看清楚了,你做的梦正是《聊斋志异》中的《田七郎》,你的前世是义士田七郎。你的品行难能可贵,只不过,封建时期的中国太悲哀了。知恩图报虽然是传统美德,但是,你所救的高公子真的不值得你死,对方一开始跟你亲近示好,为的就是给自己消灾挡劫难。我的傻师弟啊,你死得太不值得了。真的太不值得了!”我说完,眼睛湿润了。
黄生一看我哭了出来心情也不是很美丽,赶紧安慰:“师兄,你怎么也哭了呢?你会解梦,你曾经就在梦里找到邓婉婉小时候的命结,还亲自去给她化解了。说真的,当时那么危险,那么复杂的环境都让你给解决了,我真佩服你。好了,你给师弟我说说,我的梦吧!我这正等着你解梦呢!”
“师弟,你还留有了你前世的性格,那就是憨厚,憨得太厉害了,难怪师傅说要我照顾好你呢!你总是这样容易吃亏。好吧,我替你解梦。”
“你的梦跟《田七郎》没有任何出处,也就是说明了,蒲松龄写的田七郎的故事,没有任何不对,事实和大差不差。如果这样说的话,你肯定要冒死救一个关键的人物,你想想会不会是大师兄。当然了,大师兄有没有救过你呢?你要想清楚。”
耿彪彪停顿了一下思考了起来,说道:“有过,我刚拿到驾驶本那一年,师傅算出了我命中有一大劫,但是,他却没有跟我说。我就觉得很奇怪,也就没有当回事。直到后面有一天,我开车撞死了人,吓坏了,肇事后立马逃逸了。警察发布了我的悬赏令,全国各地通缉我。后来,还是大师兄找到了我,说他会花钱给拍平这件事的,同时,还交给连我一本法册,就是阴功。还传了师傅的话,我的大劫就是这场人命官司,趁我流落在外的这些时间,一定要潜心修炼阴功,以后会用得着的。在我逃亡的这段时间,大师兄没有少接济我,给我吃的给我穿的。最后,他跟我说话了一百六十万赔偿给了死者家属,取得了谅解,就带我去公安机关自首了。最终,在他的运作下,我被骗了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这就算是大师兄救了我一命吧!”
听完了这话,我心里有谱了,高兴地说道:“黄生师弟,真有你的,你命中的贵人大师兄绝对算是一个。他这花钱给你摆平事,当然算是你欠人家一条命,你该用命还给大师兄,这一次玉藻前要害大师兄虽然有危险,但不代表,没转机,你的作用很大。”
听了我的话,耿彪彪不高兴了,说道:“阳生师兄,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当一次田七郎,替给我花钱的人死啊!别,天生是咱们的兄弟,我就不是兄弟了吗?阳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师弟,你说的哪家子的话,你当然是我兄弟了,大师兄也是,不光你们俩是,徐成成和李虎虎都是。但是,你别听半截子话啊!田七郎后来给恩人报仇的时候,不还是死了以后又活过来刺杀了贪赃枉法的县令才真正死去的吗?那就说明了,你是豁出命去保护你的恩人了,但是,你却没有死。你之前死而不死,就代表大师兄的劫难过去了,而你还能活过来。这自然能化解过来你的问题,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师兄有你替死,然后你死却又活,这就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是不是真的啊,四师兄你可不能骗我啊,我读书少!”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最信师傅的话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跟师傅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你把师傅当成田七郎的娘就行了,所以,我担保你没事!”
