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跨年夜

    神谕的雷德·道格拉斯观察分析记录（续）。

    第32天记录：

    目标最后还是联系了我，和蝙蝠侠预计的一样，他同意作为义警加入我们一起行动。

    但他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韦恩企业必须向他提供所需的装备；二是必须要单独行动不需要搭档；三是要自己设计服装——因为他不想内裤外传。

    且不说第一、第二个要求，第三个要求......我倒是觉得很合理，难得哥谭市出现一個审美正常的男人——

    但半小时后我就想给产生这个想法的自己一巴掌。

    他提供了十几套作为制服的预备方案，好像是这几天自己画出来的，而且还一个个想好了各种奇怪中二的名字。

    什么冥域天空，苍穹之灵，战灵天舞......天知道他是从什么漫画或者游戏里得到的灵感。

    我花了差不多一天的功夫，才说服他作为义警制服必须保持隐蔽不能够花里胡哨，更加要便于行动不能穿着厚重铠甲，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在背后插上金光闪闪的鸡翅膀......

    最后这小子似乎赌气，决定走另一个极端，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然后拿个木罐套在头上戳出两个洞完事。

    好吧，至少他愿意遮住脸了，而且和迪克以前的露大腿罗宾制服比起来还是好一点的。

    哥谭难道就真的没有审美正常的男性吗？

    ......

    第39天记录：

    目标已经和我们共同行动差不多一周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工作态度比我想象中积极的多，几乎每天都准时参与行动。

    他似乎是通过感知愤怒，来发现案件发生从而阻止犯罪，我与其说进行情报支援，更像是在监视他有没有干得过火。

    因为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案件还没发生之前，就通过不明手段刺激嫌疑人提前犯案......这简直是钓鱼执法了。

    不过蝙蝠侠对此好像也没有意见，他一直强调只要没有人死亡，就放任目标的行动。

    希望他的判断不会出错。

    ......

    第46天记录：

    在这周，目标阻止了一次大型帮派间的仇杀枪战、一次报复社会的恐怖袭击。

    这个月哥谭的暴力案件发生率与上个月相比上升了1500%。

    但重伤人数下降了80%，暴力案件相关死亡人数......0。

    这在哥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数据，我也不知道这是否真的与其有直接关联，但不得不说，我对目标——雷德·道格拉斯已经有些改观。

    也许他没有成为英雄的心态，但的确有成为英雄的资格。

    ......

    第53天记录：

    还有一周就到新年了，也是观察雷德刚好两个月的时间。

    今年蝙蝠侠破天荒地同意参加正义联盟的年终晚会，要知道以前他都拒绝在这种场合出场，也不知道是否和雷德有关。

    那天好像其他人也有任务，所以哥谭只由我和雷德来执勤，但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却一点也不感到担心。

    看来无论是我还是蝙蝠侠，都因为雷德而产生了改变。

    我希望雷德也会因为我们而产生改变。

    ......

    第60天记录：

    雷德今天在执行任务之前，提出想将他的宠物，一只叫灵星的猫咪寄放在我家。

    灵星很可爱，也被照顾得非常好，想到他平时照顾这只猫咪的样子，我在想也许这个男人也已经学会了温柔......

    ——

    “哈，原来你们是这样看待我的，啧啧，说实话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给——我！！雷德·道格拉斯！！”

    芭芭拉在轮椅上满脸通红地尽力伸出手，想要从坐在窗台的雷德手里抢回自己的观察报告，同时狠狠地瞪向在雷德身后一副奸计得逞样子舔着爪子的灵星。

    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被灵星那人畜无害的可爱外表欺骗的芭芭拉，把小猫咪放在腿上撰写关于雷德的观察报告，没想到原本应该去执勤巡逻的雷德偷偷杀了个回马枪，在灵星的协助下把观察报告抢到手了。

    雷德随手再翻了翻之后，看到芭芭拉已经快要发火，就将观察报告抛回给她。

    芭芭拉在监视观察自己，知道这一点的雷德倒是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愤怒，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

    从她的观察记录来看，蝙蝠侠的目的似乎是真的只是想要让他习惯这种安逸普通的生活，虽然雷德不相信蝙蝠侠，但他相信蝙蝠侠不会对芭芭拉说谎。

    如果这真的是蝙蝠侠设置的甜蜜陷阱的话......

    陷入其中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他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追求强大的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复仇吗？不，现在已经证实杀死道格拉斯夫妇的仇人黑面具的死亡，而且黑面具派出的杀手也已经解决掉，这段血债算是已经告一段落。

    是为了自保吗？不，现在被蝙蝠侠许诺庇护，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一般来说也没人能绕过蝙蝠侠来哥谭找他麻烦，而且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这颗星球上99.99%的人了。

    而钱、女人这些只要有韦恩集团供养着，他该享受的都能享受，至于更进一步的统治世界成为暴君什么的......他没有这个兴趣，而且考虑到这个世界还有超人这种终极怪物盯着，根本没有做这种傻事的余地。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万一最终危机大事件发生之后，失去蝙蝠侠的庇护。但现在自己也得到了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例如面前的芭芭拉的认可，有了这份关系网的话，在DC世界估计也能混个风生水起。

    就在这时，雷德感应到了从某处似乎传来愤怒的情绪，不愧是哥谭，跨年夜也有人搞事。

    “灵星，我有任务了，你在这里待一会，说不定我动作快点还来得及和你们一起倒数。”

    放下灵星之后，雷德在红灯能量包围下腾空而去，离开了芭芭拉房间的窗台。

    芭芭拉抬头看向雷德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低声呢喃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越来越像超级英雄了。”

    出乎芭芭拉意料的是，雷德突然闯入并且和灵星联手偷看自己的记录，这对她来说倒是不怎么感到生气。

    反而在这个跨年夜，想到有人陪着自己，芭芭拉心中产生一股暖流。毕竟她父亲每年这个时候一定都在加班，几乎每一个跨年夜自己要不就孤身一人，要不就在蝙蝠侠命令下监视整个哥谭的犯罪情况。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出手迅速地揪起灵星的后颈皮将它提了起来。

    “刚才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是雷德派来监视我的对吧。”

    “喵呜~”

    灵星瞪大可爱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芭芭拉。

    “装无辜也是没用的，看我怎么教训——谁在这里！！”

    突然，芭芭拉脸色一变，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放下灵星的同时以敏捷的速度从轮椅把手上摸出一把手枪。

    只见门口就像被风吹开了一样，而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了黑暗当中。

    “很久不见了，芭芭拉。”

    芭芭拉充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到幽灵一样。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喵嗷！！！”

    跳到地上的灵星发出尖利无比的叫声，全身的毛发竖起，充满愤怒地发出咕噜咕噜声。

    但问题在于，它并非面向出现神秘闯入者的门口，而是看向了......窗户。

    在下一秒钟，一个被红黑紧身战甲包裹的身影从窗户跳入，芭芭拉立刻回身想要反击，然而她发现自己的轮椅就像是被什么石头卡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唰！

    一抹冰冷的刀光挥下，少女的殷红鲜血飞溅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