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梦

    至于里面的内容——

    还算说得过去吧。

    或者说本身能让树藤自己编织自己把自己变成编织物作为装饰已经在魔法中属于秀操作的类型了，再要求些什么明个儿设计这个魔法阵的魔法师就得抡起火球术砸在项目经理的脑门子上，让他稍微体验下什么叫做设计者的愤怒。

    “嗯——这里面好像房间不太够的样子。”

    “所以你睡客厅吧。”格蕾丝微笑着说道，“剩下就是女士的时间咯！”

    “什么东西啊······”

    看着她们几个互相推搡着走进了房间，我居然萌生了一种想要——

    算了，这个想法很危险。

    不过话说起来倒不是没有带铺盖什么的，而且大厅其实意外的宽敞，除了一些简单的桌椅后就没有更加复杂的设施了，不过桌子确实够多的，大概一个是喝下午茶，一个是用来接待客人谈天说地的吧？

    “哦哦哦，诺兰勒丝姐姐你的皮肤好棒啊！！”

    “是、是吗。”

    “超级令人羡慕的有没有啊！！”

    “还有凯尔拉丝姐姐，那身超级帅气的铠甲是怎么变出来的啊！”

    “唔，其实也不是很难，就那样想着铠甲出来，然后就会自己蹦出来了哦！！”接着是凯尔拉丝如同笨蛋一样的发言，她会有这种言论我完全不意外。

    “太厉害了啊！！”

    我比较关注，为什么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会这么差。

    “是吗，哎嘿嘿，是第一次有人会这么夸我呢，实在是意外。”果然不出我所料，凯尔拉丝那条傻狗看起来已经完全放下境界了，现在只能清醒格蕾丝不会有什么恶念好了。

    “还有还有！诺兰勒丝姐姐，虽然你的皮肤已经这么好了，但是保养一定要做好，即便是在战斗种也一定要保持风姿才行······”

    “我先出去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维莉尔打开门从房间种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门缝······真的就是下意识！门开了正常人不都会下意识往里面看的吗！！！

    总之里面的景象似乎相当让人意外也说不定——

    “这里的味道真不错，让我有了些回到当时在威尔斯森林时候。”维莉尔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面。

    “啊，格蕾丝相当活泼，最开始以为她是什么相当严肃正直的女骑士什么的。”我稍微游戏额无奈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忽然跑出来了？和他们聊聊天应该也可以的吧。”

    “我是神，他们要谈论什么化妆技巧或者是要怎么变出铠甲都是我一念之间的事情，比起这个，你的剑去哪里了，我觉得我需要继续练习一下有关于自己能不能钻进剑这个技能。”

    感情还是在纠结这事呢······

    “我觉得你应该想开一点，反正现在能不能钻进剑里面都能正常生活嘛，不管能不能钻进剑——”

    “可是这样的话遇见其他剑神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这种半路转职的家伙算是什么都不会，不抓紧时间研究研究我觉得余生惨淡，毕竟我得考虑等你挂了以后下一任主人能不能接受我这件事。”维莉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看起来是相当严肃认真的样子。

    “虽然我能理解你这种担忧，不过能不能不要拿我当作是比喻的对象啊。”我捂着头无奈地说道。

    “不把你当作是比喻对象还能找谁啊，我又不能虚空预言出自己的下一任主人究竟是谁。”维莉尔相当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神是没有预言能力的吗，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啊。”我挑了挑眉说道，“正常人家宗教里面神不都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得是过去和未来主人什么的吗？”

    “那是种什么羞耻的说法啊，稍微告诉我是哪个神灵让我去他的神像前认真嘲讽一下好吧。”维莉尔叉着腰说道。

    我躺在椅子上面，完全没有任何干劲地说道:“所以，神是没有预知能力的咯！”

    “我可以确定，在神的传承中可以包括历史但是绝对不存在未来这种东西。”维莉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斩钉截铁地说道。

    神灵结果还是不能全知全能咯？

    或者是因为维莉尔的位阶太低，想要预知未来一定得有什么预言之神或者是什么创世神才行了吧？

    不过和我关系不大就是了。

    微微叹了口气，我走出门外支起了火堆。

    今天晚上，依旧是烧烤，不过这一次就比较寒酸了，除了方便携带的腌肉之外暂时就没有其他肉食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我从草原上偶然摘到能吃的果子还有地瓜一样的东西，然后就是干面包。

    总之是一顿并不算丰盛的饭过后，大家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

    大概，因为隔壁时常会有一些让人心生遐想的声音传过来。

    “格蕾丝不要往这里靠了啊。”

    “没办法，床实在是小了一点，如果要容纳下这么多人可不容易哦！”

    “不要随便乱蹭了。”

    “抱歉抱歉，刚才在和凯尔拉丝姐姐说话······”

    “咦？你手碰到哪里去了！”

    “抱歉抱歉，刚才翻个身子撑一下。”

    这谁顶得住啊！！

    设计这东西的家伙要是在我面前的话我马上就去质问他为什么只有一个房间了，就算是有俩房间也不至于这样啊？

    不过我随即想到了这事面向的对象是贵族，说不定人家就是专门设计成一间的，而且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为了他广告中宣传的目的那样······

