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打鸡血了【八千字】

    福清县。

    某饭店。

    邓允衡与邱家兄弟一边闲聊，一边等待饭店上菜。

    主要是邓允衡和邱永年聊，邱大哥是典型的“窝里强”，在家的时候说什么都头头是道的，什么大道理都懂，但等真正面对领导的时候，又有些拘谨了，话都说不利索。

    其实现实中像邱大哥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在村里跟村民们聊天打屁的时候，有些人可以做到妙语如珠，那口才不去说相声都屈才了，但来到正式的场合讲话就拉胯了。

    聊了一会，知道邱家兄弟是沿海乡镇的人，邓允衡便问道：“邱同学，你们村的渔民多吗？”

    邱永年回答道：“多啊，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们村基本家家户户都是渔民，以捕鱼为生的起码占了九成。”

    邓允衡又问道：“这出海捕鱼，是不是挺危险的？”

    邱永年点头道：“出海捕鱼确实危险，流动性的海域和变化莫测的海域状况，恶劣气候的影响，风浪的袭击，都让渔民的生产作业随时都有危险。

    然后，邓允衡便拿出一包两斤左右的桂圆肉，递过去道：“邱同学，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桂圆肉，配以沙参、玉竹跟肉骨头一起炖汤，味道非常好。以红糖伴桂圆肉煮鸡蛋的话，是产妇或病后体虚气弱者最理想的滋补食品，你们拿回去尝尝。”

    邓允衡道：“搞养殖应该是非常有前景的，尤其是对虾养殖技术现在已经成熟了，人家青岛那边的对虾养殖规模已经超过了10万亩，收入是极为可观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邱家兄弟自然不好再推辞。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两人也聊得差不多了。

    邱永年道：“那等我回去了，就跟我父母还有村里其他渔民说说这个事。”

    邱永年兴奋道：“二哥，要是能争取到资金以及技术支持，那这对虾养殖应该是能搞起来的，反正我在村里有点影响力，号召大家一起搞对虾养殖，我相信会有不少人家会听我的。”

    邱大哥也连连摇头道：“我们不能收。”

    邓允衡闻言也是心中一动，迟疑道：“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毕竟他们母亲的手艺跟人家饭店的大厨确实是没得比，同样的食材经由不同的人烹饪，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清蒸，火候不一样味道也会有极大差异的。

    “这渔民也不容易啊！”

    邱永年连连摆手说道：“二哥，这个我们可不能要。”

    收下桂圆肉后，邱永年心中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说道：“二哥，我听允嵩说你春节不回家过年，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其实没多大意思，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想邀请你来我家过年，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这个荣幸？”

    邓允衡道：“至于资金，现在银行信贷收紧了，想要贷款的难度比以前高了很多，不过我要是推动这个产业发展，那肯定会努力争取银行信贷的支持，问题应该不大。”

    邓允衡笑道：“也行，那你回去跟你们村的渔民都好好聊聊这事，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反应，愿不愿意搞这个对虾养殖，如果愿意的话，除了资金与技术支持，还有什么需要县里帮忙的？”

    邓允衡笑道：“不是县里想扶持，而是我个人比较看好对虾养殖，我想先调查一下情况，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在县里推动这个产业发展，给予一些政策支持，看看能不能把我们县的对虾养殖给搞起来。”

    而大学生懂得多是这個年代的共识，要是邱永年说搞对虾养殖能行，且他自己家也要搞的话，那说服村里一些渔民加入，想来是没多大难度的。

    想到这里，邓允衡便点头答应下来。

    邱家兄弟闻言都惊喜的应是，能够到领导家认门，这是亲近的表现。

    邓允衡感慨了一句，然后问道：“既然出海捕鱼这么危险，那你们村的渔民有没有想过搞养殖啊？”

