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陵寝中的对决

    然后，厄里斯这里见到了两个十分特殊的人，分别是马里奇和莎伦。

    她们都是节制派的成员，自己以前还派放纵派的人追杀过他们。

    可惜没有成功。

    不过厄里斯也不担心对方会认出自己，她重生之后，与前世那个名叫斯厄阿的神孽再也没有半分的关系了，两个人惟一的联系，或许是厄里斯还有曾经作为神孽，斯厄阿的记忆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从斯厄阿发誓要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让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付出代价的时候，厄里斯就再也不是曾经的斯厄阿了。

    实际上从厄里斯重生的时候，她与斯厄阿的联系就在不断变淡。

    毕竟从她出生之后，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念诵堕落母神的尊名，祈求母神的庇护。

    这样一来，有两成可能，她会得到堕落母神的帮助，重新成为强大的非凡者，半神乃至天使，但这样一来，她也会重新失去自己的人性，变成以神性为主导，全身心信奉堕落母神的那个神孽。

    另外有八成的可能性她会因为堕落母神的影响而直接疯狂。

    但无论结果如何，厄里斯从来没有念诵过母神的尊名，从前不会，现在也更加不会了。

    人性，是分割她与斯厄阿的非常明显的分界线分界线。

    另外，根据厄里斯的调查，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或许和曾经她作为省略的时候生活的那条时间线并不是同一个时间线。

    因为这个世界，贝克兰德没有出现过异星人或者宇宙飞船。

    所以‘历史’变得与她重生之前的历史截然不同。

    她并不知道这会带来怎样的变化，但她也只能随波逐流，继续向前。

    当然，所谓时间线的说法，也是厄里斯根据自己的理解所做出的推论。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种非凡能力，能够创造出一个平行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

    但她至少知道一点，曾经堕落母神传输给斯厄阿的那些知识中，占卜家途径的序列一，愚者的成神仪式就是要愚弄历史。

    或许在世界之外，某一位外神拥有这种能力吧？

    又或者是异星人？

    厄里斯想起自己曾经被知识教会的非凡者所杀死的过去。

    随后，她收敛了自己身上，关于囚犯序列非凡者，节制派的那些特殊气息，确保莎伦等人不会发现自己，接着进入了非凡者的集会。

    她现在并不想和莎伦她们产生任何交集。

    在集会中，她试探性放出贝克兰德大雾霾的一些情报消息，她当然不会直接发布任务调查背后的真相，但是借助一些自己本来知道的情报交换自己不知道的情报，这种事情每天都有许多人做，她并不担心会有人因此怀疑到自己……

    从交易会离开之后，厄里斯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贝克兰德大街上，红月又一次出现在天空中，厄里斯小心躲避，不让自己被红月照耀。

    这次在集会上，厄里斯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贝克兰德大雾霾的出现，背后一定牵扯到了更加麻烦的事件里面。

    或许半神，甚至天使都参与其中。

    拥有作为神孽的斯厄阿的记忆，厄里斯很敏锐感觉到了其中隐藏的阴谋。

    但厄里斯并不会退缩。

    “为了迪丽斯和法莱。”厄里斯小声念道，她最后一次回到自己从小居住的房子，将房门锁上之后，一步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她最熟悉，或许以后会最怀念的居所。

    之后，名为厄里斯的非凡者，开始在这个世界，在非凡者的世界中慢慢闯出了属于自己的名声。

    作为囚犯序列的非凡者，并且学习和使用过节制派的理念和对神秘学的研究，她的出现已经挑拨了玫瑰学派的神经。

    开始不断有玫瑰学派的非凡者来追杀她。

    但是这些玫瑰学派的非凡者，却反过来变成厄里斯的猎物。

    他们身上的非凡特性也被厄里斯掠夺，本来，厄里斯是可以直接吞服非凡特性，然后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非凡序列，到后面，哪怕是半神等级的木偶，沉默门徒非凡特性，天使等级的古代邪物，神孽的非凡特性，她都可以直接吞服。