“啊……”耿彪彪张大了嘴巴,显然对我的解梦之说很不满意。
他正要开口在跟我争辩的时候,杨赛凤家的门铃突然响了。杨赛凤挺着个大肚子,把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我和耿彪彪都始料不及,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因为那个人正是我的二师兄,道号地生的徐成成。
徐成成看见了大肚子地杨赛凤,同样惊讶地说出来了三个字:“花姑子。”
杨赛凤被他说的一脸懵逼,反而有点嫌弃地反问道:“谁是花姑子啊?你这人有毛病吧,快走,别在我家挡门,怪晦气的。”
我连忙喊道:“小凤,让他进来吧,他是来找我和我师弟的,这个人是我们的二师兄。”
一听是我的熟人,杨赛凤才让开了门,给他让出来了条路,把他给迎了进来。
“二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应该不知道这啊?”对于徐成成的突然驾到,我有点不知所措。
徐成成反而一脸淡定从容地说道:“我今天也睡不着,就想着跟五师弟聊会天,结果给发微信消息过去了,他说他跟着你来解梦了。刚好,我昨天也做了个很奇怪的梦,这个小凤的女孩,刚好跟我梦中的那只獐子精很像。本来吧,我觉得一场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梦的后半截太可怕了,你们不知道吧,珠玛突然变成了一条大蟒蛇把我咬死了。所以,我心里很怕,知道你小子会解梦,这不就找你来了。位置,还是黄生发给我的。”
说完,他就把脸面对了杨赛凤说道:“你就是花姑子?哦不,黄生跟我说了,我四师弟的大学同学,杨赛凤是个奇人,特别擅长给人催眠,找出前世还有梦境中的景象。那你能不能帮我呢?”
杨赛凤听完,把脸转向了我问道:“小虚,你怎么看?”
我说道:“刚才我二师兄一进门就管你叫花姑子,那我就知道了我二师兄的梦境也是《聊斋志异》里的故事,故事那一节就叫《花姑子》,你是里面的妖怪一号花姑子,二师兄他则是人类主人公安幼舆。只不过,二师兄说的那个珠玛,正是他现在的妻子,我很好奇的是,珠玛为什么会杀害自己的丈夫。所以,小凤,你就替我二师兄催眠吧,我就在看一看你的水晶球,从梦中解谜二师兄的未来。”
杨赛凤答应了,叫徐成成坐好,随后又一次掏出来了摇晃锤,一边摇晃一边说道:“徐成成你看着我的摇晃锤,一定要跟紧,这个锤一点点地变慢,越来越慢。从现在开始起,你不是徐成成,你是安幼舆,记住你是安幼舆,你是安幼舆,你是安幼舆……”
没过一会儿,徐成成的眼睛闭上了,杨赛凤催眠成功,画面又从水晶球里面显现出来了。
按照我对《花姑子》这个章节的记忆,安幼舆是个陕西省的贡生,为人慷慨有义气,又好放生。如果看见猎人捉住鸟兽,往往不惜高价买下来放掉。毋庸置疑,徐成成就是那个好心的贡生,安幼舆,果然一身书生打扮的徐成成出现在了水晶球里面。
有一次,徐成成的舅父办丧事,徐成成就去帮忙了,回来时天已晚了,但是他还得抹黑赶路,为的就是早日回家不耽误第二天读书。封建时期的中国,平民家的孩子只能靠苦读书,来参加科考换取功名,虽然,徐成成已经是个贡生了,但在古时候的理念下,不考中个进士,那就不算成功。
路过华山的时候,路痴徐成成慌忙中迷了路,在一个乱山谷里打转转,走不出来,心里十分害怕。忽
然后,瞥见一箭地之外有灯光闪烁,便快步投奔那里。正走着,又见几步之外有一个驼背老汉,拄着拐杖从斜路上匆匆赶过来。
徐成成即安幼舆,停住脚步,刚想向他问路,老汉却先开口问:“小伙子,你是谁啊?这么大晚上的,你还一个人抹黑赶路,真是不怕危险,不知道这山深处住着一条专门吃人的蟒蛇精吗?当心被她掳走吃了去,你啊你!”
徐成成不闹,便把迷路情况说了一通,并说看见前边有灯光,一定是山村,要到那里去投宿。说完,就指向了远处的灯火位置。在我看来,那的确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说不准就是那个老者口中说的蟒蛇精的盘踞之所,也就是蛇洞。
跟我猜的一样,那个老汉说:“那可不是安乐窝,幸亏我来了!快跟我走吧,我家茅庐可以住。”
徐成成听了老人的话,十分高兴,跟着老汉走了一里之遥,看见一个小山村。
老汉到一个柴门前敲门,一个老太婆出来,一边开门一边问:“郎君来啦?”
老汉答应着。徐成成进屋一看,果然又低矮又潮湿。老汉挑亮油灯,请他坐下,便让备饭。
老汉说:“先生是咱的恩人,不是外人!老婆子腿脚不利索,叫花姑子出来烫酒吧!”
