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开个价吧，美猴王，菩提有请

    「敢问道祖，何为混元？」

    雷恩坐在蒲团上，和太清圣人面对面，求教道。

    他已经掌握了突破到七阶的办法，可他九世蜕变，道果合一的路线，与此界的混元境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能混为一谈。

    太清道祖注视着他，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沉吟不语。

    雷恩：？？？

    咋不说话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吾之大道，非诸圣之道，亦非汝所求之大道。」

    过了片刻，太清圣人适时开口道，声音清朗，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雷恩懂了，道祖似乎看出了什么，认为他自己的路，不适合他。

    毕竟他连三尸都不斩，不适用于太清圣人的证道法门。

    他斟酌片刻，又问道：

    「诸圣之道各不相同，证道的法门也不尽相同，三千大道皆可通天，那么，混元道果的共性是什么？」

    太清道祖微微颔首，伸手一指，一团清气飞出。

    「呼呼～」

    清气回旋，造化氤氲，一缕绿色从其中钻了出来，却是一株小树苗。

    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生长，短短片刻就长成了一颗盘根错结，高有三千丈的参天大树横拦在两人中央，树叶蒲扇来大，迎风招展，一片绿荫。

    每一片树叶上，都不知有多少蚁虫在来回爬行。

    「这便是洪荒世界，有情众生。」太清道祖说道，「再看树上的果实。」

    片刻后，大树先是长出许多繁花，引来蜂蝶飞舞，之后结出寥寥几个艳红硕果，其中一枚果实成长得尤为硕大艳丽，芳香四溢，吸引许多虫蚁在其表面爬行，忽而果熟蒂落，果实落入地面。

    片刻后，又是一小树苗从地上长出，渐渐又要成长成新的大树，先前爬在红果上的虫蚁也在新的树上繁衍起来，自成一种生态。

    雷恩目光如炬，看出了本质，大树只是一种表象，内蕴乾坤造化，是洪荒天地的模型，道：

    「这颗大树便是原先的洪荒大陆，这些果实就是由原先的世界衍生的新的界域和洞天……天庭地府，其实就是树上的两颗大果实？」

    道祖摇头道：「天庭地府，实为一体，同出一源，甚至西方极乐世界，也包含其中，表相不同，本质如一。」

    地府真正特殊的，只有后土的本体——轮回盘。

    雷恩若有所思。

    瓜熟蒂落，种子再次萌发生长，成为新的大树，洪荒世界也在成长，未来将化作一片繁茂的树林。

    很显然，天庭神话世界还处于「上升期」，果实和种子不断累积，有望发展成一个真正的多元大宇宙。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潜力很大的七星级世界。

    道祖又道：「六道轮回，循环往复，芸芸众生，每一世都会被洗净罪孽以及前世记忆，如同往昔一般，庸庸碌碌，不曾更改。然而他们的宿世灵性却在不断的转世中缓慢地积累壮大着。

    百世、千世、万世……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他们来到这个世上不仅仅为了过完一生，而是为着更高一层的目而来。

    修真绝非偶然，而是千百世夙愿凝聚，反复感悟，厚积薄发的必然结果。

    一个人若无宿世灵性与超脱夙愿，沉浸于贪嗔痴，顽固不灵，即使圣人亲至指引，也没法渡其解脱！

    轮回，最终只为超脱轮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此方为轮回真谛，修真本质，至于积累功德，惩恶扬善之说，反而只是末节