    啧，万恶的旧社会。

    干脆冥想好了。

    或者说冥想大概是有助于入眠的。

    总之凭借着平日里面的惯性行为，还是在一片喧闹声中模模糊糊地入睡了。

    不过相对于平时的深层睡眠，这一次我反而感觉自己的意识相当清醒，而且——

    意识到自己在梦中。

    “或者说都已经站在这种纯白色的世界里面了，究竟得心多大才能觉得这是现实的啊？”

    意志是可以活动的，所以很有可能是我的灵魂世界。

    感情我这个是和那些里面的武者一样会了什么内窥？

    毕竟当时在有关于失忆术上面的原典中我能够读到的东西里面明确说明了，失忆术并不能够直接自己进入自己的灵魂对自己使用，只能经由外部进入的意志来对记忆进行操作，自己操作自己属于咬尾蛇的悖论······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原典专门着重讲了一块内容，不过想来就是为了警告要使用这个法术的人吧？不过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这个世界却忽然有了变化，于纯白之中，无数个我在周围忽然出现了。

    他们默默地站立在那个地方，摆出了好奇的姿态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和我刚才做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而我在其中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迷失了。

    林智和抬起头，看向了我。

    林智和抬起头，看向了我。

    当那个熟悉的自己看向我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刚才的动作一样，。

    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透过了一个摄像机正在看向自己，而自己同样在套娃······

    不过，被这么多自己盯着也挺难受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拒绝——毕竟刚才做出“看向林智和”这个动作的是我自己。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实验，我发现这些“林智和”似乎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模仿我刚才做过的动作，或者说这些本来就是我自己也说的不定。

    就在我兴致勃勃地实验着这新奇梦境的时候，我却在做动作的间隙忽然发现了某些不协调的地方。

    有一个林智和——他停留在原地思考！！

    用手拄着脑袋，紧紧地皱着眉头，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努力地思考些什么。

    战栗感，瞬间传遍了全身。

    那是我思考的时候经常会做的动作！！！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林智和不应该是我的外挂或者是一个荒谬的梦境吗？

    这一定是个梦！！

    据说人在梦中想要从梦里面出来的最好办法就是狠狠地给自己一拳，并不存在的疼痛可以让自己惊醒。

    不过这是在灵魂的世界中，所以这种办法——

    我下意识地凝聚起魔力，意外地发现了即使是这种地方也同样存在着这种东西，而且我指挥起魔力完全可以说是如同臂使！

    左手画下连接的符文，而后右手画出代表意志的三角······

    “这不可能！！”意外的大喊打断了我的施法，在这样寂静的空间种忽然出现声音让我手抖了一下，手中正在进行的魔法马上就失败了。

    那是其中一个林智和。

    因为他的大喊，所以在这里的所有林智和都的眼睛都看了过去，包括我也下意识地寻找起声源的位置。

    “不可能！！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指着我大喊道，“现出真身吧，不要在这个地方鬼鬼祟祟的了！！！”

    是在指我······额，不对。

    我有些尴尬地搔了搔脸颊说道:“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应该是——”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应该是林智和。”

    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自身后形成强大的声浪硬生生灌了过来，而其中也同样夹杂了一些被打断而拉长的尾声，那些林智和同样也一脸震惊地看向了背后的林智和。

    现在的场景，太诡谲了。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一定是一个噩梦。

    就在我悄悄地在背后画下符号的时候，一个林智和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他举起手似乎想要拍我，可是手居然从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你——哎？”他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笑容，“是虚影，也就是说这是我灵魂世界中存在的东西？”

    “你们一定都想杀我！！”

    最开始喊出来的林智和已经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说吧！你们究竟是谁，天使？神灵？还是魔族？无论是谁我都会和你们战斗到底的，所以——”他的手中具现出了漆黑的长剑按，样式看起来和诺兰勒丝手中拿的一模一样。

    诺兰勒丝的剑？他经历过什么？

    结果不出我意外，他手中挥动的长剑穿透了林智和的身体，并没有对他眼前的人造成任何损伤。

    不过我却注意到了一点: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地褪色。

    颜色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位图一样变成了马赛克块，而伴随着这种现象的出现，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恶意忽然入侵了整个纯白的空间，像是蠕动却具有生命的臭泥一样令人作呕。

    我后退了一步，刚刚想要吟唱的时候，我背后的林智和却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转过身子的时候，却发现背后的林智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污泥所沾染了，同样和最初的林智和一样变成了马赛克一样的图像。

    不对劲！

    难以言明的沉默和恐惧在林智和间蔓延着，我同样一言不发地挣脱了林智和的钳制，试图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逃离这个空间。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自己一拳。”我咽了口唾沫，然后释放了速充魔法阵，爆裂火球术瞬间成型，强行关闭了御启法术序列后，我把火球的目标对准了自己······

    轰——！！！

    灵魂中的轰鸣对应着的是现实中半夜的惊起，我猛地从铺盖上直起身子，身上已经不自觉地出了一堆冷汗······

    尤其是看见眼见还有一双幽幽冒着红光眼睛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喊出来了。

    wdnm，我眼前有人！！！

    就在我下意识张开嘴的时候，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过来捂住了我的嘴，让我的前半截和后半截话全都直接咽了回去。

    “嘘——”

    眼前的果然不是人，是狗。

    “凯、凯尔拉丝啊，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呢？”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歪了歪头说道:“你感觉到了吧？”

    感觉到什么······迷糊了一阵子后，我马上就意识到了她说的是什么。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恶意——也就是说异质魔兽出现了？”

    “你的感知果然很强。”她骑坐在我的身上，摆出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姿势，“凯尔拉丝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