一听花姑子上场了,我就明白,老汉和老太婆就是两只老獐子精,花姑子是他们两口子的孩子也就是小獐子精,这也就说明,李虎虎也就是安幼舆的姻缘来了。如果,花姑子当真跟杨赛凤一模一样,说不准,徐成成后面还会跟杨赛凤有一段姻缘呢!
一会儿,一个姑娘端着酒菜出来。我看得真真的,还真是跟杨赛凤一样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就连一言一行和举止都那么地雷同,看不出来是两个人。
摆好后,花姑子就站在老汉身旁,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顾盼着徐成成。
徐成成一看,姑娘年轻俊俏,像个下凡的仙女。其实,杨赛凤在我们大学一直是校花级别的存在,不少男生追求过她,但是,全都没有成功,直到毕业,还是个处女。
老汉又让她去烫酒,西间屋里有个煤火炉,姑娘便进去拨开炭火,烫酒去了。
徐成成便问:“这是您的什么人?”
老汉回答道:“老夫姓章,七十多岁了,就这一个女儿。庄户人家没有奴仆,因您不是外人,才敢叫妻子女儿出来,别笑话才是!”
徐成成又问:“许了哪里的婆家?”
老汉答:“还没许人!”
徐成成便不住口地夸赞她长得漂亮聪明。
老汉正谦让着,忽听花姑子惊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看,原来是酒沸出壶盖火焰腾起。
老汉一面把火扑灭,一面申斥说:“这么大丫头啦,烫沸了还不知道!”
一回头,看见炉台旁放着一个没编完的青草心插的紫姑神,便又申斥:“辫子这么长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说着便拿过来给徐成成看,还说:“就是贪着编这玩艺儿,把酒烫沸了。您还夸奖她,岂不羞死!”
老汉啊毕竟不是人类,也不懂得人类的情感,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用现在的话来说,美人怎么做都是对的。就像《海贼王》中的女帝波雅汉库克说的那样:“奴家犯什么错都会被原谅,因为奴家太美了!”
徐成成接过来一看,那紫姑神编得有眉有眼有袍裙,手工十分精致,禁不住啧喷称赞:“别看是个玩物,可也看出慧心!”反复端详着,爱不释手。
花姑子频频来斟酒,嫣然含笑,毫无羞涩之态,徐成成注视着她,十分动情。
我明白了,这辈子徐成成跟自己上辈子的恋人出了点差错,让蛇精抢先了,所以,把原配给搅乱了。原本般配的该是徐成成和杨赛凤,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杨赛凤是个准妈妈了,徐成成会不会当这个接盘侠!
恰巧老太婆在厨房里招呼人,老汉应声进去。
徐成成趁机对花姑子说:“一见姑娘的仙容,我的魂儿都丢了。我想托媒来你家说亲,恐怕不成,怎么好呢?”
花姑子默默地端着酒壶在炉上温酒,似乎没听见。又问了几次,都不应声。
徐成成就向西屋里凑近,花姑子急忙站起身躲避,厉声说:“狂生闯进来想干什么?”
徐成成长跪地上哀求,花姑子夺门要走,安生突然起身紧紧搂住了她。花姑子尖叫一声,嗓音都颤了。
老汉闻声匆匆赶来询问,安生赶紧松开手退出来,一脸羞愧,十分害怕。
花姑子却从容地对父亲说:“酒又沸了,要不是安郎过来,酒壶就烧化了!”