    就在此时，饭店开始上菜了。

    见邓允衡没有直接拒绝，邱永年大喜道：“不打扰，这怎么会打扰呢，你能来我们家过年，那是我们家的荣幸，我爸妈要是知道了非高兴死不可。”

    “技术支持那是肯定的，没有相关专家的指导，我也不可能让大家盲目搞养殖。”

    ……

    邓允衡想想自己一个人留在家属院冷冷清清的过年确实没什么意思，再加上他原本就打算趁这个春节期间到乡下去走一走，那到小嵩这同学家过年，似乎也挺好的，顺便还可以跟村里的渔民聊聊对虾养殖的事。

    邱永年听得心中一动，问道：“二哥，县里是不是想扶持咱们渔民搞对虾养殖啊？”

    吃饭的时候，邓允衡和邱永年也一直围绕对虾养殖的事在聊。

    主菜自然是邱家兄弟带来的鯃鱼和冬蟹（带鱼易死，现已改成冬蟹）。

    还有渔船的碰撞，侧翻、火灾都时有发生，而且在捕捞作业中的人为风险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操作不当就有可能导致惨案发生，我们村还有附近的几条村，基本上每年都有人丧生大海。”

    而冬蟹越冷越肥，蟹膏又厚又鲜甜，蒸熟后什么蘸料都不用，直接吃就能鲜到骨子里。

    回到家属楼，邓允衡请邱家兄弟进去坐了会。

    这一顿饭，吃得三人都非常满足，也就邓允衡下午还要上班，否则再喝上两杯，那就更完美了。

    邓允衡把桂圆肉塞到邱永年手上，说道：“你跟我家小嵩是同学，伱们哥俩带这么好的鱼和蟹过来看我，我也没推辞就直接收下了，现在我给你们一点家乡特产，你们却不收，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就谢谢二哥了！”

    鯃鱼前面已经介绍过，能被福建人排为第一，也受到广东人的推崇，这味道自然不需要多言。

    邱家兄弟虽然是渔民子弟，但这些也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而且就算是能吃到，那味道跟现在比也差远了。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本来就高，更何况这是清华大学的，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都是清蒸，这是最能吃到原汁原味的做法。

    几分钟后，邱家兄弟才提出告辞。

    邱永年点头道：“好的，我回去跟大家商量好，然后再把结果告诉二哥你。”

    邓允衡结账后，便对邱家兄弟说道：“我带你们到县政府家属院去认认门，下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如果没有上班的话，可以直接到家属院找我。”

    邱永年道：“我听说隔壁村有人试过，但没搞成功，还亏了本，后来就没人搞了。”

    坐车回家的路上，邱大哥的心情仍然有些激动。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弟弟竟然把领导给邀请到家里过年，而神奇的是领导还答应了。

    对于农村人来说，村长在村里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官了，全村人都得听他的。

    至于乡镇的那些头头脑脑，那就更加不用说了，村长见了人家都得屁颠屁颠的上前听训。

    而邓县长这样的县领导，那是比乡镇领导更加牛逼的存在，把这样的大人物邀请到家里过年，这种事情也就他弟弟敢去做，普通的农村人连想都不敢想。

    把领导邀请到家里过年具体有什么好处，邱大哥其实也说不上来，但他知道这肯定是有好处的。

    因为车上还有其他乘客，所以尽管邱大哥有满肚子话要说，他也没有在车上提这个事。

    直到回到他们三山镇下了车，憋了一肚子话的邱大哥，才提着桶问道：“阿年，你之前是怎么考虑的，怎么突然想到要邀请领导到我们家过年？”

    邱永年笑道：“我也没有过多考虑，就是觉得邓县长一个人留在县城过年挺冷清的，就试着邀请他来家里过年。”

    邱大哥高兴道：“你这个邀请提得好啊，咱们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让他们好好做准备，多置办点年货，一定要把领导给招待好了。”

