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神踪消迩无影

    那一瞬间，我的人生观绝对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神不应该都是那样浑身冒光然后看起来完美无缺，而且力量超强的存在嘛？！”我忍不住吐槽道。

    “啊，你看这个家伙就符合你的妄想哦。”诺兰勒丝气定神闲地指了指眼前的绿发少女，“而且我我没搞错的话，刚才修里欧能得到那么多药草其实就是有她的帮助。”

    好像的确是都符合我的条件来着。

    “……唉，但我刚才就是随口乱说一句。”

    “但是这的确是‘神’。”诺兰勒丝笑了笑说道，“而且你会脱口而出这种描述很有可能也是因为神的影响。当然，可能和你幻想里面的那种至强至高的存在不太一样，神在我的定义里面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生灵。”

    “其实至强至高是个dd你信嘛……”

    咳咳咳，口胡了。

    我偏过头看向了绿发的少女，但是却意外地发现我居然看不清她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她很漂亮，除此之外对于她的脸究竟有什么特点居然无法描述出来。

    “为什么，我没办法看清楚她？”我傻眼了。

    “这就是‘神’咯。”诺兰勒丝歪了歪头说道，“人类无法看清神的面目，不是一般你们说的嘛，现在我告诉你，这是真的。”

    “太玄乎了……”我不自觉地说道。

    诺兰勒丝撇了撇嘴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算得，但是我们的确信奉万物有灵，简单说就是‘妙万物而为言者’这种事情咯。”

    “等下，也就是说她更像是自然灵那种存在的吗？！”

    “喂喂，不要总是用‘这种’、‘那种’还有’存在’称呼我好吧！”绿发的少女鼓了鼓脸颊，看起来有些气恼地说道，“哎呀，我明明是有名字的好吧！”

    “是这样的吗……抱歉啊。”我下意识地道了个歉。

    然后反应了过来。

    这不就是什么神的名字嘛！？按照传说，听见神的名字可是会会直接疯掉的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张口让她停止前，她说而她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维莉尔，记住了以后就不要忘记咯！”

    ……意外的普通。

    而且想象中的那种惩罚或者里面讲述的因为听见了禁忌的知识，所以发疯死掉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维莉尔啊，确实是个好名字。”诺兰勒丝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边的凯尔拉丝马上就坐不住了，嘴马上就用非常快的速度把我们几个人的名字倒腾给了维莉尔。

    她好奇地看着我们，然后笑着说道:“哎，今天森林真的比以前热闹啊。”

    “维莉尔……”修里欧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怎么了，这个名字让你想起什么了？”我转过头看着他说道。

    “不……只是以前听奶奶提起过，好像她经常祭拜的神名字就是维莉尔的样子。”修里欧有些羞涩地说道，“所以我很好奇这个神是不是就是我奶奶经常去祭拜的。”

    维莉尔轻轻地站了起来，围着修里欧转了一圈，然后在修里欧闹了一个大红脸后靠近他轻轻地嗅了嗅。

    “确实是……有熟悉的人的味道啊。”她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色，“我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就已经来祭拜了，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年龄很小，只是在森林迷路以后，看见我的神龛才祈祷了起来，而我也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回应了她的祈祷，等我清醒过来以后，她就已经变成少女了——”

    “哎呀，她也是为数不多来祭拜的人了。”维莉尔摸了摸后脑勺，然后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所以下意识地就擅自帮了很多忙，关于她的记忆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她停在修里欧面前，笑着说道:“她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来啦，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奶奶她——”修里欧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头说不出来。

    气氛有一瞬间凝滞了。

    然而最后他还是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什么会让人震惊的事情，我奶奶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不是因为什么病痛，单纯在某一天早晨一睡不起了。”修里欧的眼皮微微耷拉着，轻轻地说道，“但是——她是微笑着的，所以其实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只不过爸爸妈妈终究没有回来而已。”

    “啊，是这样的吗？”维莉尔的笑脸凝固住了，转而变成了沉寂的表情，“是呢……人类的生命确实的很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这么说来，以前经常来祭拜的人似乎也有在某个时候不再过来的呢。”

    她微微偏了偏头，用手轻轻地锤了自己的头一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似乎是个迟钝的神呢。”

    能记得维莉尔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吧？

    或者说当年那些还记得迁移的人死去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想起这里曾有神明存在了，就算是从故纸堆里面翻出这些历史的人也只是去怀着研究的心理把它当作是历史的文化去研究吧？

    “神本来就是人诞生出的念想所汇聚而成的力量，当那种念想不存在的时候，无所依托的神就会在某个瞬间消迩殆尽。”诺兰勒丝轻轻地开口说道，“你的状态，其实并不好。”

    “是啊，我已经开始经常忘事了。”她微笑着，看向我们，“不过那样也挺好吧？在某个不愿意离开的早晨，就这样抱着人曾经的念想消散了。”

    诺兰勒丝偏过头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就是神明的本质，你大概明白了吧。”

    “这还是教学吗……”

    “只是顺带给你提一下。”

    “既然提了一下的话，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我对似乎不为所动的诺兰勒丝问道。

    “很遗憾，办法有不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让一个神消散实在是一件难事啊，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句，你想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