    但这样一来，厄里斯又会回到从前，重新变成那个神性主导自己意识斯厄阿，甚至重新成为堕落母神的信徒。

    厄里斯或许并不在意这种变化，但她在意的是，如果自己重新变成斯厄阿，那她的目的也会发生改变，她不会再去追寻贝克兰德大雾霾的真相，也不会去怀念那间自己从小长大的旧宅，她会遗忘迪丽斯和法莱的模样，甚至是他们的名字。

    所以，厄里斯没有急着追求提升自己的序列，每一次，厄里斯都要充分将自己吞服过的非凡特性消化，确定晋级之后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人性。

    厄里斯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拥有斯厄阿的记忆，那些节制派所有的研究成果和斯厄阿对囚犯这条途径的思考。

    她吞服魔药的进展很快，但她从来没有一次接近过失控。

    她的人性依旧，甚至变得更加感性。

    厄里斯一步一步，重新走上非凡者道路的旅途，如果写成的话那也将会是一部传奇的故事。

    就这样，厄里斯最终调查到，贝克兰德大雾霾的真相，其实是乔治三世为了成神仪式，隐瞒那些消失的人口所做的。

    终于，到了乔治三世成神的那一天。

    厄里斯也成为了序列二的古代邪物。

    她将会破坏乔治三世的重生仪式，让他为自己曾经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而在她前往仪式现场的时候，却遭到了玫瑰学派的阻击。

    神孽‘斯厄阿’亲自动手，将会磨灭厄里斯，这个玫瑰学派节制派，最后的一位‘天使’。

    虽然厄里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节制派的成员，但她在非凡者世界中的情报早就已经被人泄露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囚犯途径的非凡者，她使用的神秘学的理念和魔法，都来自于节制派，她平时的所作所为也完美符合节制派的各种要求。

    所以，哪怕她不承认，别人也会默认，她就是。

    厄里斯看着眼前的神孽，感觉到一阵头痛，这个斯厄阿当然不是前世的她，而是这个世界的祂。

    斯厄阿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一点情绪，祂是神性的集合体，祂的一切所作所为只遵循母神的意志和神性的指引。

    厄里斯知道自己和对方是讲不通道理的，现在唯有战斗！

    当然，厄里斯曾经也预想过自己或许会遇到这个世界的斯厄阿，所以为了这一天，她实际上也做过各种各样的准备。

    她取出了一盏黄铜灯，这是她和一位大海上的女王交集后，向对方借来的。

    随后，厄里斯许下愿望，暂时封闭了斯厄阿与堕落母神的联系。

    拥有斯厄阿全部记忆的厄里斯，完全清楚斯厄阿的全部能力，同时也知道对方的全部弱点，只要提前准备，提前布局，那么斯厄阿在厄里斯手中，是无法反抗的。

    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厄里斯因为准备充分的原因，以序列2古代邪物的力量，击杀了同序列途径，序列一的神孽。

    这样的战斗如果被外界所知，那么一定会引发众人的惊叹。

    随后，厄里斯将斯厄阿留下的神孽的非凡特性收好，接着走入了乔治三世提早准备的陵寝之中。

    在这里，乔治三世将会服下序列0黑皇帝的魔药，成为真神。

    厄里斯终究是来晚了。

    因为她和斯厄阿在外面激斗了很长时间，乔治三世的仪式已经接近完成，现在只差吞服魔药，他就将成为真正的黑皇帝。

    看到走进陵寝的厄里斯，乔治三世很有耐心，只不过是序列2的古代邪物而已，虽然厄里斯的成长经历充满了某种传奇色彩，虽然在陵寝之外，厄里斯还击败了同途径序列一的神孽。

    但对方在战斗前所做的那些准备，现在都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能击败一位序列一，运气，实力，准备，这些全都缺一不可。

