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厄里斯

    “咳咳咳，咳咳咳……”迪丽斯的咳嗽声越来越大，仿佛止不住一样。

    与此同时周围的其他邻居家中也陆陆续续传来咳嗽声，他们就像是染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一样。

    而厄里斯呢，她也捂着自己胸口，感觉到一阵胸闷。

    很快，厄里斯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咳嗽不是凭空出现的，是因为这些雾气，这些贝克兰德上空的雾霾，而雾霾也不是真正的起因，有人用非凡能力影响了这一片区域，这至少是半神等级的非凡者。

    非凡能力对普通人的危害，厄里斯完全是心知肚明的，她曾经作为神孽，凡人单单是出现在她的附近，也会因为她身上发散出来的淡淡的诅咒而直接死亡。

    实际上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还很多种可能和变化，远远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厄里斯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她必须要去求救。

    厄里斯知道这附近有一个非凡者的集市，她曾经在那里看到过许多非凡材料的交易，这个集市应该也是贝克兰德，鲁恩默认允许的。

    只要去那里找到非凡者，药师途径的非凡者，就可以治愈这样的疾病了。

    厄里斯急忙从家里，平时藏钱的地方想要将所有的金钱取出来，如果没有钱的话，也不可能直接买到非凡药剂！

    毕竟制作那些药剂实际上也是需要成本的。

    然而让厄里斯意想不到的是，当她打开那些藏钱的角落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

    那些金钱仿佛凭空消失了。

    金镑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应该是这几天家里面有用钱的地方，所以将钱拿走了。

    她平时对于金钱是并不在意的，虽然之前想过要成为非凡者，这需要金钱来购买非凡材料。

    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盗取家里面的存款。

    所以哪怕她知道那些藏钱的地方，她也从来没有打开翻看过。

    厄里斯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喘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眼神也仿佛快要失去焦距。

    厄里斯知道这已经是弥留之际，这种疾病来的太迅速太迅猛。

    厄里斯自己实际上也受到了疾病的感染，但她曾经作为神孽，虽然现在重生成一个小女孩，但也依旧相当特殊，就像她出生的时候就那样美丽。

    厄里斯的身体哪怕受到疾病的干扰，她也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要剧烈咳嗽，她也可以让自己的免疫系统全部启动，帮助自己抵挡这种疾病，在不要对身体造成大量损害的前提下，抵挡这种疾病。

    厄里斯犹豫了一秒钟，然后直接跑出了家门。

    她要去非凡者的集市，哪怕先欠钱也要先将药剂带回来，救回迪丽斯。

    然而走在路上，厄里斯才意识到这一场大雾霾对贝克兰德造成的伤害。

    路边随处可见的都是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凡人，在倒在地上之前，他们都进行着自个的工作，哪怕无比劳累，工作一天下来赚到的钱也不够他们吃上几顿饱饭，哪怕是这样的卑微，他们也依旧卑微地活着。

    可是现在，如果他们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的话，死亡是唯一的下场。

    因为这些贫民平时吃穿都不好，甚至连睡一个饱饱的觉都是奢侈，所以他们的身体的健康程度也可想而知了，一旦受到疾病的侵扰，很容易就会拖垮整个身体，让自己虚弱的死去。

    厄里斯不再管这些普通人，实际上她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要是她有办法的话，迪丽斯也不会躺在地上了。

    如果雾霾继续蔓延下去，在过去一段时间，厄里斯自己也会死亡。

    当然，雾霾笼罩的范围肯定不是无限的，如果厄里斯现在放弃自己本来打算的行动，转而离开这片区域，到安全的没有雾霾的地方，她还是可以继续活下去，恢复自己的健康。

    这个念头在厄里斯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她的脚步挪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往非凡者集市所在的位置走去。

    厄里斯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如果是以前的她，那个祂的话，祂完全是被神性主宰的身体，全身心信仰母神，祂的所作所为只遵循两个原则，一个则是母神下达的指令，一个则是神性的约束。