徐成成一听,才放下心很感谢她,更加神魂颠倒,忘了是怎样来的。于是装醉离开酒席,花姑子也就去了。
其实,我看得出来花姑子也就是杨赛凤对徐成成也就是安幼舆是什么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上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种爱的不要不要的那一种,只知道他们俩感情很好,很到位。老汉给他铺好被褥,也关门离开。
不然,蒲松龄老先生也不会在《聊斋志异》中写出来《花姑子》这么绝佳的篇章。
可惜的是,我这个二师兄接下来要好好地饱受一番相思之苦了,为此,他还害了一场病。
徐成成睡不着,天不明就起身告别回家,立即托一位好友前来作媒说亲。等到黄昏,好友回来了,竟然连村子都没找着。
徐成成不信,又让仆人备马,亲自寻路去找。到了华山一看,尽是高山绝壁,果然不见那个村庄;又到近处打听,山民都说很少听说有姓章的人家。这才无精打采地回家来。
徐成成从此昼思夜想,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不久便患了昏瞀症,卧床不起了。家里人熬粥喂他,也都呕吐出来。他在昏迷中总是呼唤花姑子,家人们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好日夜守护着,眼看病危了。
一天晚上,护理的人实在困倦,睡着了。徐成成在朦胧中觉得有人轻轻推他,他略睁开眼看,竟是花姑子站在床边,不禁精神清醒,望着她潸潸流泪。
花姑子低头凑近他笑着说:“痴情儿何至到这个地步!”
说着上床坐在徐成成的腿上,用两手替他揉搓太阳穴。安生觉得头上像是吹进一股麝香气,穿过鼻梁,一直浸润到全身骨髓里去。揉搓了一会儿,就满头冒汗,渐渐地四肢也汗浸浸了。
花姑子小声说:“你屋里人多,我住下不方便。三天后我一定再来看你。”
又从花袄袖里掏出几个小圆蒸饼放在床头,悄悄地走了。
见到了心爱的姑娘,辗转反侧的徐成成立马病就好了一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无比伟大。尽是美好,堪比良药。
我现在能明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了。
到了半夜,徐成成汗已消去,想吃东西,摸过蒸饼一尝,又甜又酥,不知包的什么馅,就吃了三个。又用衣裳把蒸饼盖住,就呼呼酣睡了。
直到上午八九点钟才醒来,浑身顿觉轻松。三天过去,蒸饼吃完,便精神抖擞起来。
晚上,徐成成打发家人们散去,又怕花姑子来了打不开门进来,便偷偷跑到庭院里把门闩都拔掉。
徐成成这个家伙上辈子竟然如此痴情还专情,跟他这一世半渣男的风格有点出入了,不过,谁都是从恋爱白痴过来的。徐成成也不例外,他的初恋就是这么的有魔力。
不大功夫,花姑子果然来了,笑着说:“痴郎君!不谢谢大夫吗?”
徐成成高兴极了,抱住她同眠,亲爱已极。
花姑子说:“我冒着人说闲话的罪名前来,是为了报您的大恩。咱俩并不能百年合好,希望您早点另作打算。”
徐成成默想了半天,便问:“素不相识,什么地方和您有过来往?实在想不起来。”
花姑子也不回答,只是说:“您自己再想想。”
徐成成又求花姑子与他正式成婚,花姑子说:“天天夜里来,固然不行;要想结为夫妻,也办不到。”
徐成成一听,不禁一阵悲伤。
花姑子说:“您一定要结为夫妇。那就明天晚上到我家来吧。”
徐成成又转悲为喜,问花姑子:“路这么遥远,你一双纤秀的脚,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花姑子说:“我本来就没回家。村东头聋老妈是我姨,我住在她家。为了你拖延到现在,说不定家里已经起疑心了。”
徐成成与花姑子同床,只觉得她的肌肤和呼吸,无处不生香气,问道:“你熏的什么香料,以致骨肉都有香味?”
花姑子说:“我从来不熏香料,是天生就这样的。”徐成成更惊奇了。
有一种天然的香叫麝香,是某种鹿科动物才有的特殊体香,獐子属于鹿科动物中的一种,当然有这种天然的体香了。不过,古时候的人们很封建也很愚昧,别看徐成成上辈子是安幼舆,是个贡生,这时候的读书人多半是书呆子,只知道做皇家忠实的奴仆,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古代犯上作乱的大多数是武将,文官却很少了。其实就跟从小受到的儒家教育思想有关。
第二天早上花姑子告别时,徐成成又担心迷路,花姑子便约定在路口等他。
天刚擦黑,安幼舆便骑马跑去。
花姑子果然在路口迎接,两人一同走进章家院子,老汉老妪高兴地迎他进去。酒菜没有什么名贵佳品,庄户饭菜吃得格外香甜。
晚上安生就寝时,花姑子也没过来看看,徐成成很怀疑。
夜深之后,花姑子才来了,说:“爹妈唠叨个没完,叫你久等了。”两人倍加亲热。
花姑子对安生说;“今夜的欢会,就是百年之别。”
徐成成惊讶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己如此钟爱花姑子,她为什么还要狠心离开我能,于是忙不迭地惊问她:“花姑子,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不够真心吗?还是你早已变了心,不待见我这个意中人了呢?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请你好好想想考虑考虑。”
花姑子说:“我爹因为这小村荒凉寂寞,要搬家到远方去了。我和你的欢好,过了这一夜便到尽头了。”
徐成成不愿分手,翻来复去,叹息不止。
两人正依依难舍,天透亮了,老汉忽然闯进来骂道:“贱丫头,清白门庭,全被你玷污了!真叫人没脸见人!”