    对方已经不可能在击败斯厄阿之后，再连续击败他。

    别的不说，对方已经使用许愿神灯连续许了两次愿望，如果她再使用这盏神灯的话，愿望会直接将厄里斯吞噬，都不需要乔治三世直接动手了。

    乔治三世，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厄里斯，他的影子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巨人一样，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他说道：“厄里斯，你是贝克兰德的居民，曾经你有一对很爱你的父母，但是他们都在几年前，贝克兰德大雾霾的事件中死去了。”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到他们！”厄里斯冷漠地打断了乔治三世的话，厄里斯的声音中充满了各种诅咒的力量，然而这样等级的诅咒对于已经成为弑序亲王的乔治三世来说，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对于乔治三世能够调查到她的身份，厄里斯并不意外，因为她从来没有使用过化名，一直都是叫厄里斯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模样和外表。

    乔治三世并不在意厄里斯打断他的话，这在他看来更像是败犬的哀嚎。

    自己即将成为真神，即将成为黑皇帝，需要一个合格的见证者，厄里斯这位因为贝克兰德大雾霾而开始走上非凡道路的强大非凡者。

    正好成为这一幕的见证人。

    他说道：“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贝克兰德大雾霾的真凶早就已经死了，当初我也只是下达指令，让他们隐秘地将一些凡人带走，修建我的陵寝。

    没有谁会想到他们竟然会掀起这样的雾霾，真是可惜。”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魔药，一旦吞服下去，在疑似已经完成的情况下，他立刻就会成为真神。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乔治三世直接惊呆了。

    只见厄里斯拿出了刚刚从斯厄阿身体中掏出来的，新鲜的非凡特性。

    也不调配成魔药，也不需要仪式辅助，就这样直接吞服了下去。

    下一秒，无数漆黑的长手就从地下生长出来了。

    这是神孽的能力，强大的诅咒和堕落的气息污染整个陵寝。

    乔治三世不能再吞服魔药了，因为其中一座陵寝被污染的情况下强行吞服魔药，他很可能会失控死去。

    乔治三世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为什么，厄里斯要这样吞服非凡特性，这几乎是必然会失控的，对于非凡者来说，失控比死亡更加让人惧怕。

    “总有一些事情，高于其他！”厄里斯的声音很平静，但这平静下所压抑的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重新服用了序列一神孽的非凡特性，那斯厄阿残留在特性中的神性，堕落母神的气息，这些都压迫着厄里斯的神经，破坏她的人性，让她不断往神性的方向，不断往堕落母神的方向靠拢。

    但很快，厄里斯曾经留在这个世界的信仰，那些锚点，厄里斯曾经每一次突破，都通过扮演法和节制派的理念巩固的人性，它们就像是一座一座的堤坝一样，抵挡着那些疯狂的浪潮。

    但她的意识，依旧在这样一波一波的浪潮中，逐渐变得模糊。

    在这种情况下，厄里斯开始思考，什么是神孽，要如何扮演神孽？

    神孽，顾名思义，从神明的痛苦中诞生，是世界上一切悲哀痛苦凝聚的集合。

    神孽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痛苦和绝望吗？

    如果是纵欲派的思想，这是肯定的。

    但是从节制派的思想来看，神孽也可以反过来，解释为背负了巨大的悲哀，痛苦，绝望和诅咒的人。

    她囚禁这些苦痛和绝望，不让这些流落出去，伤害到别人。

    ……

    厄里斯的思想很快影响到了魔药，通过节制派的魔法她成功束缚了那些绝望痛苦的想法。

    厄里斯的意识很快清醒过来。

    她成功控制住了神孽魔药，那些漆黑的修长的手臂也开始出现了变化，它似乎变得苍白，那些漆黑的液体不再滴落，而是流淌在手臂中。

    一只只手臂就这样抓向乔治三世。

    一场序列一天使之间的对决，就在这陵寝中出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