    邱永年笑着点了点头。

    ……

    留在县城过年，气氛肯定是比不过乡下的。

    为了让孙子孙女们过个快乐的新年，邓世荣便到博白烟花炮竹厂买了许多烟花回来，都是该厂今年新研发出来的产品，分别以“空中大战”、“大快乐”、“冰雹（怪蛋）”来命名。

    现在的县城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规定，要到九十年代才被禁。

    买了烟花，就没事做了。

    年货不用置办，自家超市里啥都有。

    卫生也不用搞，邓世荣每天都利用系统空间收拾房间，干净得一批。

    籺也不用做了，在县城就算是想做也没有相关工具。

    闲着没事的邓世荣干脆天天带着孙子孙女去对面的电影院看电影，这可把这两个小家伙乐坏了，虽然家里就有电视机，但这个年代可没有那么多针对小孩子的动画片和动漫，吸引力自然是不如电影。

    除了看电影，邓世荣还开着摩托车带他们去兜风，就是在县城周边随便乱转，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可比看电影还要有意思，姐弟俩每天一睁眼，就嚷嚷着要跟爷爷出去玩。

    含饴弄孙，这是多少人想要的晚年生活。

    就在邓世荣整天带着孙子孙女出去玩耍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除夕这一天。

    如果是在老家，就得忙着供阿祖公，在县城这里没有阿祖公厅，闲着没事的儿女儿媳们就贴一下春联，然后跟孩子一样洗澡换上新衣服，而邓世荣则下厨烹饪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年前买了个照相机的邓允珠，时不时的拍一张照片，记录这一年的春节。

    在开吃的时候，朱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感慨道：“亲家，你这手艺真的是太好了！”

    朱俊杰也跟着夸赞道：“爸你这手艺，要是去参加厨师大赛的话，就没有其他厨师什么事了。”

    “我这种野路子出身的人，可比不上人家真正有传承的大厨。”

    说到这里，邓世荣招呼道：“都别光顾着说话，大家边吃边说吧，要不然等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开吃。”

    “爸做的这道卤猪蹄味道就是好，真的是百吃不厌。”

    “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道酸辣开胃的凉拌木耳了，既好吃又解腻。”

    “……”

    有好菜自然要喝两杯助助兴，在博白有一种叫做“糯米甜”的酒是受到很多人喜爱的，此时大家喝的就是糯米甜，只有邓允珍还在坐月子，喝的是姜酒。

    至于邓允华、邓允恒这两个未成年的，就只能跟侄子侄女一样喝健力宝了。

    ……

    县政府家属院。

    宋县长一家也在吃着年夜饭。

    宋县长现在仕途顺利，明年有望成为博白的县太爷，而大女儿这一年来的工作也干得有声有色的，可以说今年父女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还是大女儿的婚姻大事还没有解决。

    去年年底的时候，宋县长就去南宁拜访了老领导，并请求领导夫人出面帮她大女儿物色对象。

    领导夫人自然答应了，也确实给他大女儿物色了两个还算不错的对象，可惜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那两个方方面面都算不错的对象还是没能真正入得了大女儿的眼。

    为了这事，宋县长两口子都愁得不行。

    毕竟，大女儿的年纪，是真的不小了，而且随着年纪增长，恐怕对象会越来越不好找。

    明知道是这种情况，但这种事情最终作主的还是大女儿，她没有看中的对象，他们当父母的就是再着急也没用。

    宋瑜显然也知道父母在为她的婚姻大事发愁，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便说道：“爸，妈，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那校友邓允衡已经不在京城工作了，而是调到了福建的一个县城担任常务副县长。”

    果然，这种事情能够第一时间吸引宋县长的注意力，他惊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他在计委工作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想着下放到地方工作了？不过不得不说你这个校友是真厉害啊，下放地方直接就是常务副县长起步，这可是县里真正的实权副县长，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

    宋瑜笑道：“他怎么考虑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他现在的级别已经追平我了，接下来我也得好好努力工作才行，不能让这小子那么快就反超我。”