花姑子大惊失色,慌忙逃了出去。老汉也退出去,边走边骂不绝口。安生又羞又怕,无地自容,赶紧偷偷溜回。
安幼舆回到家,好几天坐不下来,心神不定,光景难挨。又想夜里再去,越墙进去,见机而作。
老汉既说有恩,即使发现了,总不会大加谴责吧。
看到了这里,我又觉得现代好了,本来吧我是很反感现在的人总是走肾不走心,但是,看过去古代封建传统,总是碍于家庭地位和身份的差别,致使真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又觉得古人很可悲。现在的人,虽然很滥情,但起码还是敢爱敢恨的,我不由地庆幸了起来。
徐成成日思夜想花姑子,都快要想疯了,终于,他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了。于是乘夜跑去,在大山中转来转去,又迷路了,这才惊恐起来。
正在寻找归路,又见山谷里隐隐有所宅院,便高兴地朝那里走去。走近一看,是一座高门大院,像是大户人家,大门还没有关。
徐成成上前敲门打听章家的住处。
一个丫鬟走出来问:“深更半夜的,谁打听章家呀?”
徐成成说:“我和章家是亲戚,迷路了,没找到。”
丫鬟说:“您不用打听章家啦!这里是她妗子家,花姑正在这里呢,容我去禀报她一声!”
进去不大功夫,就又出来邀请徐成成进院。
徐成成刚登上廊下台阶,花姑子已经快步迎接出来,对丫鬟说:“安郎奔波了大半夜,一定累坏了,快侍候床铺让他歇息吧!”
不一会儿,两人便携手进入罗帐。
徐成成问:“妗子家怎么没有别人呢?”
花姑子说:“妗子出去了,留下我替她看家。可巧你就来了,岂不是前世的缘分吗?”
可是徐成成一亲近这女子,一股膻腥味直冲鼻子,心里好生疑惑。
徐成成连忙问道:“不对,你不是花姑子,你到底是谁?你只是有她的模样,但你绝对不是她,花姑子的身上满是香气,你非但没有香气,反而有一股子腥气,身体还是湿滑滑的,你到底是谁。”
这女子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面色一变,真是容貌露了出来,还真的是徐成成的泰国老婆珠玛!看来,降头师老婆还真不能娶,长时间修炼降头术的人怎么会不挂一点邪气呢,等会徐成成醒了过来,我一定会劝他说,让他赶紧回去把珠玛休了。
蛇妖珠玛,突然伸出舌尖舔徐成成的鼻孔,徐成成顿时觉得像锥子扎进脑袋一样痛彻骨髓。他吓坏了,想挣扎逃跑,身子却又像被粗绳捆住,转眼间便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
我清楚,徐成成这是进了蛇窝,已经在劫难逃了,可悲我这个师兄,到头来死在了自己发妻的手里,不过,按照《花姑子》后面的故事来说,徐成成这个小子应该还有得救。
徐成成没回家,家人们四处找遍。
忽听有人说黄昏时曾遇见他在山路上走,家人又找到山里,见徐成成已经赤身裸体地死在悬崖下面。
家人感到惊异,又琢磨不出是何缘故,只好把他抬回来,全家人正围着他伤心哀哭。
忽见一个年轻女子从大门外一路嚎啕大哭着进来吊丧,趴在徐成成的尸体上,呼天抢地地痛哭起来:“天啊,天啊!怎么糊涂到这地步啊!安郎,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花姑子害了你啊!”