    手段。」

    说到此时，道祖又一指大树，只见大树上有一些幼虫正吐出丝来，把自己身体绕了一圈又一圈，千百圈不住地缭绕下来，最终将自己束缚成一个茧。

    他补充道：

    「不修真，就无轮回的必要，也不需要寻求道果，若凡人不求超凡，只求一世快活，死后万事皆空，又何苦以轮回作茧自缚？

    可若非成茧，又怎有化蝶超脱之机？」

    言语间有几只幼虫破茧，化成蝴蝶飞脱离了树叶，在大树周围飞舞，在大树的花卉上采集花蜜，传花授粉。

    雷恩目光闪动，道：「大树能结出果实，不断繁衍，也与超脱的修仙者有关，两者共生共存，果然奇妙……」

    话音未落，忽见一阵寒风袭来，落雪飘零，大树上所开之花果全部凋零散落，蚂蚁青虫死绝，只有飞舞的蜂蝶提前离去，换了一颗大树。

    道祖叹息一声道：「天时有春夏秋冬，万事有成住坏空，这大树也绝非一年四季都结果实。

    如果秋后冬来，也是坏空之时，大树迟早也会变成无花无果，人人不信鬼神，不求超脱，只求过好今生，身死则万事皆空，这也是所谓的末法时代。

    而这大树之上的果实蚁虫，也都要在此之前脱离大树，自生自灭去。

    而唯有证道混元，方算破茧成蝶，能够翱翔天地，可避过末劫，有了在一片森林中选择栖身大树的资格。」

    就是说，此界正在向多元宇宙演化，圣人类似于蜂碟飞鸟，圣人之下，则是树上的蚂蚁青虫。

    所有圣人都在推动洪荒世界的演化，传道洪荒，如道祖，祸乱众生，如魔祖，都是世界演化的重要推手，对于天道而言，都一样重要。

    「何为道果？顺天应道，道法自然，瓜熟蒂落。逆行成仙，仙道逍遥，破茧成蝶……反者道之动，在顺逆之间领悟大道奥妙，天地至理，直至超脱其上，不为轮回所束缚，不拘泥于一界之生灭，屹立绝巅，遥望无尽无限天地（多元宇宙）者，即为混元。