    所以如果是祂遇到这种情况，在母神没有下达指令的情况下。

    祂所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立刻离开这片区域，让自己能够存活下去。

    而现在，生存，似乎已经不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要务了？

    难道，这就是那些凡人口中，所说的人性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和冲动充满她的胸腔。

    厄里斯的脚步开始慢慢变得沉重，最终，她来到了交易市场。

    并且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位药师，实际上这位药师的存在，厄里斯早就已经知道了，她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对方的职业。

    厄里斯艰难地来到药师的药铺，推开门，她看到药师正在配置一瓶药剂，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厄里斯感觉沉重的身体都得到了一些舒展。

    解药！

    毫无疑问，这就是大雾霾所带来的疾病的解药！

    厄里斯开口，对着药师说道：“我，我想要一瓶药，可以用钱买。”

    药师正在配置药物的关键时刻，必须全神贯注，所以他没有立刻理会厄里斯。

    厄里斯感觉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安。

    终于，当药剂配置完成之后。

    药师才转头看着厄里斯，这个女孩他曾经见过，在这个集市里面。

    药师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说道：“当然，药剂配置出来就是用来卖的嘛！只要你有钱的话，多少药剂都可以买到，这个天气的雾霾所带来的疾病很可能是源自于某种非凡能力。

    所以也必须要我这种非凡者亲自配置的药剂才能管用，那么，你带了多少钱？

    五十金镑，这支药剂就归你了，你的身体很好，很健康，再加上这瓶药剂，可以让你安然活到雾霾消散的时候。”

    “我，没带钱，但我可以欠着，我会还的……”厄里斯说到这里，就看到药师的表情变化了。

    他盯着厄里斯看了一会，看着她有些破旧的衣服，嘟囔道：“原来是个穷鬼，快点滚出去，我的药剂都是拿来卖的，你根本没有钱买，出去，往西边跑了，这样你还有可能活下去。”

    然而厄里斯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活下去。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柄尖刀，来的路上她看到有黑帮的成员倒在地上，于是顺手从对方的衣服口袋里取出来。

    厄里斯或许从那个时候就意识到，她后面会用得上这把短刀。

    “等等，等等！”见到这把短刀，药师有些慌张了，他虽然是一个非凡者，但是没有超出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也没有增加战斗力的非凡能力，他所拥有的只有制作药剂的能力。

    面对一个拿着尖刀的少女，哪怕他是一个成年男性，还是本能感觉到一些害怕。

    “行吧，这瓶药剂你可以带回去，但是记得你欠我五十金镑！”药师将药剂瓶放在桌上，举着手后退了几步，示意自己不会攻击。

    厄里斯走上来，将药剂收入自己的口袋，然后揣着尖刀往外跑去。

    路上，她看到非凡者的集市现在人烟稀少，因为这场雾霾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了，有许多商铺中的人都来不及准备就直接病倒。

    缺乏监管的情况下，一些运气好没有因为疾病而虚弱无力的人就直接在市场0元购起来。

    厄里斯看到一间商铺，门口躺着一个人，正是商铺的店员，也不知道这位店员是什么途径的非凡者，又或者不是非凡者，只是受到非凡者的雇佣？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这个商铺中看到过囚徒序列的非凡材料。

    如果现在自己进入这间店铺，就可以获得那些材料，自己配置药剂，重新成为非凡者了，哪怕仅仅是一个序列九的非凡者。

    厄里斯的脚步没有哪怕一丝停顿，她快速奔跑起来，向着家的方向。

    当她回到门外的时候，只看到自家的房门隐约被打开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将房门还有窗户全部关上的，为了避免外面的雾霾涌进去，这样能够多给迪丽斯一些时间。