直哭到嗓音嘶哑,才收住泪,向家中人们说:“千万别急着收殓,停尸七天再说。”
众人不知这是何人,正要问她,她也不答理,含泪返身出门去了。
家人招呼挽留她,她连头也不回,家人紧跟出去,已经无影无踪了。大家疑心她是神仙下凡,赶紧照她的嘱咐办理,夜里她又来了,照样痛哭如昨。
到了第七夜,徐成成忽然苏醒过来,翻了个身,呻吟起来,家中人们都吓了一跳。
这时,花姑子又来了,徐成成一见,是花姑子,竟然警觉地向后撤了撤惊恐地说道:“别,别过来,你到底是不是花姑子?你莫不是害我的那条蟒蛇精?”
花姑子哭着说:“安郎,我是你的花姑子啊,真的是花姑子!蛇妖通体湿滑,一股腥味,但我却有着独特的体香,你是知道的,不信你问问看嘛!”
徐成成使劲猛吸了两口香气,确实是花姑子的味道,那一股麝香味道,不会错。
他这才跟花姑子抱在了一起,相对着呜呜痛哭起来,徐成成挥挥手,让众人退出去。
花姑子拿出一把青草,煎了一升药汤,就着床头给安生喝下去,一会儿,徐成成的精神状态就好转了很多。
他长叹一声说:“杀我的是你,救活我的也是你!”于是把那天晚上的遭遇述说了一遍。
花姑子说:“这是蛇精冒充我。你前一次迷路时看见的灯光,便是这东西。”
徐成成说:“你怎么竟能让人起死回生呢?莫非真是神仙吗?”
花姑子说:“其实,奴家很早就想告诉您,又怕吓着您。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您了,就跟您实话实说了吧!但希望,您不要害怕才是!您五年前是不是曾在华山路上从猎人手中买下一匹獐子放了?”
徐成成细细一想,便说道:“是啊!有这回事。”
花姑子说:“那就是我父亲。上次他说大恩,就是指这件事。平日里,安郎您好心,总是从屠户和渔夫的手里,花钱买下来世间的生灵,然后予以放生。您那天晚上已经转生到西村王主政家了。我和父亲赶到阎王面前告状,起初阎王还不受理。是我父亲提出情愿毁了自己多年修炼的道业替你去死,哀求了七天,才得到恩准。今天咱俩还能见面,实在是万幸。可是您虽然活过来了,必定瘫痪,须得蛇血兑上酒喝下去,病才会好。”
徐成成一听,恨得咬牙切齿,当即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蛇妖,害我一生,我不除此害,誓不为人。蛇妖,你害我性命事小,耽误了花姑子他爹前年修为事大,我与你不共戴天。”
徐成成的怒火发泄完了,这才冷静,又发愁起来了,没办法把蛇捉住。
花姑子说:“这也不难。不过多杀生命,会连累我百年不能得道升天罢了。蛇洞就在华山老崖下,可以在晌午过后堆上茅草去烧,再在洞外准备强弓提防着,一定能捉住这妖物。”
说罢,也长叹一声,说:“我不能终身陪伴您,实在令人伤感。可我为了您,十分道业已经损去了七分,您就原谅我吧。这一个月来,常觉得腹中微动,想必是种下孽根了。无论是男是女,一年后一定给您送来。”说着又流下泪来,告辞而去。
这句话,让我又有了感觉,花姑子腹中的孩子难道是,杨赛凤肚中的孩子?不可能,杨赛凤在今天之前压根不认识徐成成,就算上一世有缘分,喝了孟婆汤这样的忘情水就不会再有记忆了,那这个孩子呢!我看着大肚子的杨赛凤,有一种感觉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们俩上辈子的孩子,也就是安幼舆和花姑子的爱情结晶。
徐成成一夜醒来,果然觉得下半截身子就像死了一样,用手挠挠,毫无痛痒,就把花姑子的话告诉家人们。
家人们便按照说的办法到华山老崖下蛇洞口点起火来,果然有条大白蛇冒着浓烟钻出来,家人们一齐放箭,把它射死了。火熄灭以后,他们进洞一看,大小数百条蛇也都烧焦了。家人们把死蛇运回家,煎蛇血药物给安幼舆喝下去。服了三天,两腿渐渐能够转动,半年后就能下床走路了。
后来,徐成成因思念花姑子,又独自到华山里去,在山谷中遇见了章老太太,抱着一个襁褓婴儿交给他说:“我女儿她向您致意、问候。”
徐成成刚想打听花姑子的消息,老太婆却转眼间消失了,徐成成把小被褥打开一看,是个男孩,急忙抱回家来抚养,终生没再娶妻。
梦到这里应该就是结束了,毕竟《花姑子》的记述就到了这里,但是,我却在梦中的最后,看见了一条白色的巨蟒又活跃了起来,这是什么个情况。
转眼间,那条白色的大蛇就变成了人形,正是穿着白色轻纱衣的珠玛!
