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决战前夜

    庐山会议结束后，周至柔并没有马上回到南京空军总部，而是带着周至寒巡查各个空军基地。

    战争已不可避免，空军将要利剑出鞘，在此大战之前，需要鼓舞士气。

    战时，士气非常重要。

    临战，已没有时间再去教飞行员们锤炼技艺了，现在，能做的只有鼓舞士气。

    空战中，有时勇气可以弥补战术和技术上的不足。

    “面对强敌，我们中国空军要敢于亮剑，即使深陷囫囵，即使身后无路，作为一名有血性的中国男儿，我们仍然敢于亮剑！”

    这是周至寒面对年轻的空军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每当他说起这句话，别说是年轻的空军飞行员们，就是他自己也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热血沸腾。

    最后一站，来到了杭州笕桥航空学院，很不巧的事，今天陈大德和黄泮扬，黄新瑞三人都不在，据说三人在中国的合同期即将要满，有可能会回到美国去。

    直到现在，周至寒才知道，原来美国去年卖给中国的十一架p26战斗机只是外销版波音281，战斗机的能力大打折扣，更让他差一点跳起来骂娘的是，美国佬居然把波音281战斗机上面的所有通讯系统全部拆除。

    没有通讯系统的波音281，现在真的是连一把玩具枪都不如了。

    没有了通讯系统的战斗机，如何联合作战，到了空中岂不是一盘散沙？

    就目前来说，中国所有战斗机中，只有新来的九架马丁139 WC重型轰炸机和90多架霍克3战斗机，还有刚刚在7月底8月初，英国陆续交货的角斗士战斗机上有通讯系统，别的战斗机上通讯系统，大都在进入中国之前被拆除。

    周至寒差一点蹦起来骂娘。

    大战临近，再怎么骂娘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发挥出波音281的战斗力。

    经过短暂思考，周至寒交给空军飞行员们一些简单的手语，比如代表好的、可以的OK手势，伸出一个食指左右摆动着ON不可以手势。

    一名叫做任云阁的年轻飞行员突发奇想，建议用一些彩色的绸带表示只有中国飞行员才知道的暗号，作为波音281战斗机的暗号标语，被大家拍手接受。

    这也是无奈之举。

    只能如此！

    因为目前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1937年8月初，周至寒和周志柔回到南京，最近空军总部正在紧锣密鼓的做战前准备。

    周至寒回到家里，周家已经选好举家南迁至成都，他的两个叔父现在正在成都买地建房子，应该八月底就可以搬离南京，前往四川成都。

    在这期间，周至寒家的一些亲戚似乎嗅到了什么，见周家举家南迁，有几家亲戚也跟着一直到了重庆，现在周至寒不但是空军总司令周至柔大红人，蒋校长亲自为他赐剑的事也被传了出去。

    刚刚从国外回来便被授予上尉的军衔，又是空军部总指挥周志柔面前的大红人，然后又被校长看重，以后前途无量！

    所以，周家的亲戚谁不想跟在周家左右升官发财。

    在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周至寒就去找他的恩师毛邦初，把他刚回上海用计拍到了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照片，以及黄浦江江面上出云号等战舰的照片拿出来给毛邦初。

    毛邦初问道：“这些照片你有没有被别人看过？”

    周至寒摇头：“我也是刚刚才冲洗出来，第一个就拿来给您看。”

    毛邦初点点头，说明自己这名学生一直把自己放在心里首位。

    “现在当前的情况你也知道，中日开战不可避免，你站在出云号战舰上拍的照片，如果拿出去，知道你的人会说你忠心爱国，不知道你的人肯定会私下里流言蜚语诽谤，这多多少少会有损你的名声。”

    周至寒点点头，他当初一片爱国赤心才寻找机会上的出云号，回来以后由于行程排的很满，他几乎都把在出云号上拍的照片忘记了，直到从庐山回来以后，大战来临，他才想起，应该把拍到的出云号以及别的日本战舰的照片拿出来，供大家参考。

    自从进入空军总部，被授予上尉军衔，参加的会议多了，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也多了，他隐约觉得很多事，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简单，并非是你有一颗爱国的热心，就能够被所有人接纳。

    由于他升迁的太快，背地里少不了有人说他坏话，少不了有人嫉妒恨，所以当照片冲洗出来之后，他第一个拿来给毛邦初。

    毛邦初拿着周至寒站在出云号上，手扶舰载武器的一张照片看着：“至寒啊！大战前夕，很多君众要事就会变得比之前复杂起来，这些照片如果拿出来对你来说肯定是弊大于利，一旦有多事之人在一些大人物面前搬弄口舌，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未必洗得清。我是你的恩师，我相信你，但别人未必会全部相信你，你说你是为了探取日本人的军事机密用计上了出云号，谁给你做证？谁证明你当初上出云号是有什么用心？”

    “是！恩师！”

    周至寒垂手恭立，后背冷汗淋漓，毛邦初能对他说这些话，就真是把他当做弟子了。

    “这些照片你先好好保存着，千万不要被多舌之人看见！”毛邦初把所有照片装进照片袋子里，“至寒！我劝你还是把这些照片以及胶卷全部毁掉的好。”

    “是！老师！”周至寒答道。

    离开毛邦初家，周至寒忽然觉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一个个明争暗斗，这样于国于民都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就像今天这事，如果换成光明磊落的共产党，这些照片肯定会成为研究敌人军舰的最好参照。

    他没穿越之前，在大学里就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知道党办事光明磊落，党员们为人民服务无愧于心，和国民党明争暗斗相比，所以共产党深得民心。

    1937年8月9日下午5时许，日本驻上海丰田纱厂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和一等水兵斋藤要藏持枪硬闯在虹桥机场被当场击毙。

    这件事导致中日双方在上海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中日两国军队都开始暗自部署，调兵遣将。

    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冈本季正在上海市长谈判时态度非常强硬，要求中方撤退上海保安部队，撤除所有防御工事。

    中方代表上海市长俞鸿钧，严辞拒绝日本人的无理要求。

    这件事被外国的报纸争相报道，各种舆论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这更加加剧了中日双方之间一触即发的战争事态。

    当日，日本驻上海第3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命令日舰开进黄浦江、长江各口岸，所属舰队紧急开赴上海待战，同时命令在日本佐世保待命的海军第1特别陆战队以及其他部队增援上海。

    中国政府及军队毫不示弱，张治中部8月11日晚9点得到向上海进发，准备围攻日军的命令后，迅速行动，第87师，第88师，第20独立旅分别从常熟、无锡、苏州等地推进至上海市区附近，凌晨时分，88师的心先头部队即进入上海市区，随时对敌人发起猛烈进攻。

    8月10号晚，空军总部得到命令，所有战机，进入一级紧急备战状态，所有飞行员原地待命，戎装待发，一旦战争打响，所有战机必须在得到命令后5分钟之内升空御敌。

    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中国飞行员摩拳擦掌，他们为这一日等了很久。

    面对强大的日寇，中国年轻飞行员们每个人都在战前写下遗书。

    每个人心中都谨记着一句话——面对强大的敌人，中国空军飞行员敢于亮剑，即便深陷囫囵，即便身无退路，也要血战到底。

    ——

    写到这里，作者泪流满面，在以后的三个月内，中国空军血洒长空，所有飞行员集体赴死。

    虽然最后全军覆没，但中国的年轻飞行员们敢于亮剑，他们的壮举赢得了世界的尊重！

    我们应该记得他们的名字。

    ps：君众——军（君众）政。

    有些字，故意写成白字，希望大家都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