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时候要承认，鼻子比眼睛好用

    夜幕之下的不朽要塞虽然的确是别有风情，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应该欣赏美景的时候。

    考虑到像是地球上电视剧里面的侠客一样在屋瓦上面跑大概会因为没有屋檐的遮挡直接被巡逻的人发现，所以在进入城里面后，我们两个马上就像是普通的热心市民一样融入了小巷的阴影之中。

    就算是巡逻队也不会自讨没趣地进入这种地方探查，毕竟很多时候这里都是灰色产业的滋生地，收了钱的城卫大都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这也就方便了非战时我们这样的人。

    在意外干净的小巷中隐藏气息穿行了许久，刻波洛丝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向了她。

    “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那种表情？”我停下来，微微偏过头看向了她。

    刻波洛丝像是没有注意到我停下来一样，啪唧一下撞到了我的背上。

    “哈？你干嘛停下来啊？”她揉着鼻子，相当不爽地看着我说道。

    “你刚才绝对是走神了吧？还有你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微妙的样子，是发现了什么吗？”我干脆转过身，看着刻波洛丝说道，“虽然大概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好歹也认真一点吧。”

    “啊——这个啊。”刻波洛丝挑了挑眉说道，“我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是不适合思考什么高深的问题，不过我感觉，从刚才开始我们就已经在绕圈子了。”

    “······哈？”我有些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

    绕圈子——不对，这里的景色明明一直都有变化。

    “我们也没遇上什么一直经过一个地方的事情吧？”我奇怪地问道。

    刻波洛丝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似乎是——嗅觉。”

    “你这种话只会让我更迷茫而已。”我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下静悄悄的四周。

    刻波洛丝确定地说道：“不，绝对是有问题。”

    “虽然我们看上去经过了不止一个街区，但是我的嗅觉告诉我我们在一个地方打转转。”刻波洛丝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撇起嘴露出了洁白的虎牙。

    “不管怎么说，现在来看我们大概是被警告或者干脆被禁锢了，那么就干脆大闹一场好啦！”

    “等、等下！如果是假的话，这么做就相当于造反差不多了！”

    “哈？亲口和我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你，居然还有脸说这种东西吗？”刻波洛丝撇了撇嘴，“呵，果然男人都是不靠谱的。”

    虽然是那么说了，不过我姑且还是想要在明面上好好生活下去的啊！！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没有进一步阻止她。

    并不是阻止不了，而是其他的——

    某种知识。

    不，更像似乎已经镌刻好的东西，现在被触发了。

    这个内容是······

    《原典·精神魔法》

    就在我愣神的刹那，刻波洛丝已经随手捏出了一团魔焰，接着毫不留情地朝建筑上按压了过去。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栋建筑就已经处于一片火海之中了。

    “等、等下！你来真的啊！建筑里面还有平民的好吧！”

    “不，里面没有。”刻波洛丝背对着我，身前是黑色的魔炎狂狷。

    怎么可能没有！

    我指着地下的人形焦炭说道：“那这是什么——或者说你是在享受杀戮的快感吗？”

    “不要说得那么激烈。”刻波洛丝转过头，下颌微微抬高，“享受杀戮的快感？别搞笑了，杀戮从来不会给人快感，不如说那是我们所最为厌弃的东西，身为地狱的看守，我们已经无数次见证杀戮，无数种死亡，杀戮不过是最小儿科的东西了。”

    “与其去享受一种简单机械的快感，不如想想怎么减少我们的工作量。”

    她转过身，黑炎勾勒出无光的背景，承托着这背景之中唯一的色彩。

    “所以啊，睁开你的眼看看吧，这些东西，确实是真的存在的吗？”

    我已经动摇了。

    因为对她来说，没必要骗我。

    而且这么久了甚至连一点喧闹的声音都没有，也不正常。

    “痛憾的灵魂，迎来甘露，引渡意志的扁舟。”

    然后，连接。

    一霎那间，一个纷杂的世界在我眼前展开。

    因为没有具体的连接对象，所以魔法发散式地向外扩张。

    无数个轻盈的光点在同视野中的画面重合，形成了令人头晕目眩的世界。

    那是人的灵魂，人的梦。

    但不应该是这样。

    我的魔力，我的咒语，做不到这些。

    因此，这不是我做的。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有些大脑发胀，而且我的魔力也在飞速地减少。

    但万幸的是，我已经看见了。

    我仰起头，看向穹窿之上。

    天顶映照月光的云彩，在那一刻抽象味为确定的画面，一只眼睛正在向下窥探。

    而在我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周围的光点骤然崩溃掉了。

    我的牙齿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

    那只眼睛，仿佛窥探天地的神灵。

    令人惶恐。

    ······呃，但我为什么要怕神灵。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回路转到这个方面后，我人马上就不抖了，跟个二愣子一样精神起来，唰一下指着天喊道：“哎哎哎！我看见人了，瞄准了朝那打！”

    刻波洛丝愣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顺手抽了一个大火球往天上扔了过去。

    然后就跟放烟花一样，刻波洛丝又急又快地使劲往天上扔大火球。

    这就是战斗的技艺吗······实在是帮大忙了。

    虽然不太清楚是不是能真的有用，但是在我魔力即将耗尽的那一刻，我看见天上的眼睛闭上了。

    一声叹息，从四面八方传来。

    “朋友······你也太急躁了。”

    “何方高人，还是现身吧。”我叹了口气，揉了揉晴明穴，“也不是为别的，主要是刻波洛丝这火不认生人。”

    “地狱黑炎，实在是少见，最重要的是，从这位小姐身上我没有感受到半分魔族的气息，至少从露出的这部分实力我是感觉不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