    若想证混元，必需彻底凌驾于一界轮回生灭之上。

    至于方式？

    道友绝艳，为天庭武神，剑仙鼻祖，想必已经有头绪了吧？」

    太清道祖目光中天地万象流传，日升月落，深邃到了极致。

    这一次，他的本尊看到勾陈，才发觉一些异常，这位帝君的体魄气血已经达到了准圣巅峰，却似乎还有一些隐藏，很不简单。

    雷恩看道祖以树木生长演绎洪荒世界的本质，大有所获。

    「那斩三尸，为何可以辅助证道果？」

    「要破茧成蝶，首先要作茧自缚，三尸就是茧壳，斩三尸，你可以理解为蚕虫吐丝的过程，洪荒生灵生命本质蜕变的开始。」

    原来如此，很生动形象。

    雷恩道：「道祖，我不斩三尸。」

    「证道不一定是破茧成蝶，也可以是雏鸟展翅，鱼跃龙门。」

    「那我需要一阵风。」

    「原来如此，道友来借东风？」

    「是的。」

    「什么风？」

    「一气化三清。」

    「……」

    道祖沉吟不语，凝神打量着他，目光开阖间有星辰幻灭。

    雷恩神色平静，端坐不动。

    道祖浑身紫气缭绕，端坐蒲团，却如大罗天一般高远，淡淡的道：

    「道友可知，一气化三清是老道最核心的传承之一，斩三尸之法脱胎于一气化三清，却并不是一回事，纵然是元始和灵宝两位师弟，也不曾得此法门。

    人教弟子之中，唯有玄都习得一气化三清

    。」

    听到这里，一旁的张良眉头一皱。

    同为人族，力所能及，他是愿意帮姚大帝的，如果是一般的要求，他肯定会求师尊答应。

    可姚大帝要的是《一气化三清》……

    他没办法了，他身为道祖的亲传弟子都没得授此无上神通。

    雷恩脸色淡定，稳如老狗，道：「道友可以开个价。」

    无极道尊开启第六世后，已经可以叫板圣人了，打不赢，但能自保，这是他真正的底气所在。

    所以，即使面对后土，面对太清，他也有平等对话、交易的从容。

    太清道祖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没想到勾陈会说出这番话。

    你开个价吧，一副顾客上门的语气。

    面对一位圣人的本尊，如此从容不迫，太少见了，纵然是玉帝在此，也没有勾陈这样的胸襟气度。

    太清轻抚长须，眼中带着赞赏，道：

    「好一尊武神。」

    他能感觉到，勾陈不是盲目自信，更不是狂妄无知。

    无论这份底气是来自人族二祖的鼎力支持，还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都难能可贵了。

    「道祖您提条件吧。」

    「这……」

    可能是雷某人不按套路出牌，本想拒绝的太清道祖一时有些犹豫了。

    对方可不是厚脸皮求他送《一气化三清》，说了是一笔生意。

    「千万别说必需加入人教，才能得到一气化三清，我倒是不介意拜您为师，蹭一门无上神通，可我若入教，那就没玄都大法师什么事了，让他趁早让出人教大弟子的位置吧。」

    「……」

    「道祖啊，您只要给个话，我现在就可以拜您老人家为师，以后横行洪荒，鱼肉三界，谁敢不服，我就让他知道人教大师兄铁拳的厉害。」雷恩拍着胸脯道。

    张良：「……」

    他感觉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道祖脸上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老道闲云野鹤惯了，门下弟子也一向清净无为，人教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武神。」

    有点心动，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勾陈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他加入人教，当上了大师兄，他怕是天天都要打着他的名号，惹事生非。

    雷恩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但还能抢救一下，道：

    「道祖，要不您再考虑一下？我可以收敛一些，揍人之前不报你的名号。」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

    道祖直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勾陈这种武神，注定是横扫群雄，武霸洪荒的路数，和人教淡泊名利，清净无为的风格相差甚远。

    强扭的瓜不甜。

    雷恩道：「那道祖你开个价吧，上次那枚九转大仙丹也一起算上。」

    太清圣人沉吟片刻，摸着花白胡须，道：

    「既然道友执意如此，那便以三株幽泉轮回花来交换《一气化三清》吧。」

    「幽泉轮回花？」

    雷恩一脸茫然，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幽泉轮回花，又名岁月古莲，一种大道基盘之果，生长于北极北海，三界归墟之地，每当一个纪元落幕就会在北极魔海眼中孕育而出，一般有三到五株。」太清圣人解释道。

    「很难获得吗？」

    「很难，北极归墟冥海环境复杂，不断刮着时空风暴，界生界灭……纵然是圣人也很难以神识探查每个角落，这幽泉轮回花，是纪元年轮、大道之花，天生可屏蔽推演，

    又和冥海气息完全混同，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自生自灭，难以寻觅，老道也曾寻找过，可惜空坐几万年，都没得到一朵。」

