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死，还是，屈服

    我此刻感觉自己好似喝了大酒，灵魂是飘荡，我明白我是我。

    可当我去看这个世界时，却发现真正操控我身体的人，并不是我！

    我看见三个自己。

    躺在地上的肉身，浑身漆黑的灵魂，还有正在看世界的我！

    我的视线透过那扇门看见门后的古剑女鬼，她坐在盒子上，她的灵魂与盒子纠缠在一起。

    我想这就是她只能通过古剑施法的原因。

    女鬼抬起头也看见我。她有些慌张：“你要做什么！”

    漆黑的我露出牙齿大笑：“你好香啊！过来！”

    我拉住极阴铁链，铁链另一端连接着女鬼。

    她的灵魂在拉扯中变形！

    这不是我实力强大，只是女鬼大部分力量被封印在盒子里，被我趁虚而入。

    她惊恐的看着我，也不再有刚刚淡定的表情：“放开我！”

    我看见女鬼手上出现一把利剑，利剑对准我的极阴铁链，我有所预感，她的剑真能斩断我的铁链。

    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防御法宝，平时我都当它是哪吒混天绫一样使用！

    为防止法宝被破坏，我收回极阴铁链。

    可漆黑灵魂状态下的我，依旧不满足，贪念充斥我的灵魂。

    我趴着台阶，一节一节向她爬去！

    女鬼静静地看着我。

    我也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看见漆黑的灵魂抓住女鬼的手臂，张开大口，想将她吞下。

    她却一把手拉住我的脑子，我上帝视角的意识消失，如幻灯片一样看见女鬼的前世今生。

    说是很久，其实只不过片刻，我从女鬼回忆中惊醒。

    漆黑的灵魂，脸上满是恐惧，以极快的速度爬回身体。

    灵魂与肉身合二为一。

    我突然感到无法抵抗的吸力，我对于世界的感知不存在。

    视线回归灵魂。

    灵魂回归肉体！

    焦旋捂着嘴，指着我的脑门：“郝哥，你！你额头！”

    我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见我的脑门上出现，一道黑色印记。

    就好像这几年非常流行的精神小伙天眼文身。

    我手抚摸上这道痕迹，透过灵魂的感知里，我清楚地明白，这并不是文身。

    这是眼睛！

    是属于我的眼睛！

    传说，钟馗大师是三只眼，他死后，感念人间罪恶，发誓要净化人间。

    得到泰山神的赐福，他额头上出现一只眼睛。

    正是这只眼睛，让他拥有净化鬼怪罪恶的能力。

    我的这只眼睛，肯定比不上天师能净化一切鬼物的眼睛，但我感受它其中的力量。

    它也有自己的强大之处，它能够看见！

    看见鬼物的过去，未来，甚至看清楚一些被隐瞒的真相。

    只要我能捕捉到，鬼物的阴气。

    我就能看见，他的一切。

    我有些迷惘，因为这是我在鬼差手册里，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双眼睛不是因为我是鬼差，而存在。

    它存在，是因为我是我！

    它本就应该是我的东西！

    我！

    郝在！

    这本就是我的眼睛！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抬头，看见了女鬼，这次不是透过大门看见的。

    是她穿过大门。

    不只是我，焦旋跟雷子也在这一瞬间靠近我！

    他们也能看见。

    我此刻已经不再畏惧女鬼，恐惧来源于未知，来源于无法伤害。

    既然我能伤害，女鬼，我又为什么害怕她！

    能杀死的存在。

    从来不至于让我害怕！

    女鬼眼神带着疑惑靠近我：“你刚刚怎么我了？”

    “为什么我的封印解开了？”

    我摇头，把其他人挡在身后：“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我好像读懂了你！”

    “并且，明白你的痛苦！”

    “换一个词，我似乎共享了你的灵魂！”

    “也许，不是我解开你的封印，是你的封印本身没这么强大！”

    女鬼带着愤怒：“胡说，不强大，为什么能困住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为什么你被困在这里！”

    我看着她的眼睛，在黑夜里她的眼睛虚虚实实的存在，很漂亮，却又让我琢磨不透：“你很强大，我承认这一点！”

    “但，人都是有弱点的！”

    “鬼也一样，困住你的也许不是比你更强大的存在！”

    “只是这个东西，刚好能挡住你的灵魂！”

    我从小听到的故事里，就知道一件事，鬼是存在的。

    但，鬼并不是什么不会消失的存在。

    鬼会被杀死，也会自己消散！

    很多鬼，其实就是生者的执念，在长久的存在中，她的执念越来越强大，直到这股念想，成为真正的灵魂。

    而，面前的女鬼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看到她的过去，更加明白，她不是人，她只不过是一只不愿意放弃的那个人的想法！

    来自千年前的执念，让她成为一个真正存在的灵魂。

    而正是因为，她是以执念成就的灵魂，她才会被这个盒子困住。

    因为是这个盒子承载着那个女人的执念！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向她抛出橄榄枝。

    不完全是因为，这是一个漂亮让我心软的女鬼！

    更重要的是，她能够助我修炼！

    当我走进她的灵魂，那股单纯的执念，让我的灵魂，提升到我从未有过的高度！

    女鬼这会解锁自己全部的记忆，任谁知道自己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想法，一个回忆，也会想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我手持鬼差令牌：“很简单，你是个鬼，今天遇见我，我打不过你，不会强制收你！”

    “可终究有一天，你会遇见其他鬼差，他们会把你当成业绩！”

    “带你去地府，那时候你的愿望无法完成，你的执念不再解脱！”

    “你只能在地府，永远以灵魂的形式或者，不再超生！”

    女鬼被我说的一切唬住，她有些害怕：“可，我会躲，我不让，其他鬼差发现我不就行了！”

    我试图与她的眼睛对视：“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会举报你！”

    我直着腰身：“我不会允许一个未知的存在，在我的地盘，你是我的威胁！”

    “我肯定会举报你，拿一份功绩！”

    “所以，跟着我，成为我的朋友，以后我帮你解脱执念！”

    “你帮我对付敌人！”

    “不然，就只能成为我的敌人！”

    “而你应当了解我，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这是威胁，不是通知！”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有些无助与慌乱，在视线对上那一刻。

    我再次开口：“你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