    宋母道：“这级别上的反超倒没什么，你要注意的是别让你这校友在婚姻上也反超你就好。”

    宋瑜：“o(一︿一+)o”

    好不容易抛出一个话题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力，没想到又被母亲给绕回来了！

    宋县长见大女儿一脸郁闷的模样，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提点道：“婚姻大事是宜早不宜迟的，我跟你妈也不想老是催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瑜有气无力的说道：“知道了，爸。”

    ……

    在博白人开始吃吃喝喝的时候，远在福建福清县的邓允衡，也应邀前来三山镇的邱家过年。

    自从儿子回来说邀请了邓县长到家里过年后，邱建国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那么大的领导愿意来他家过年，这么长脸的事他当然不会藏着掖着，当天就传得全村都知道了。

    村民们听了都是羡慕不已，对于邱永年这个全村唯一的大学生也更加看重了，人家还在读书呢，就已经跟县领导来往了，这份能力真是不服不行啊！

    就连村长听到这个消息，都第一时间提着礼物过来，求着邱永年一家收下。

    只希望县领导过来后，他有机会过来蹭个饭。

    言归正传。

    邓允衡自然不是空手过来做客的，而是带着几件小孩子的衣服以及一大包糖果饼干瓜子蜜饯之类的，东西没有多贵，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意，以他的身份送太贵的东西也不合适。

    那几件小孩子的衣服，自然是给邱大哥的两个儿子买的。

    双方见面，互相打招呼道：

    “邱叔，邱婶，你们好！我是邓允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好邓县长，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能来我们家做客，那是我们家的荣幸。”

    “邓县长，快请进来喝茶。”

    “谢谢！”

    知道县领导今天到来，邱建国一家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开水早就烧好装进保温瓶里了，茶叶也都放到了茶壶里，基本上人前脚一到，后脚就可以把茶冲泡好。

    至于糖果饼干瓜子花生以及各种干果点心年糕之类的茶点，那也是第一时间端了上来。

    喝茶闲聊了几句，得到消息的村长也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来的时候也没有空手，提了一网兜水果过来了。

    邱永年便帮忙介绍道：“二哥，这是我们村的村长，也姓邱。”

    邓允衡便微笑着打招呼道：“邱村长，新年好！”

    邱村长满脸激动道：“领导，新年好！”

    也难怪他激动，除了开代表大会，这世上有几个村长有机会跟县领导坐在一张桌子喝茶聊天？

    只要入了县领导的眼，人家就算没有提拔他的打算，只要在书记镇长面前提那么一句，那他就受用无穷了。

    一番寒暄过后，邱村长便说道：“领导，我听永年说你有意推动对虾养殖这个产业发展，我个人对此是非常感兴趣的，只是没有资金去搞，而且没有专家指导也搞不成，领导你要是能够替我们解决这两个关键问题，那我们都愿意去试一试。”

    邓允衡道：“专家指导这个是肯定没问题的，我已经联系好相关专家了，人家也愿意过来帮忙指导，至于资金，我就是县里各大银行的分管领导，问题应该也不大。”

    得到领导的肯定回答，邱村长立刻就表态道：“领导，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那咱们村有36户渔民愿意搞对虾养殖。”

    邓允衡闻言露出非常满意，这第一批搞对虾养殖，有这么多户渔民参与，已经足够了。

    只要对虾养殖搞得顺利了，让这些渔民都赚到钱了，后面自然有大把渔民愿意参与进来，这样以点带面，在他这个县领导的支持下，相信很快就能搞成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对虾养殖基地。

    全国大部分地方的年夜饭都是晚上吃的，像那耶邓氏那样中午吃年夜饭的终归只是少数，福清县这边同样是晚上吃年夜饭，因此中午就只是简单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邓允衡没有一直待在邱建国家，他还在邱村长以及邱永年的陪同下，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和其他有意搞对虾养殖的渔民聊一聊，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甚至还实地考察了一下适合对虾养殖的地域。