    「那您还要求三朵？」雷恩苦着脸道。

    听太清的口气，圣人亲自出马能不能撞见幽泉轮回花都是靠运气，大海捞针。

    他要怎么找？

    太清解释道：「你不一样，你以战破劫数，算是荒古纪元的终结者，冥冥中就和幽泉轮回花有一丝联系，寻到的几率会比较大。」

    可一次性寻到三株的概率也很低吧？

    也是，如果不难的话，太清也不会提这个条件。

    雷恩思考片刻，点头道：「那好，一言为定！」

    没办法，又不能强抢，只能答应了。

    有点怀念女娲娘娘了，让她帮忙降劫，她就帮忙，还拿出造化仙池仅剩的一成无上仙液救治他，事后什么报酬都不要，这就是自家的圣人啊。

    在另外的圣人面前，他就没这种贵宾待遇了。

    后土，太清，还算比较好说话的了，有些圣人更难打交道。

    「善。」

    道祖抚须而笑，看了一眼张良，「子房，送客。」

    雷恩也没有久留的意思，跟着张良，起身离去。

    金光大道横渡大千，出了八景宫，一路上帝威弥漫，震慑仙界万灵。

    路上，他取出红绣球，晃了晃，璎珞亮起了五色霞光，圣威弥漫，投影出一张绝美的仙颜。

    「女娲姐姐，我在八景宫……」

    他把和太清道祖做交易的事和女娲娘娘说了一遍，询问她的意见。

    他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宰。

    「三株幽泉轮回花，换一气化三清，还抵一枚九转大仙丹的恩情，太清道友倒是没有占你便宜，不过，这件事很难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寻找幽泉轮回花很依赖运气，她曾得到过一株，但也是侥幸。

    雷恩并不奇怪，转而问道：

    「北海归墟之地，很危险吗？」

    这个地方他有所耳闻，据说妖师鲲鹏就是在北极冥海的深处，意外得到了两具先天神魔的尸骸，炼化其精血，逆返先天，成为无上巨头。

    「三界数一数二的凶地，你出发前最好查阅一下天庭藏书楼的资料。」

    「明白了。」

    ………

    地仙界。

    东胜神洲，花果山。

    春去秋来，数十年载光阴匆匆而过。

    石猴像只普通猴子一样，在花果山饮露餐花，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逍遥度日，从来没有升起什么修行之念头，也没有遇到生死危机。

    花果山作为十洲三岛之祖脉汇聚之地，附近的妖魔鬼怪可不少。

    光傲来国附近就有七十二洞妖王，可惜他们都只能看着灵气氤氲，造化无穷的花果山干瞪眼，怎么都进不去，一靠近就会鬼打墙。

    于是乎，这座顶级的仙山福地，就被一群猴子占据了。

    某一天，夏日酷暑，石猴跳进了水帘洞中，为群猴寻到了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摇身一变，加冕为王。

    石猴混成了美猴王，分派君臣佐使，巡视领地，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啧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彩霞荡漾，忽有一个道人按下云头，来到花果山。

    这道人，带扇云冠，穿水合服，红光满面，身宽体胖，腰束丝绦，脚登麻鞋，脖颈上挂着长命锁。

    石猴黄袍加身，正得意忘形呢，突然被人如此嘲讽，大怒道：

    「你这个胖子

    ，哪里人，怎如此无礼？」

    此时石猴还是野性多于人性，且猴子也是杂食动物，吃肉的。

    若不是见这胖道士从天而降，非是凡俗，美猴王已经让小的们冲上去，打死这胖子，分肉吃了。

    一群猴子张牙舞爪，发出恐吓叫唤。

    胖道士淡淡一笑，道：「本座渡劫天尊，姓曹，乃东胜神洲一大罗仙，见此山灵气氤氲，本以为有仙人居，不曾想都是些刚开灵智的猴子精。」

    天尊，仙人？

    石猴一脸茫然。

    有几只老猴子则露出惊惧之色，凑到美猴王身侧，叽叽喳喳。

    「大王，这位道长是仙人啊！」

    「仙人，何为仙人？」

    「腾云驾雾，朝游北海暮苍梧，长生不死，不入地府，不归阎王管，居阎浮世界，古洞仙山者，为仙神！」

    石猴一听，立刻心生向往。

    他的恼火已经不翼而飞，抓耳挠腮，蹦蹦跳跳，凑到胖道士身前，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子轱辘转，笑道：

    「原来是天上的仙人，仙人老爷！是在下失礼了，我就是这里的猴王，你也许看不上，可既然来了，何不入内喝上一杯果酒再走？」

    他觉得自己的机缘来了。

    「你这泼猴，倒是有点小聪明，也罢，那道爷我就……」

    胖道士刚想答应，忽然眉毛一挑。

    「哗——」

    只见天光一荡，一株金莲绽放，佛光如晨曦拂过大地，石猴和一众猴子精瞬间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日光普照，月华荡漾，莲台浮现，两尊菩萨在空中现身，俯视着胖道士，眼神冰冷。

