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件信物
类别:
科幻灵异
作者:
九方阁鹉言字数:3652更新时间:24/01/25 23:30:11
他这一生足够幸运,这些,都是神庇佑的结果。
少女眉目清秀,她不爱说话,穿着淡蓝色的长衣斗篷,站在一片晦涩的草场中,怀里抱着盏忽明忽暗的孔明灯,常年被病痛折磨的面容苍白憔悴。
她在缅怀自己的岁月,曾经,有少年在巨石上读诗歌,他说……
愿望是娶她为妻。
星河下,永恒的浪漫,是他终于回来兑现诺言,不过,见她时对方用了一口血,自己化作了一座墓碑。
所谓遗憾,就是用被灰尘遮住容颜的轻狂,去犹豫那无法诉说的怀恋,那年巷子口,举世无双的少年见到了风华绝代的白靴;
你好,再见。
灼热的暗流始终没有喷涌出大地的裂缝口,这场看不见的交往,最后用了无比悲壮的结束,他呀,傻乎乎得。
怎么呢?
这辈子就好像因为遗憾,选择了擦肩而过。
九九重阳,苏青酒来找她的珍珠。
她们早该相见得。
从牵手到十指紧扣,从花季到雨季,从憧憬到幻灭,这一切,那么得猝不及防。
曾以为的坚不可摧,原来一碰就碎。
“躲在这,想些什么呢。”
“没有呢,我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宿命给我个结果。”
女孩抱着孔明灯,当传奇沦为废墟,回头都看一眼都变得奢侈。
看看风景吧;
它毕竟还那么坚强。
“生命最可贵的是想象力,但忧虑确实对这份珍宝的糟蹋。你不应该沉迷于自己的想象中,我的小心肝岁月静好中招摇,就算是与世界告别都摇曳着自信的光,你是蝴蝶,是冰原上的幻想,你是集大成的热忱,怎么能在这里萎靡不振呢。”
“你好会安慰人。”女孩摇了摇头,笑得很矜持,温声道:“我没有沉溺。只是不寻常的过往,没有得到一个应有到偿还……”
“亲爱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你努力就应该得东西,意外、吸血的蛀虫、眼瞎的裁判、内定的名额、看不起你的权贵,结果从来不是你用过程换来的,这有什么好可惜呢。我们还活着,我们还能创造未来,既然不行,就跟竹节虫一样把过去抛弃吧。
“我们改一个名字,换一种活法,用全新的面貌去迎接全新的世界。我相信命运,它从始至终待我不薄,我不相信它看着长大的孩子,会被它就这么掐死。
“你在这儿好久好久了,掸掸身上的灰,我们不跟旧有的事物陪葬。”苏青酒哄着月亮,尺度温柔。
祂的堕落不是因为你,为何要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学自取灭亡呢?
黑白双煞都懂的道理,祖境哪里会不懂?
祂与九方阁的恩怨一字不提,旁人就算是想插手都不行。
清官难断家务事,羽翎已经给往事做了注脚,秋裳不能再复刻结局了。
“我已经拥有的够多了。”
“但那是阶段性的。我在这儿,蟹族的文明,还在等它的紫幽神。”
枰戥神,酆泽堃。
紫幽神,大爱无疆。
冥主神,苏青酒。
南域天下、南域中土、灼羽三上令的核心在可能性宇宙的地位,正式确立。
“谢谢。”女孩浅浅地笑着。
“你不怪我来找你就好。”
怀刺和柚洅的恩怨来自域外,来自于十五厂牌之一的死亡学院,苏青酒和甄竹的联系来自于墨尘客栈,那是个断代的世界,而且作为至高体系之一,对方的立足核心就非常奇怪。
不过,也正因为久远的交集,所以冥主清楚,君皇跟那位青鸾的关系很复杂,这种复杂还牵扯到了酆泽堃,甚至于某种情况来说,沧溟神之所以在灼羽重塑的时候没有离开,如今保持低调,都与那件事有关。
绝色,尤其是这种级别的绝色,无缘无故是不会帮这么多忙得,北宸长公主不仅自己来压阵,麾下的七位近侍同样派来,这种规模哪怕是当年为了轩禅都没有的动静:
虽然如今七位近侍活跃程度不高,那几位更是没有来,但是给的是七近侍,而不是三位、四位,所以阵仗还是大得,这就是一种语言,尤其是对于本来就不爱说话的沧溟神来说,称得上是警告了。
——别看顶尖绝代好像玩得挺好,都以为顶尖序列圈子小,感情都不错似的,其实境界越高越没有时间去应酬,两个被动的人是没有交集的,所以同时出现诸多高等序列时,必然是大事件,同样也不能根据它们在事件中的表现就觉得它们关系好像不错。
如果天骄之间彼此关系都不错,就不会有“线”和“珠子”,就不会有“主视角”、“旁视角”的区别,更不会有专门做交际出名的天骄了,是的,秦墨的声望很多就是靠他混圈子混出来的。
虽然绝色的圈子跟绝代的圈子有区别,但也算是同理,几位绝色在灼羽境内的活动屈指可数,除了灼羽心脏宣缘以外,也就秋裳能够收到点请帖,或者说爱热闹的长景楼清江月,喜欢旅游的长景楼女魔头春皈,总体上来说:难相见,这也是绝色大多数作为事件的点缀,却不会是事件核心的原因。
能让沧溟长公主出场的事件屈指可数,可能性宇宙的蟹族面子够大,就来源于此,同时也能瞧见,当年那位青鸾触发事件时的影响力之深远,余波尚且能掀起滔天巨浪。
“有什么好怪得。因果没有理清,事情不会结束。我在这承上启下,清楚它是什么打算。不过,能说什么呢,做什么都不由己,不如不想见,彼此就这么猜。”
“你被束缚惨了,可明明是它不争气。”
“坐在这个位置,头等舱,自然要接受这些变故。
“大家都一样,总不能因为比惨争个面红耳赤吧。”
甄竹笑着,此刻的草坪就像是当年的夜晚,少年也打了只灯笼,看着她笑个不停,却从没有想过靠近。
“我若有你的心态,也就不会患得患失了。”冥主轻轻地摇了摇头。
“要时间的。别人的爱情,我们不可能模仿。真想走到山盟海誓,日月流转,又应该以什么样的底子去承担呢。”
“是呀,它求不到的东西,也是我们所不能及的奢侈。”
“等竹节虫多砍几节吧,或许当另一种文字出现时,它会捏出新的我们。”女孩侧耳倾听这片草原身上淡淡的忧伤。
慈母的线,缝在了游子的心上,少年在星际迷航中找寻方向,它到底身处何地?