    傍晚，邓允衡回到邱建国家，开始跟邱家人一起吃年夜饭。

    今年邱家的年夜饭，堪称是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顿年夜饭，各种各样的海鲜大杂烩就不说了，还有各种山珍和鸡鸭，总之把各种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掏出来了。

    邓允衡自然不会让人家吃亏，他答应邱永年的邀请到他家过年，就知道会给人家带来不小的麻烦，也肯定会让人破费不少，因此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两个红包，每个红包里放上22.8元。

    此时，在年夜饭开吃之前，邓允衡便掏出这两个红包，递给邱建国的两个孙子，笑着说道：“大黑，二黑，这是叔叔给你们的新年红包，祝你们新年快乐，以后要好好学习，要像你们小叔一样厉害。”

    这大过年的给红包是很正常的事情，邱家人稍微推辞了一下，就让孩子收了下来。

    接下来，邱家人就开始招呼邓允衡吃菜。

    邱母不好意思的说道：“领导，我这手艺一般，做得不好吃你不要见怪哈。”

    邓允衡尝了几道菜，笑着说道：“邱婶你不要谦虚，你这手艺可比我强多了，我一个人平时也会自己做饭吃，但那味道只能说是能煮熟，所以我很少炒菜，一般都是炖个汤，再弄个蘸料沾着吃。”

    邱永年问道：“二哥，我很好奇，你们广西那边的年夜饭是什么样的？”

    邓允衡笑道：“广西不同地域年夜饭都不同，就拿我们县来说吧，我们的年夜饭是中午吃的，而不是晚上吃的。”

    邱建国惊讶道：“中午吃年夜饭？”

    邓允衡点头道：“是的，我们到了除夕这天，早上起来简单吃过早餐，就开始忙着杀鸡宰鸭，把杀好洗干净的整只鸡鸭跟整块猪肉一起放到锅里煮，煮熟之后先拿去供阿祖公，然后回来就可以做年夜饭了。

    一般把年夜饭做好，都是中午12点到1点这个时间段，所以大部分人家的年夜饭，都是这个时间开吃的。”

    邱永年感慨道：“难怪书上说‘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今天我才知道年夜饭竟然还有中午吃的，那晚上那一餐呢？”

    邓允衡笑道：“晚上那一餐我们那里就很随便了，都是热一下中午的饭菜吃就行了。”

    接下来，大家就围绕两省不同的风俗习惯聊了起来，这种民俗文化的碰撞其实是最有意思的，一番闲聊下来，双方都有受益匪浅的感觉。

    ……

    晚上九点。

    那耶邓氏小区。

    邓世荣笑眯眯的说道：“小冬儿，冬子，走，爷爷带你们到楼上去放烟花。”

    小冬儿闻言眼中一亮，欢呼道：“放烟花喽！放烟花喽！”

    冬子也有样学样的欢呼道：“放烟花喽！放烟花喽！”

    “大家一起动手，把烟花都搬上去。”此前，“空中大战”、“大快乐”、“冰雹（怪蛋）”这三种烟花炮竹总厂新研制出来的烟花，邓世荣一共买了30个，每种都是10个。

    于是，众人便开始往楼上搬运烟花，因为人多，来回两次就把烟花全部搬到了楼顶。

    邓世荣笑着问道：“小冬儿，冬子，这‘空中大战’、‘大快乐’和‘冰雹’，你们想先看哪个？”

    小冬儿第一时间回答道：“我要看‘空中大战’。”

    冬子也说道：“我也要看‘空中大战’。”

    邓世荣微笑道：“行，那你们就跟满叔说，让满叔先给你们放‘空中大战’。”

    小冬儿当即喊道：“满叔，我要看‘空中大战’。”

    “好，满叔这就给你们放。”

