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百多万

    金丑丑满脸堆笑说道：“都是万老爷抬爱，我等也是尽下人的职责。”

    杜杰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不在中原，跑来西北做什么，还来到李家的钱庄？”

    金丑丑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们老爷最近想从西北进一批货，这件事让我去办。到了这里货是找到了，不过本钱带的不够，这不是来李老爷的钱庄兑换些银两。”

    杜杰暗自笑了下，说道：“怎么？万老爷进货的地方不收银票吗？”

    金丑丑此时脸色有些不自然，自己盘算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回禀武安公，万老爷要在下采办的是西域的香料，西域商人不收咱这的银票，所以在下也是没有办法。”

    杜杰看着金丑丑，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这万三金也盯上西域这个买卖，商人真是无孔不入啊。

    杜杰没跟金丑丑再说什么，把钱庄掌柜的叫过来问道：“金管事要兑多少银子?“

    掌柜的不敢乱说，急忙回道：“要兑白银五十万两！”

    掌柜的话音刚落，周围传来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知府大人听完心跳也有些快，他年奉不过一千多两。白银五十万两，他就是干到死也拿不了这么多，这商人到底是个赚钱的营生，居然随随便便就要兑换这么多银子。

    “五十万两？你们老爷要买五十万两的香料？还真是大手笔啊！”杜杰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丑丑，金丑丑被杜杰这么看着，也没有反口，点头说是。

    不管万三金拿这些银两做什么，但是李府家大业大，不应该没有现银。他瞅着掌柜的，刚想问，掌柜的苦着脸指了指另外两人说道：“他俩也是来兑换银子的。”

    这三个人居然不是一起的！他们一个是山西成百万的伙计，还有一个是江南金不换的管事。其它三大商人居然同一世间跑来挤兑银子，这事透着不正常啊。

    按道理说，客人拿着银票过来，不管如何，钱庄敞开门做生意，就要兑换。可如今三个人拿着巨额的银票前来兑换银两。李家的钱庄还真的可能没办法提供这么多现银。

    一时间，杜杰没了主意。

    这时孔妙之从人群里走出来，把杜杰和屈止水拉到一旁，在两人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人听完都点点头。随后屈止水喝令衙役把所有百姓都叫到钱庄外，就说知府大人有话要说。随着屈止水的离开，这钱庄的内堂就剩下三个兑银子的管事、李家钱庄的掌柜的、杜杰还有孔妙之。

    杜杰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扰乱雍州城，论罪可是要发配充军！”

    三人见杜杰如此说，互相看了看，金丑丑气定神闲的说道：“武安公，我们可是本分的生意人，从不敢做违法乱纪的勾当。这扰乱雍州城从何说起啊？”

    杜杰见他们三人如此镇定，脸色缓和了缓和，冲着三人招手让他们坐下，随后才说道：“诸位别紧张，我不过是替知府大人传达一下他的意见，你们也看到了，如今雍州城内有些骚动，知府大人为了快速安定民心，说不得会做一些非常举措。几位把李家的钱庄生意给搅和了。知府大人也就是想要个说法。”

    金丑丑有些不客气的说道：“武安公，我们都是良善的百姓，把银子存到钱庄，现在取不出来。知府大人若是办我们一个扰乱秩序的罪过，这恐怕不合适吧，我家老爷也认识当朝的宰辅，这官司就算打到皇上那我也不怕。”

    杜杰见三人态度越来越强硬，不禁笑道：“说得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庄就是干这个生意的。不过几位，这雍州可是有些特殊啊，西北连年征战，百业待兴，皇上也着实有些关注这里。你猜在皇上心里，是雍州的太平重要，还是几位老爷重要。说句不好听的，知府大人若是把你们抓了，官司打到最后无非就是丢官，但若是因为这事把整个雍州赔进去，那他可是要丢命了。”

    杜杰一边说一边看三个人的脸色，见他们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继续说道：“几位，你们要是让你们自己选择，你们怎么选啊？”

    “这个……”三个人停顿了下，说不出来。

    杜杰看着那柱香慢慢熄灭，继续说道：“如果我是知府，先把你们压起来，下了大狱。大狱嘛，条件不太好，有些意外总是难免的，到时候三位都没了，什么罪名还不是知府大人一人说了算。你说，要是你们，该怎么选啊？”