在这没有坐标的幻想世界,水手有多少知识储备,去闯那未知的海洋?
孤独就像是朦胧的雾气,老人与海的搏斗还在继续,没有支援,他必须自己做好这一切,默默前行,纵使憔悴不堪。
或许会被淹没于海洋吧。
他迷航许久,被世界彻底放逐,风吹落叶于悬崖,或许半路上,自己就会慢慢腐烂。
夜晚,月光洒在十字架上,阿达来偷画。
长侯跟了他一路,他不清楚这个路人会在这里迸发出怎么样的光芒,但是这里的神显然怜悯了他的流离失所,以及他们兄弟困苦中的坚守。
这位没有娶潘金莲的武大郎,打算给他弟弟一个施展拳脚的平台。
此刻,不信神的车夫看着那被名贵颜料勾画出来的神,默默得失去了情绪,心神放空。
“我要不要把你带走?
“死亡,它在亲吻我的心脏。我不清楚应该如何面对你,这似乎只是一个失败者为自己的命运在胡闹。
“无敌的骄阳,你创造了一切,纵使在月光下我们都铭记你的热量,可是我实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曾想过让他逃走,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秉性。他是我卑鄙手段养活的白玫瑰,既然都走到这一步,我也该给自己的使命画上了结。
“就让我给弟弟留一封书信吧。
“愿我不会在地狱看见你受苦的背影。”
他,取下了神父的画,随后无比坚定得缓慢离去,他无比正常,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这位平常伪装平静的中年男子,如今已经彻底放下了杂念。
车夫像个孩子,在月光下开始返航。
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思考,但是他的思考却总是被打断。
五千米!
哦不!回来!重新跑,反方向,三千米!
哦不,又错了,马拉松!在隔壁!先生,休息一会吧。
他总是被折磨,但此后,不会再有了。
叶循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随后视线聚焦:
【神明画像:规则前提的信物之一】
【标签:血手屠夫、私下走私犯领头羊。】
如何符合他呢?
长侯思索片刻之后,瞬间想到了一个剧本,随后他狰狞地笑了起来,不断去贴合自己印象中的模板。
这具身材并不算魁梧,他要开始锻炼身体了。
想明白之后叶循带着煞气,眯着眼睛,还有打上标签之后凭空出现的土匪小队。
“老大!”
“大哥!大哥!俺们回来了!”
在阿达的必经之路上,叶循左眼带着眼罩,右手的手腕上装了一个钩子,满脸横肉,十分傲慢的吃着炙烤的羊腿肉。
“喂!什么好东西!”在长侯的吩咐下,那身边的狗腿子上前用胸脯顶了顶马车夫的身子,让对方一个踉跄。
思考被打断之后,阿达很生气地皱眉,但是想到自己盗窃的物品,又不敢声张,准备绕路。
“喂!跟你说话呢,耳聋了?”
叶循厉声大喝!
“屮!给脸了,上去给我揍他!”
长侯起身,身边的团队立马起身,洪水般涌了上去。
棍棒夹击、石块飞掷,想打一位贵族是需要证据得,正常情况下贵族老爷打你,你还手之后就要被菜市场枭首。
但,那副神明画像,足以宣判这位车夫的死期。
叶循连自己的命都赌进去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矮胖子的命?
他一钩子解决掉对方的性命,准备把事情闹大,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命格凝练。
“老大!他是那个跛脚贵族!”
走私犯们认出了阿达的身份。
“我也是贵族,怎么了?”说着叶循面露不快得把神父画像取了出来,“死瘸子!敢偷我家的画!找死!
“你们跟阿壮说一下,他哥哥偷我的画,想还他弟弟的赌债。这事,他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是大哥!”看着月光下长侯手上那沾着血的钩子,狗腿子们都服了,而拿到画像信物的那一刻,叶循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
【叶循:贵族,侯爵,莱茵城三大走私团伙之一的领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