    说话间，邓允恒便把其中一个‘空中大战’拿到楼顶中间的位置放好，然后在亲人们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这100发规格的烟花点燃。

    随着导火线燃尽，烟花如同千军万马一样奋力冲向高空，在高空中形成气势雄伟、光耀乾坤的空战场面。

    “哇，好漂亮啊！”

    小冬儿和冬子都仰着头看向高空，烟花爆炸的声音并不大，在各种色彩的运用下，让场面看起来非常的壮观，也难怪两个小家伙称赞了，就连大人们看得都忍不住夸一声漂亮。

    那耶邓氏小区的房子，乃是目前的全城最高楼，在这楼顶放烟花，那真的是全城人民都能看到。

    在全城瞩目中，100发的烟花也扛不了多久就燃放完了。

    接下来，邓允恒又点燃了“大快乐”烟花。

    这个新产品也非常不错，运用组合形式，把火花、星光、声响、烟雾巧妙结合起来，将红、黄、蓝、绿、橙色采和带有声响效果的彩珠，按排列秩序向高空发射燃放，似山川河流，如天边云霞，看起来真的是美不胜收。

    小冬儿和冬子看得惊呼不断，小手掌都拍红了。

    最后是冰雹（怪蛋），同样非常不错，燃放时所产生的光、火花、线条、彩面、烟雾和巧妙的造型结合起来，犹如彩云天飞来，千点万滴冰雹开，既有烟花的五彩缤纷，又有鞭炮的清脆声响。

    三种烟花，一共燃放了6次，才停下来。

    邓世荣说道：“小冬儿，冬子，暂时先放这么多，剩下的烟花咱们到12点跨年的时候再放。”

    姐弟俩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都答应了下来。

    于是，大家便下去继续看春晚。

    现在这个年代的小孩子因为娱乐少，再加上大人熬夜的也不多，平时都是晚上八九点就睡觉，最迟也不会迟到十点，不像后世的孩子作息跟着大人，年纪小小就成为熬夜冠军，甚至到了凌晨都还没睡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小冬儿和冬子虽然很想坚持到凌晨看烟花，但到了十点多的时候，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邓世荣见状便让他们先回去睡觉，说等会放烟花了再吵醒他们起来看。

    好说歹说，又拉钩做保证，姐弟俩才放心的回去睡。

    等到了晚上11点50分的时候，虽然看他们姐弟俩睡得正香，但既然答应了会把他们喊起来看烟花，那肯定是要说到做到，小冬儿到底年纪大了点，吵醒了就赶紧起床。

    而冬子年纪小了一些，此时睡意正浓，别说是看烟花了，就是天上掉钱让他起来捡，估计他都没有兴趣。

    11点58分，除了邓允珍母子以及冬子，其他人全部都来到了楼顶。

    把剩下的8个“空中大战”摆成一个圆圈，等时间来到零点，大家便一起点燃这8个烟花。

    与此同时，全城人民都默契的在这一刻点燃烟花炮竹。

    瞬间，全城迎来了烟花炮竹的盛宴。

    而邓世荣他们这一栋楼，毫无疑问就是全城焦点。

    之前燃放一个“空中大战”就已经很漂亮了，现在八个一起燃放，那效果可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邓允珠拿着她的照相机，不断的拍摄记录这些值得回忆的镜头。

    等“空中大战”燃放完，紧接着又是八个“大快乐”烟花。

    最后是八个“冰雹（怪蛋）”，都是集中燃放，效果绝对是杠杠滴，让全城人民在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观看了一场难得一见的烟花盛宴。

    邓世荣看着这绚丽的烟花，心中对于新的一年充满了期待。

    不出意外的话，1988年将是那耶邓氏大发展的一年，现在方便面销量已经爆炸，等武汉那边的工厂建成投产，钱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流入他们那耶邓氏的口袋。

    届时，就可以在老家建统一规格的别墅，把老家打造成全国第一个别墅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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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