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暗查科场舞弊案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柠檬大叔字数:2256更新时间:24/01/25 22:13:42
    就拿最简单的诗来说,可不是让你随心所欲的发挥。

    杜蘅当时的诗题是咏鸡,写一首五律,规定好了押哪个韵,每一联的起承转合都有严格的要求。

    而且还要借物言志,这个志也帮你设定好了,通过鸡抒发报国的情怀。

    光是想这二者的关联,脑细胞就得灭一个团。

    “其实我本不打算去考科举,是刚才那位乐博士拉着我去的,充其量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梁兄你想想,我杜家是武将世家,如果我再考了科举,进了文官集团,即便圣上信任,但朝中也难免有奸佞小人,以此大做文章。”

    “手握兵权的上将军,孙子进了文官集团,呵呵,要被有心之人参了一本,说杜家试探君权,有不臣之心,我祖孙俩可能现在连命都没了。”

    “所以我这个进士说什么也不能中。可我几乎交了一张半白卷,却偏偏中了进士。这分明就是一个坑啊!”

    具体谁要构陷杜家,杜蘅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

    但他现在已经隐隐有些感觉,这事没准和乐荆还有一些瓜葛。

    “本朝以文制武,武将家族既已执掌兵权,若再与文官交从甚密,确实会被人抓到把柄。但你也不至于殿试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啊。”梁辰越想越怪,隐约觉得科举舞弊案没那么简单。

    “稀里糊涂的混上了殿试,我当时脑子都是懵的,怎么着都是死路一条。”

    梁辰若有所思,如果杜蘅说的是真的,那么当时他的处境,确实死路一条。

    你在殿试一问三不知,先皇肯定怀疑,你是怎么混入三甲之列的,一定会查。

    但要你在殿试对答如流,也会有人将之前的半白卷呈上来,还是个死。

    明明有此才华,却偏偏将试卷答成这样,是何居心?

    “你当初若是将试卷答好,殿试发挥正常,或许便不会有此一祸。哪怕小人弄权,以杜家交涉文官为由,想做文章,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先皇念及杜家的功劳,未必会对杜家如何,再怎么样也比现在的下场要强。”

    杜蘅装出一副懊悔不迭的模样:“当时我哪能想到有人给我下套呢?只想随便应付一下科举,被刷出榜之后也没什么事了。谁承想我竟真的中了进士?”

    “杜兄,我在朝堂也认识一些人脉,你若有冤屈,我一定为你申冤。”

    “多谢梁兄好意,但这个案子已经一锤定音了,我劝你不要掺和其中。”

    梁辰侧目微微一笑:“我观杜兄不是无胆之人,被人构陷了你都不敢出声?”

    “我的冤我会自己申,但我不想连累梁兄。你想,我杜家三代忠良,为国尽忠者七,家祖父拜上将军,从二品,说被籍没就被籍没了。你可知这背后的凶险?”

    科场舞弊案牵连甚广,被籍没的不止杜氏一家,还有一些官员罢的被罢,贬的被贬,杀的被杀,流的被流。

    梁辰神色凝重,默不做声。

    大梁不过传承四代君主,竟已经烂到这般田地了吗?

    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杜蘅掀开车帘一看:“我到了。梁兄要不到寒舍坐一会儿?”

    “不了,改日我会来拜访。”

    “也好。”杜蘅随即下车,进了家门。

    楚天和王承恩拽着缰绳,将马车掉头。

    车帘之内,缓缓传来梁辰的声音:“刚才杜蘅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二人对望一眼,王承恩忙道:“小人无意偷听少爷谈话。”

    “你们对杜蘅的话怎么看?”

    楚天回答:“我相信杜公子的话,他一个世家子弟,实在无须通过科举去考功名,按照惯例,官员子弟到了及冠之年,朝廷也会授官,杜公子又何必舍近求远?”

    “快马传旨,着刑部和大理寺彻查科举舞弊案。”

    “少爷,奴婢以为……”

    “以为什么?”梁辰语气不重,然无形之中却有一股威严。

    王承恩诚惶诚恐:“科举舞弊案是先皇定了性的,不说刑部和大理寺敢不敢翻案,即便翻了案又当如何?岂不有损先皇圣明?”

    梁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听进了王承恩的话,可他需要知道真相,说道:“既如此,就让花神使司秘密调查吧。”

    “少爷英明。”

    ……

    夜里,杜蘅去了一趟赵二娘的家。

    特意请了郎中,给她瞧了病情,开了一个方子。

    郎中走后,孙二郎问起毛大树的事,火烧醉蓬莱已经传开了,现在都说是毛大树干的,但孙二郎知道,这件事跟杜蘅有关。

    杜蘅自然不会承认,一来人心隔肚皮,二来不想这件事牵扯到孙二郎和赵二娘。

    第二天就是端午了。

    杜蘅和桃笙没去近水楼,在家包着三角粽子。

    同时买了一些瓜果,夜里拿来榨汁,又做了一车的冰底,放进箩筐悬在井水之上。

    第三天拿去近水楼。

    近水楼生意火爆,座位都坐不下了,冯青栀便让人在大堂墙边放了几张长凳,让人坐着排队。

    反观玉春楼,依旧冷冷清清。

    尤掌柜焦躁不安,心中无限后悔,当初就不该将酒楼开在近水楼的对面,以为有花家的支持,就能抢走近水楼的生意。

    确实,开始的时候抢来了很多生意,直接将近水楼给打的抬不起头。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如现在,近水楼在杜蘅的加持下,焕然一新,抢的就是他们玉春楼的生意了。

    玉春楼这两年做出来的老主顾,现在都跑去了近水楼。

    像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时伙计来报,说是花子期来了。

    尤掌柜喜出望外的迎接。

    “花少,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玉春楼可要完了。”

    “大中午的,怎么只有这一点客人?”花子期扫视一眼大堂的情况,脸色很不好看,毕竟玉春楼花家可是投了不少的钱。

    “杜蘅到近水楼了,把玉春楼的客源都抢过去了。”

    花子期又回头看了一眼对面近水楼人客爆满的景象,语气不善:“这么说来,你没能将近水楼买下来?”

    “以现在近水楼的生意,冯家又怎么肯卖?”

    “我倒真是小瞧了他。”

    “本来我早就该通知花老爷的,但醉蓬莱遭了祸,我估摸着花老爷此刻一定焦头烂额,便不敢拿玉春楼的事去烦他。”尤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请花子期上楼。

    花子期拾级而上,问道:“听说杜蘅现在在近水楼卖刨冰,一天大概能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