    「曹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就因为这个死胖子多嘴，这些年，他们的工作量起码增加了十几倍，日夜巡视花果山一带，打发了很多鬼鬼祟祟，不怀好意的窥视者。

    他们没想到，这个死胖子竟然还敢出现，甚至差点瞒过了他们的感知，拐走石猴。

    若不是佛母留下的一截菩提木示警……

    胖道士段德也不生气，一甩衣袖，架起祥云，道：

    「告辞！」

    他乘着祥云，迅速远离花果山。

    两位菩萨没有追击，只是面带冷笑。

    轰！！

    正当胖道士即将飞出花果山时，忽然，一只金色大手印按了下来，佛光荡漾，浸染大千虚空，化作一个巨大光辉的婆娑世界镇压而下！

    一掌囊括天地，自成一界，正是佛门赫赫有名的大神通——掌中佛国。

    一尊琉璃大佛在空中现身，面容威严，法力滔天。

    药师琉璃光如来。

    「欺人太甚，道爷只是路过而已，你们这帮秃驴就要镇杀我，出家人的慈悲哪去了？都还给佛祖了？」

    胖道士破口大骂，手上动作却不慢，丢出长命锁。

    轰！！

    紫玉铸成的长命锁散发出耀眼仙光，帝威煌煌，如一座玉皇金阙，横在天宇上，架起了落下的巨大佛掌！

    任凭佛光滔天，佛国也落不下，更无法合拢。

    药师琉璃光如来的右手掌一颤，微微一惊，道：

    「你是准圣！」

    日光菩萨，月光菩萨，顿时色变。

    「哼，道爷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胖道士冷笑道，手指一弹。

    惊雷绽放，一道道白炽的雷光撕裂真空，凝聚成一头可怕的苍龙，搅动无边风云，咆哮着冲了过去

    。

    嘭！

    苍龙一个摆尾，击中日光菩萨，月光菩萨，打的他们咳血倒飞，浑身雷光迸射，跌落莲台。

    药师琉璃光如来又惊又怒，抬起左手，卐字印浮现。

    如来佛掌——佛光初现！

    嘭！！

    巨大的金色佛掌照耀天地，掌力磅礴，和雷霆苍龙的龙爪硬碰硬，一刹那，天空崩碎，雷电狂舞，佛光崩溃，掀起可怕的能量风暴！

    药师佛打碎天罚雷龙，手臂一颤，冒出雷弧，金身颤抖了几下。

    掌中佛国维持不住，长命锁发光，一缕缕仙道光辉如神剑切割天地，粉碎了中央婆娑世界的虚影！

    胖道士抬手收回长命锁，化作虹光，刹那远遁。

    「哈哈哈哈……道爷去也，不送！」

    一声长笑在空中回荡。

    药师琉璃光如来脸色阴晴不定，望着金光黯淡，有烧焦血痕的左臂，犹豫了一下，没有追击。

    敌人很强，手段不凡，他没有把握能拿下。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隐世高人，还是某些人的马甲？」

    毫无头绪。

    对方的伪装太高明了，气息太陌生，谁都对不上。

    而有可能难为佛门的人又太多了……

    「md，盯的真紧啊，一刻都不放松。」

    胖道士远离了花果山后，骂骂咧咧，一脸不爽。

    他已经把水搅混了，可佛门太勤快，每天都巡视。

    还好，他刚才已经留下了暗手……

    「道友请留步！」

    一个缥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胖道士一激灵，回头一瞥。

    一个青年道人驾云而来。

    他头裹金花幞头，身穿赭衣绣袍，腰系蓝田玉带，足登飞凤乌靴，丰神俊雅，明眸皓齿，气度不凡。

    胖道士眯起了眼睛，笑道：「道友是谁，为何拦我？」

    「道长，家师菩提老祖有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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