    可是现在房门却打开了。

    厄里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忐忑。

    她走进房子，最终只看到两个人相拥着倒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

    她的父亲和母亲。

    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死亡，这是任何药剂都无法治愈的疾病。

    窗外传来淅淅零零的声音，下雨了。

    雷暴的轰鸣赶走了疾病，雨气洗涮了雾霾。

    厄里斯眼角的泪滴落在地上，同雨水混杂在一起。

    之后几天，厄里斯在亲戚的帮助下，料理了父母的后事。

    这场大雾霾究竟杀死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

    厄里斯打开了迪丽斯留下的礼物盒，她看到礼物盒里面有一些特殊的材料，非凡材料，而且是囚犯途径序列九的主材料。

    不过母亲为什么能买得起这样的非凡材料呢？她并不知道，或许是父母十多年来的积蓄？

    又或者是父亲中奖了？

    总之，这么多的钱，原本是可以支撑厄里斯他们一家搬离这里，到更好的社区去居住的。

    但厄里斯曾经在集市中询问那些非凡材料的事情，大概被一些熟人透露给了迪丽斯他们。

    这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厄里斯一直知道，无论是母亲迪丽斯还是父亲法莱，一直觉得他们亏欠自己。

    他们认为自己曾经是天使，但他们无法带给自己更好的生活。

    所以，他们才会在了解到自己想要那些非凡材料之后，用那些好不容易积攒的金钱，帮自己购买了这些东西。

    厄里斯将非凡材料取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然后她直接将非凡材料吞了下去。

    没有其他的辅助材料，也没有调配成魔药，她直接吞下，然后成功成为非凡者，

    异种途径，序列九，囚犯。

    厄里斯缓缓说道：“心是身的囚犯，身是世界的囚犯。”

    束缚的疯狂和被压抑的欲望，究竟是积蓄囚禁，还是释放出来呢？

    厄里斯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疯狂的欲望，许多犯罪技巧她无师自通，比如可以用铁丝撬开房门或者保险柜，从墙角攀爬进入别人家的院子，用匕首悄无声息划开别人的口袋取走里面的金钱，甚至是杀人的办法，无论是专业用匕首来自杀，还是调配毒药，甚至用街边随手捡来的石头，她都可以轻易将一个普通人杀死。

    而且这种欲望，正在不断蔓延，不断在她的内心聚集。

    厄里斯脑海中，编织出一条一条的丝网，将这些欲望全部收拢，束缚，压制起来。

    她的思维变得正常，不再那样暴虐，也不再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犯罪，如何杀人了。

    这是节制派的概念和技巧。

    曾经作为玫瑰学派，放纵派的首领，她对于节制派的理念十分熟悉，而节制派也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派别中，研究出来的那些节制欲望，克制欲望的办法。

    所以，厄里斯对于这些概念和技巧，是完全熟知的，并且可以轻易使用出来。

    虽然曾经的她对于这些节制派的理念和想法，是那么不屑，视为自己统一玫瑰学派的阻力。

    随后，厄里斯将那些欲望囚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如同一个囚徒一样，囚禁着这些疯狂的欲望，也囚禁着自己，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囚徒魔药已经被她完全消化了。

    她开始想办法购买序列八，疯子魔药的非凡材料。

    同时，厄里斯也开始缓缓在暗中，调查起这场大雾霾的真相。

    厄里斯早就确定，这场大雾霾是受到非凡因素影响而诞生的，不会有非凡者无缘无故去屠杀那些生活无比艰难的平民，除非对方是已经疯狂，陷入失控的非凡者。

    但如果真是那样的非凡者，那么平民区域内，是不会留下任何活着的生物的。

    无论是谁，都会死在大雾霾之下，就算是她也不意外。

    但是，依旧有这么多人活下来了，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一些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幕后。

    事情的真相，厄里斯一定要探查清楚。

    随后，她来到了一家酒馆，她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这里也有一个非凡者集会，虽然范围没有之前平民区的集市那么大，但来到这里的都是真正的非凡者。

    她或许可以在这里，知道一些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