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手救活外公

    “现在不行，现在我们要去医院。”凌煊炎告诉小凌宝，“外公还在医院里等着我们，等我们看了外公，再去感谢小哥哥可以吗？”

    “外公……”

    小凌宝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老爷爷的模样。

    老爷爷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透明的罩子，浑身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雾气里。

    “去看外公！”她马上改变了主意，“凌宝要去看外公！”

    车很快到了医院。

    下车之后，凌煊炎抱着小凌宝就往病房走。

    老二前脚后脚跟着，欲言又止。

    “哥……大哥……”

    “说。”凌煊炎冷面疾步，抱着小凌宝的手却稳稳的。

    “可不可以……”顶着凌煊炎的寒霜气势，老二硬着头皮要求，“大家轮流抱小凌宝啊？”

    “可以。”没想到凌煊炎一口答应。

    老二刚刚一喜，就听他继续道，“不过现在不行，见老爷子要紧。”

    “那以后……大家轮班？”老二试探道，一双眼睛就黏在小凌宝身上不肯挪开，满心满眼都写着想抱抱。

    “嗯。”凌煊炎含糊应道，脚步却愈发快了。

    老二悄悄落后，略带得意地对身后几个兄弟比了个OK的手势。

    看吧，搞定大哥，获得小凌宝的抱抱权，还得他出马。

    “爸！我们回来了。”凌煊炎抱着小凌宝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前的老四老五一同站了起来。

    “爸，回来了！他们回来了！”老五在看到凌煊炎怀里的小凌宝时，震惊和激动到结舌，“大哥带着、带着……”

    强撑着一口气的老爷子，在听到身边动静的时候，也竭力而缓慢地，转过头来。

    “爸，这是烟烟的女儿，小名叫凌宝。”凌煊炎已经将小凌宝抱到了老爷子的眼前。

    “外公！”不等舅舅们教，小凌宝已经脆脆开口。

    老爷子已显枯寂的面容上，在看到小凌宝的那一刹那，刹那神彩迸发。

    他伸出颤颤地手，呼出的气，模糊了氧气面罩。

    老四会意，连忙将老爷子的面罩取了下来。

    “烟、烟烟……”此时此刻，在老爷子的眼中，眼前的小女孩，赫然就是自己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凌旖烟啊！

    “烟烟是我妈妈！”小凌宝吐词清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玉珠落盘一般，传入了老爷子的耳中，“我是凌家的小宝贝，叫小凌宝！”

    “小、小凌宝……”老爷子听进去了。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好啊……我们凌家的……宝贝……好……”

    “爸，你放心。”凌煊炎将手放到了小凌宝的肩上，“我们兄弟，一定会……”

    他喉头忽的莫名堵塞，“会……守护好凌宝的。”

    烟烟失踪的时候，他们年纪都不算大。

    没有看好妹妹，是他们这么多年来心底最深的结。

    可是同样的失误，不会再发生在小凌宝身上。

    “爸——”老二凌意熙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哽咽道，“爸你给小凌宝取个名字吧？”

    老爷子现在的状况，是回光返照。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一丝希望。

    就算烟烟不能再回来，他们也找回了凌宝。

    她是凌家失而复得的宝贝，是烟烟生命的延续。

    凌家，再也不会把她弄丢了……

    老爷子张着嘴，想要再说一句话，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叫、凌……凌……”

    “凌什么？”几个儿子都凑近了老爷子，“爸，叫凌什么？”

    他们多想再听父亲说一句话。

    想听他给小凌宝取一个名字。

    然而，老爷子浑浊的瞳孔，带着最后一丝神光，恋恋不舍地停在了小凌宝的脸上，然后，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爸！爸！你再说句话，爸！”

    凌家兄弟们都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纷纷哭喊起来。

    “外公？”小凌宝疑惑地伸出手，牵了牵老爷子的手指，“外公你要去哪里呀？”

    凌煊炎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抱紧了小凌宝，“外公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外公，外公！”小凌宝突然喊了起来，“外公不能去……外公不能去那里！”

    毫无预兆地，她从凌煊炎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在凌家兄弟们错愕的目光中，爬上了病床，一把扑到了老爷子身上。

    “外公不准走！外公不能去！不能去！”

    她死死抱着老爷子，突然放声大哭，“呜哇——外公不准去！外公留下来！留下来！你们都走开！不准带外公走！我要生气啦——我真的生气啦——呜哇——”

    小凌宝的声音仿佛拥有强大的穿透力，在病房里横扫一气。

    凌家兄弟们纷纷空耳，瞬间只能听到狂风一般呼啸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病房里盘旋席卷，然后哗啦啦穿过窗户，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一片寂静。

    “咳咳咳……”

    等他们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到病床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爸！”老五身为医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快步上前，“爸你怎么样了？”

    凌煊炎也醒悟过来，连忙把小凌宝从老爷子身上抱了起来。

    老爷子挥舞着手，一边咳嗽不止，一边被老五拍着后背扶了起来，“咳咳……”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宏亮，中气也是罕有的充足。

    “爸……”老二目瞪口呆，“爸你没死啊？”

    老爷子喝下了其他儿子递过来的水，终于缓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对着老二劈头盖脸：“怎么？很想我死？”

    老二：“……”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挽回一下。

    老爷子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来，小凌宝，外公抱抱。”

    小凌宝笑了，她揉揉眼，擦干泪水，“外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