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混乱

    在未来的记忆中，日向真做了许多事。

    其中最大的成就，应是扫平了五大国、革新忍者纪元，建立了世界上唯一的帝国，将原本的五大国划为了五大行省。

    日向一族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成了皇室。

    这世上如果有不愿日向真死的，那日向一族绝对是第一个。

    猿飞日斩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日向日差，眼底冰寒一片。

    “你说什么！”

    日向日差低眉垂首，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

    “火影大人，属下在探视日向真的时候无意间与亥一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他。”

    “你说……杀了谁？”

    “亥一。”

    猿飞日斩瞬间失声，很快，无尽的怒意爬满了他那苍老的脸。

    “是谁允许你去探视他的！”

    “是属下自作主张，特来领罪。”日向日差声音平静地回应。

    猿飞日斩怒睁着双目，悲怒之色在他脸上不断交替，他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属下做了个梦，以为是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猿飞日斩面无表情地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在未来将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灭世者，唯有日向真能够将其击败，拯救世界。”日向日差缓缓诉说，“属下醒来后仓皇间迷了心智，一心只想见到真求证，才做了不该做的错事。”

    山中亥一，山中一族的新一代当家，村子里的优秀上忍，未来水门的左膀右臂……

    就这么死了，死于同村人之手！

    仓皇间迷了心智……

    这荒诞的理由，猿飞日斩当然看得清其背后有什么，但此刻仍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眼底漫出一抹悲凉，无力道：“我记得你们曾是同期，无数次并肩作战，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是。”日向日差垂眸道。

    “属下也非常痛心，特来向火影大人领罪。”

    他是曾无数次与其一同作战，从在忍者学校时开始就认识了。

    只可惜，能真正与鹿久、亥一他们“并肩”的，是他的兄长，他只是个影子，偶尔被提起，也是“日足的弟弟”“那个日向分家的人”这样的身份。

    猿飞日斩怒吼起来：“蓄意杀害同伴，死罪！死罪！”

    日向日差却不为所动，仍旧平静道：“属下与亥一情同挚交，绝非是有意杀死他的，但亥一到底是因我而死，我也无话可说，属下甘愿领死！”

    猿飞日斩无力地挥手，日差的身侧凭空出现了两名暗部，将其带了下去。

    #

    水门在得知消息后，迅速来到了病房。

    可惜还是晚了，床上那人已经被白布遮盖，水门僵在了门口，通体一片冰凉。

    他一步步来到床侧，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身上有柔拳伤过的迹象，但最终还是被割喉致死的。”

    纲手的身影这时出现在了门口，语气平静地说道。

    水门有些茫然地转身看向她，而后又重新看向床上之人。

    纲手见他这样，神色忽地有些复杂，怅然道：“三代目是在等你做决定吧，到底要不要处死日向真。”

    柔拳、日向……

    水门无言地攥紧了拳头，眼底流出一抹悲痛。

    纲手斜倚门框，两手环抱于胸前：“一切的事端都因他而起，只要杀了他，便能将那些不确定的未来全部扼杀在摇篮之内。”

    只要处死日向真，兴许一切就都解决了。

    和村子比起来，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沉默了半晌，却听水门开口：“我绝不做本末倒置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做法！”

    他的声音无比坚定，甚至加重了声音。

    为了村子而牺牲他人，绝非是当初木叶建立的初衷。

    只是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背离了这份初衷。

    纲手无声叹气：“随你吧。”

    谁让猿飞日斩已经选定了水门。

    一个外表看似完美，内心却又极其理想化的笨蛋……

    纲手心里默默想着。

    水门看着闭目躺在那儿的山中亥一，重新用白布为他盖上。

    亥一，你不会白死的……

    不会有人白死的！

    他内心中许诺一般对自己说道。

    #

    火影大楼办公室内，水门又被突然传唤到此。

    “这是前线鹿久送来的军情，事态紧急。”

    水门接过猿飞日斩递来的信件，认真审阅，而后皱起眉头。

    “云隐村，不是已经退出战场了吗。”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沉声说道：“不止。”

    他说着，又递出了第二封信：“前后时间差不多一起送来的。”

    水门一眼扫完，下意识攥紧了手。

    “砂隐也……”

    第一封的内容，是云隐村突然屯兵压境，公然要求木叶立即处死日向真，否则将会再次发动对木叶的战争。

    第二封则是四代目风影罗砂的亲笔信，其中意思也相差不多，把日向真视为忍界的祸害，要求木叶将其处置掉，文字中尽显威胁之意。

    这一场忍界大战打到现在，各国都耗尽了元气，就连水门自己的一位学生，也于战争之中牺牲。

    木叶原以为只要结束掉眼下和岩隐村的战争，便能迎来和平。

    猿飞日斩都已经做好了战争结束就退位的打算。

    “你的决定呢？”猿飞日斩紧盯着水门，问询道。

    又回到了一开始猿飞日斩就抛给水门的选择题。

    日向真，杀，还是不杀！

    水门看着手里的两封密信，不免有些恍惚。

    岩隐、云隐、砂隐……雾隐虽然现在没有动作，但也无法保证以后的事。

    木叶，能顶得住这样的压力吗？

    先前要杀日向真是源于内部的压力，水门觉得一个村子不该是这样。

    现在要日向真死的人是外面那些敌人……

    “你在犹豫什么？”猿飞日斩倏地问道。

    “……”

    猿飞日斩冷然笑道：“你是觉得，我是因为有牺牲一个人能保住村子这种想法，才要处死日向真的吗？”

    水门攥紧了拳头：“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面不改色：“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好。”

    “村子里的其余人的意见呢？”

    猿飞日斩面颊冷沉：“我是火影！”

    然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瞬身出现一名暗部，在他旁侧耳语了几句。

    猿飞日斩瞬间脸色大变，腾地站起身来。

    水门惊诧：“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此刻脸色阴沉的近乎要滴出水来。

    “日向日足于家中暴病而亡，日向一族要求召回前线所有日向一族的忍者回村子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