    金丑丑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当初出发的时候，老爷也不过是让他有机会就搅乱下李家的生意，他今天早上敏锐的觉察到李家的不正常，和其他二人合计了下，想着趁机捞一把大的。没成想，雍州的百姓闻风而动，这一下子他们就坐蜡了。

    金丑丑还想争辩，他咽了咽口水说道：“武安公，街上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几人进来，随意抓了我们走，知府大人可堵不住这悠悠之口。”

    这话刚说完，门外传来屈止水的声音：“什么人？现在这钱庄内外，就我们几人了。”

    杜杰见屈止水进来，问道：“大人把事情办好了？”

    屈止水点点头：“已经安排妥当，我拿我知府的顶戴作保，明天让他们排队去衙门兑银子。”

    金丑丑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他冲出去往外看去，原本人潮汹涌的街道上，此时一个人都没了。钱庄内外除了衙役，便是内厅的他们几人。金丑丑这才意识到杜杰的话可能真的要应验了，此时他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哆哆嗦嗦的想要逃出去。门口的衙役把刀一横，又把他逼了回去。

    金丑丑哭着喊道：“大人，我不换银子了，求大人放我离开！”说完便跪了下去。

    其他二人见到金丑丑这个模样，也吓坏了，跟着跪了下来。

    屈止水看着刚才还有些耀武扬威的三个人，如今被吓破了胆子，心里莫名有些痛快。刚要问杜杰是不是就这样了。此时杜杰却摇摇头说道

    “大人，他们不能不兑银子。既然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那该如何就要如何。我要去大人得牢里看看李二公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屈止水不明白杜杰想什么，但是听说他要去看李二公子，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说实话，若不是因为雍州如今这样，他实在不想得罪李家。把李二公子抓了下大狱也是无奈得举动。

    几人正说着，木炎彬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屈止水后心中大喜，急忙上前说道：“屈大人，你让我找得好苦啊。我二哥犯了什么罪，怎么被你拘拿锁带，下了大狱。看在平时得交情份上，您行个方便。您说个数，说……”

    屈止水急忙给他挤眼睛，木炎彬这才注意到楚慕和孔妙之

    “武安公，孔少侠，你们怎么也在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屈止水急忙把前前后后得事给他说了一遍，杜杰这时候才说：“木公子，李家是四大商之一，总不会这些银两也拿不出来吧。”

    木炎彬一听三人要兑换一百多万两，心里顿时有些突突。李家是有些钱财，但是这钱庄的盈余是直接归李老爷管的，如今李老爷不在，掌柜的天天给李二公子汇报。这雍州的钱庄是总店不假，但是若是立刻拿出一百多万两，也不太容易，不要说还有剩下其他百姓手里的银票，若是都挤兑完，钱庄估计也所剩无几了。

    屈止水命人把金丑丑三人带到了其它房间，等就剩下他们四个以后。屈止水看出木炎彬的为难，还是劝说杜杰要不就别让几人换银子了。反正他们都已经不想换了。木炎彬此时也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有人来换，钱庄就不能不换，钱庄比不了其他，信誉乃是第一位的。若是砸了这块招牌，李家算是彻底完了。”

    孔妙之见几人都有些犯难，在旁边说道：“还是木公子看的通透，不过这事也不是不好解决。”

    “孔少侠有什么主意？”

    “这件事需要跟李家主事之人商量，屈大人，把李二公子请来吧。”

    “你知道？”屈止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孔妙之，木炎彬不明白屈止水为什么这么惊讶：“屈大人，你说知道什么？”

    屈止水没有回答木炎彬，孔妙之点点头说道：“刚才我去钱庄后面转了转，看到有个屋外有衙役守着，屈大人想的周全，把李二公子放到钱庄，万一真的是不可解，马上把他放出来。也能解一时之危。”

    屈止水听到李家在大范围贱卖粮食的时候就知道要出事了，他在米店没找到李言林，后来在钱庄找到了。李言林正在计算钱庄的账目。屈止水本来也没打算真得罪李家，他想了片刻，就把李言林请到了钱庄后面的一间屋子内，并看住钱庄的伙计们，让他们禁止外传。所以木炎彬找了一圈都没想到李言林居然就在自家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