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齐吴迪

类别:武侠仙侠 作者:竹林剑隐字数:2006更新时间:24/01/28 14:50:09
    等众人都饮过一杯后,亭中的声音就淡淡说道:“这次品茶盛会的规矩,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一共分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六艺,每艺决出甲乙丙三等,总共十八人,为此次向天祈福之士。”

    亭中的声音微微一顿,又道:“在座的各位都是饱学之士,沁婉便抛砖引玉,先为大家抚琴一曲,作为这次‘品茶会’的开场罢。”

    沁婉公主说完,立刻就有宫女奉上古琴,亭中的身影略微调试了一下音阶,就在石桌之上缓缓弹奏了起来。

    琴音缓缓传出,众人初时还未有什么感觉,但听得片刻,就不自觉地沉醉了进去。但觉一条小溪,不知来处,亦不知去往何方,只是缓缓的流过心底,轻易就触及了那尘封多年的往事。

    这一曲曲目,正是。

    曲调平和舒缓,仿佛似水柔情,众人沉醉其中,年老者想起了往昔的少年轻狂,年轻者想起了儿时玩伴。

    但觉时光荏苒,染指年华,往昔的纯真美好,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又仿佛看见伊人夕岸,风华流沙,直至歌尽君别,曲终人散。

    往昔之日,往昔之人,一朝错过,终是再不可追。

    一曲终了,众人心中各有一番滋味。那些心志坚定,对过去之事从不回头之人,倒还罢了。有些对往昔颇有追悔之意,只是深深埋藏心底之人,却是湿润了眼眶。

    但无论是何人,此刻都是一阵沉默,良久良久,才有人轻轻叹道:

    “沁婉公主果然是奇女子,此等音律造诣,恐怕已经胜出我辈许多,这一次李某报名参加音律比试,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众人听后,都颇有认同之感,而亭中的声音则淡淡说道:

    “李公子不必过谦,我也不过是心有所感,以情入音罢了。诸位皆是大才,不必与我一般见识,品茶盛会,这就开始罢。”

    亭中的声音刚一说完,湖中心的那边立刻就有一条白玉般的吊桥放下,搭在了众人前面的湖岸。

    这一条吊桥,与湖中心的一座亭台楼阁相连,而这座湖心楼阁,又与其他各处亭台以水上走廊相接,可谓四通八达。

    阁楼的顶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正是:“皇庭别院”

    众儒生打量了那些亭台楼阁几眼,纷纷踏上白玉桥,向着湖中心的皇庭别院走去。

    梁言也领着苗素问穿过了白玉桥,来到了中间的那座亭台之上,只见这里又延伸出来六个水上走廊,各自都标注有名目,从左到右依次是:五音阁、棋艺轩、砚墨斋、丹青楼、诗仙亭和歌赋台。

    梁言当初是以棋、阵入道,琴棋书画之中,以棋道最为精通,故而在报名之时,就让柳子涵替他划入了棋道。

    他选了那条通往棋艺轩的水上走廊,两人盏茶功夫,便已走到尽头,只见一个偌大的水上亭台,总共摆了六十四个石桌,石桌上各自摆着一副棋盘。

    在亭台的外围,还摆着一个巨大的竹架,竹架之中横插数条竹竿,竹竿之上则挂了几块木牌。

    这时一个宫女上前,低声询问了梁言的姓名来历,就把他引入了其中一方石桌。同时又有宫女取出一块木牌,上面刻了“唐羽”二字,将之挂到了那个巨大的竹架上。

    不多时就又有一个儒生被引到了此桌,那人也是彬彬有礼,先向梁言拱手作揖,然后才在石桌前落座。

    只是此人棋艺实属一般,与梁言才不过下到第一百五十手,就已经大势已去,不得已投子认输了。

    那人败下阵来,立刻就有宫女上前,把刻有他名字的木牌取下,又把刻有梁言名字的木牌挂在了上面一阶的竹竿上。

    接下来梁言一路高歌猛进,与其对弈之人,都是在两百手以内就败下阵来,而那个刻有梁言名字的木牌,也被一路往高处挂去。

    到了第五轮斗棋的时候,却是来了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儒生。

    此人一套极不合身的宽大儒袍,打扮得邋里邋遢,尤其那一缕胡须之上,还沾染了刚才席间的酒菜,显得十分油腻。

    梁言瞧了他一眼,不禁眉头微微一皱,暗自忖道:“这‘品茶会’与外面的‘水陆法会’不同,能够进入参赛名单的都是颇有名望的饱学宿儒,并非人人都可报名参与的。就算是自己,也是搭了十二皇子这条线才得以报名,此人如此仪容,居然也能参赛?”

    他心中生出疑惑,立刻运转“混混功”,一番探查之下,却发现此人体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但经脉之中内力浑厚,犹如江河湖泊,居然不下于阿呆!

    “原来是个宗师级的武林高手!”

    梁言暗暗忖道:“整个越国武林的宗师级高手,恐怕也不超过一手之数,据阿呆所说,这些都是内力登峰造极,而且修炼出了功体之人,其实力堪比炼气巅峰的修士。这么一个大高手,为何要混入皇宫?”

    他心中思考的时候,对面那中年儒生却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梁言摸了个透,还在那对他挤眉弄眼,呵呵笑道:“小友,在下齐吴迪,特来领教高招!”

    “齐吴迪.......好狂的口气!”

    梁言一愣,旋即笑道:“在下唐羽,请指教。”

    那中年儒生摆了摆手,又故作神秘地说道:“指教不敢当,方才我下棋之时偷偷观察,发现这满屋子的庸手,唯有小友可堪一战,故而略略使了点手段,让咱们提前相遇了。”

    梁言没有去询问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而是微微一笑道:“看来阁下也是个妙人,却不知咱们这一局手谈,可有什么赌注?”

    齐吴迪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也罢,谁让我这辈子就好两样,一样是酒,一样是棋。你想要什么赌注,且说来听听。”

    梁言淡淡说道:“如果在下侥幸赢得一局,就请阁下与我的一位朋友切磋一二,顺带把你修炼功体的经验,也与他说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