我明白了,珠玛就是那条被杀死的蛇妖,这辈子投胎为人,为的就是能够亲手杀死徐成成,我看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徐成成很危险。之前,珠玛没有敢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她泰国弱小了,很害怕徐成成。毕竟,这一世的徐成成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贡生了,而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一个道法高深的驱魔警察。
至于花姑子,也就是现在的杨赛凤为什么会和前世的恋人完美地错开了呢?我想,应该是上一世花姑子杀孽太重,上天惩罚她太多了,导致这辈子把她和徐成成分开了这么久,如今,他们俩偶然间相遇,还是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相遇。那应该是上天,有意再让他们俩人复合吧?如果,这真的是天意,我不介意顺天为之。
如此梦境,让我感叹的是,“人和禽兽的区别很少,这不是定论。在接受恩惠,直到老死想尽一切方法来报答,那么人和禽兽相比起来,有时要感到惭愧呢!至于说到花姑子,开始时在她的憨朴中蕴含着聪慧;在最后,她的淡漠里含有深情。从她身上我们才懂得憨朴是聪慧的最高境界,淡漠是最深切的情感。”
多少人比不上花姑子用情专一呢,我想人们都该好好再去拜读下《花姑子》这篇惊世之篇,让现在的少男少女好好对待感情,用心对待感情。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背诵起来了《花姑子》最后的文言一段段:“安经宿,觉腰下尽死,爬抓无所痛痒。乃以女言告家人。家人往,如其言,炽火穴中。有巨白蛇冲焰而出。数弩齐发,射杀之。火熄入洞,蛇大小数百头,皆焦臭。家人归,以蛇血进。安服三日,两股渐能转侧,半年始起。后独行谷中,遇老媪以绷席抱婴儿授之,曰:“吾女致意郎君。”方欲问讯,瞥不复见。启襁视之,男也。抱归,竟不复娶。”
徐成成也醒了过来,大声喊道:“珠玛,是珠玛,珠玛她是蛇精的转世,她嫁给我就是找个机会杀死我。要报复我,报复我上辈子跟她的恩怨,她不是人,她是蛇啊!”
“啪”我狠狠地摔了他一个大逼兜,说道:“你闭嘴,你的梦境我已经全都看在了眼里,通俗的来说《花姑子》的故事,讲的是就是香獐子精花姑子和贡生安幼舆的故事,其实,你和杨赛凤都是里面的人。我还要好好分析,你的梦才有化解之法,虽然,已经知道了珠玛就是那个害死安幼舆,又被花姑子设计反杀的蛇妖。但是,现在的珠玛毕竟是个人,要想杀死她,一定要她现出真身才行,不然我们就是故意杀人罪。”
耿彪彪听了,心里一急,立马问道:“阳生师兄,你办法多,快想想办法吧!”
我想了想说道:“办法倒是有的,不过呢,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做好两手准备吧!第一,先准备好雄黄酒,找机会给珠玛喝下,蛇怕雄黄是世人皆知的,但是这样做不是最好的办法。第二,那还得《聊斋志异》里面有一篇故事叫《斫蟒》,讲的是弟弟拼命救下了被蟒蛇吞入肚中的哥哥,让蟒蛇受到了感化主动放弃了杀死哥哥!也就是说,对待珠玛,我们最好还是化解她心中的怨恨最好。”
大家一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