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死亡终点

    “冥府之匙.....这东西现在在你们的手上吗？”阿伊多纽斯听诺零提到冥府之匙后忽然问道。

    “在的。”诺零看了一眼普利森，随后点了点头。

    “旧主对永恒核心的布置与判断还真是精确，没想到这都能对应上，这样倒是直接省去我砸碎冥府之门的步骤了。”阿伊多纽斯仰天长笑道。

    “什么意思？你打算砸碎冥府之门？可这样的话......单纯以独立空间为支撑的塔尔塔罗斯岂不是会并入现世？”诺零惊道。

    阿伊多纽斯道：“我本来是想砸碎冥府之门的，因为冥府之匙已经流失到了现世，如果不通过这种方式，塔尔塔罗斯的东西到不了现世，若是有冥府之匙，也算是省去一点麻烦了。”

    “你想到现世中去？”

    “不是我想到现世中去，是支撑起塔尔塔罗斯的冥河支流必须得到现世中去。”阿伊多纽斯郑重地说道。

    “冥河支流必须到现世中去？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冥河的主流包括整个冥界神国都在第一次大灾变时被切断了与现世的联系，在经过域外之邪长久的侵蚀，现在早已不属于桑塔莱斯。”

    “如今现世中之所以能够维持着生死循环，全是依托当初留下的那条冥河支流，也就是位于塔尔塔罗斯的这处冥河。”

    “我靠着这条冥河支流成立冥府，建立起了新的生死循环，强行从古神奥伊手里分到了一部分的死亡权柄。”

    “也正是因此，我才察觉到了一处没有人发现的变化。”诺零听着阿依多纽斯的语气愈发严肃，也清楚对方接下来讲所说的事将会很重要，于是她继续问道：“是什么变化？”阿依多纽斯道：“冥河的主流在很早之前就开始聚合分散的支流了，尤其在近十来年，聚合的倾向愈发明显，恐怕用不了多久，所有离散的冥河支流将会重新回归到主流当中，桑塔莱斯的生死秩序即将不复存在，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什么？冥河和其支流从第一纪元开始便一直如此，从未有过主动聚合的现象发生，怎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变化。”诺零对阿依多纽斯所陈述的内容大惊失色。

    若是桑塔莱斯没有冥河作以支撑，那些死去的灵魂将会没有归处，新生将会难以降临。

    甚至以后都可能没有死亡这个概念，即便肉体再怎么衰老损伤，本该投入冥河的灵魂依旧局限于此，哪怕是千百年过去，肉体变为了一副枯骨，人依旧还存活着，并感知着所有的痛苦和衰亡。

    那将会是真正的人间地狱。阿伊多纽斯道：“能引起冥河的变化，只有这一种可能，那就是脱离桑塔莱斯的冥界出现了大动向，冥界神国之主，掌控着生命与死亡的古神奥伊，祂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连带着包含了生命与死亡权柄的神性，都一同归入了冥河主流之中。”

    “古神奥伊........”诺零念叨着这个名字，很难想象，这位曾经执掌着生与死的大神，也有步入冥河的一天。

    诺零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将冥河的支流引入现世，以此来阻断聚合的反应吗？”阿伊多纽斯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冥河主流引发的聚合反应没法避免，即便我把塔尔塔罗斯的这条冥河支流引到现世，也无法避免聚合的反应，最多不过是延缓个几年时间罢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阿伊多纽斯道：“让我来成为这条冥河的支流，引导冥河并入桑塔莱斯的现世之中，这样能最大程度上避免冥河主流的聚合反应，维持住现世的生死循环。”

    “什么？你要成为冥河的支流？”诺零脸上的惊讶神情就没有卸去过。

    “对，我具备着死亡领域的部分权柄，我若是主动融入这条冥河的支流，我能够通过我的意志来引导这条支流的最终流向。”阿伊多纽斯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剥离神性中的财富权柄，单纯以死亡权柄融入冥河支流的话，我能够最大程度上引导这条冥河。”

    “可你会死的！冥河的本质是虚无，即便你融入冥河后能够凭借着自身意志与死亡领域的权柄引导冥河的最终走向，但你的意识最终还是会消亡在冥河中，成为那没有的实质的河水。”诺零忽然抓住了阿伊多纽斯的双肩，她没有想到再次和老友重逢之时，将会成为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死亡并非终点，弥涅尔瓦，作为桑塔莱斯仅剩的那个还持有死亡权柄的人，我必须得做出这个选择。”阿伊多纽斯轻轻移开了诺零的手，语气坚定而毋庸置疑，

    “我不会死，我会成为桑塔莱斯的新冥河。”诺零将手缩了回去，她明白自己的这位朋友一旦下定决心，那么谁也无法更改祂的行动。

    尽管过去了数千年，但他的这位朋友依旧还是那个坚守在桑塔莱斯最前线的财富之神，祂的坚定与善良从未改变。

    “不必难过，弥涅尔瓦，兴许在千百年后，冥河的名字将会变更为阿依多纽斯，希望在那时，现世中还有人会想起我。”阿伊多纽斯向着诺零说道，

    “我必须趁我现在的理智还保持完整之时完成这件事，若是在此之前域外这些再次侵扰了我的神智，那么完蛋的不止我，还有整个现世。”

    “.....那你说说看吧，我们该怎么配合你，才能将你身上的财富权柄给剥离到核心宿主身上去。”经由阿伊多纽斯这么一说，诺零也算是明白了对方的决断。

    域外之邪侵入过冥府，甚至波及到了冥府所有神属的身上，阿伊多纽斯肯定也受到了其一定的影响，如若祂不能在现在清醒的时候做出正确的事，等到域外之邪彻底扭曲祂的神智后，只会带来比现在糟糕得多的结果。

    “剥离权柄一事不难，在我看到这位核心宿主之后就更简单了。”阿伊多纽斯回复道。

    “什么意思？”诺零和普利森同时产生了疑问。

    “他体内的贪婪罪纹本就具备了部分财富权柄，极其适合接纳财富权柄，而且他还没有踏足圣域，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阿伊多纽斯摸了摸下巴。

    “操作空间很大？阿伊多纽斯先生.....你想怎么操作？”普利森问道。

    阿伊多纽斯微微笑道：“先帮你晋升成圣职者，然后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