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咬耳朵
类别:
网游竞技
作者:
糯米滋海豹字数:4095更新时间:24/02/13 15:45:15
召唤物们栖息的空间内,须臾正用翅膀延伸出的触手掏着让她在意很久的“土包”。
路禹为召唤物重新赐名排序时,这是唯一一位被他刻意隐藏的,即便是在这处休眠地,作为它栖身地的土包也是时隐时现,不发出任何声响。
所有召唤物都习惯了它的神秘,因为“主”的存在,也不敢前去窥探,但须臾不同……作为刻印召唤物,她总想早点认识认识这位神秘的小弟。
“怎么感觉这个巢穴没个尽头啊……掏不到实物。”须臾嘟囔。
话音未落,巢穴再次凭空消失——须臾已经知晓这不是消失,而是一种高级的巢穴伪装,能够完全隐匿去形体。
“哈啊……不会是反感我了吧?”
须臾大感无聊,伸了个懒腰,正琢磨着要不要返回现实去找雾妖玩……哦,雾妖正在做获得躯体的准备,静待霍古和法古塔尔的状态调整至巅峰,估计是不会有心情跑出来一起疯了……算了,找珊瑚吧,虽然不太喜欢她用触手缠着自己,但听听水母会做的奇异梦境也蛮有意思……
一抹雾气弥漫于须臾身体周遭,在她回过神前,车车的触手纷纷缠在她的腰肢、手臂、大腿上——怎么和珊瑚一个样啊,你们有触手的都喜欢这么玩吗……哦,我也喜欢这么玩,那没事了。
“须臾姐,救命!”
须臾诧异地回味了车车的用词:“除了我会随着路禹一起死,你们应该不会被牵连吧……这是怎么……别晃,别晃,我人都要被你晃散架了!”
车车说话本就有些卡顿,慌张之下更是说不出完整的话,好一会,须臾才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些信徒,把一堆兔耳族杀了,取走了耳朵,做成了食物……而且还是以祭祀路禹的名义?”须臾汗流下来了,“路禹不是让你去制止了吗,你没这么做?”
车车颤栗道:“我,可能,传,传达,错意思了?”
“你这是在问我?那我怎么回答你啊!”
须臾抱头,她真的慌了……这事追根问底,也有她分享路禹日常“小信息”的锅,以路禹的性格,知道真相绝对不只是大发雷霆这么简单,他和塞拉都极度厌恶土味宗教的原始血腥祭祀,可如今事情却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休眠中的其他召唤物醒了过来,鱼丸、静谧花园,以及深渊审判官靠了过来,就连智商不太高,只会喊哥哥姐姐爸爸妈妈的孵化者也饶有兴趣地把大脑袋凑到了一旁。
审判官说:“我一直不敢在主的面前表现得过于血腥,没想到你的信徒能做得比我还优秀,也许他们应该信仰我。”
鱼丸一边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一边说:“请罪吧,只要不是故意而为,主会原谅你的,我们可不是钢琴。”
说着,它还变成了钢琴的模样在众人面前晃荡了一圈。
车车被众人说得愈发害怕——虽然它挺喜欢这群絮絮叨叨,也很可爱的小虫子们,但和让他们降临至这个世界的主相比,除了舍弃,也别无他法。
一人一车老老实实地出现在召唤神殿,将在梦魇荒林中已经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复述给了路禹。
路禹捂着额,长久无言。
车车全部的触手都蔫了,须臾更是只敢把玩自己的手指,不敢抬起头偷瞄路禹的神情。
“是我大意了,信仰的反馈比想象中的要迅速,为信仰而疯狂的人若不加以限制,只会愈发没有理智,直至丧失掉基本的人性……”路禹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那股力量能牵引你至他们的身边,也能将我承载过去,现在,让我搭你的顺风车,我要亲眼看看他们现在的模样。”
由涡虫一族开启的信仰通道十分薄弱,能够承载的力量有限,因此路禹的视野很窄,只能像是近视眼般看清眼前的物件,根本看不到远处,并且还有些朦胧,但是……
“车车,你说的兔耳族耳朵,就是这些?”
车车的意识在颤抖。
“啊?”路禹看着几乎从一个模子中倒腾出来的面食,陷入了沉思。
这手艺,先不论好不好吃,还挺好看的。
清一色的兔耳朵林立,路禹已经在畅想手心被这些兔耳朵尖尖戳中传来的痒丝丝的触感了,再想起满脸羞红的塞拉……他流口水了。
除了兔耳朵,还有一些小小的猫耳朵,无一例外,型也是满分……奇怪,他们难道为此制作了专门的耳朵模具,不然怎么能做到如此规整?
这些像是麻绳一样长段的油炸制品是什么,麻花吗?
“主,他们说,这是油炸的猫尾巴和兔子尾巴。”
“呃……问问他们,好吃吗?”
看到黑雾之主与智慧母神同时降临,现场的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当被问及是否好吃时,作为巫女的拉维妮忐忑到了极点……所有面食都是赶制的,味道口感大概率不会太美妙。
身为巫女与祭司,责任感令她即便双腿发软,也坚持着走到了祭品桌前,随后,遵从神的旨意,咬了一口“猫尾巴”。
“咔,咔……咔,噶。”
干、硬、难嚼,但因为撒了一层糖霜的缘故,牙口还不错的拉维妮倒也能勉强就着甜丝丝的味道吞下去。
只不过这种滋味,她实在不敢违心地说很好吃,只得立刻跪地:“事发仓促……味道与口感不佳,请主恕罪。我们会继续精进,来年……来年我们会做得更好,不会让主失望的。”
本来还疑惑拉维妮一个人类为何成为了自己的涡虫们的巫女,听到车车的解释,路禹也释然了,回应:“这种形式,我很满意,继续精进吧,期待你们的表现。”
路禹的肯定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的涡虫与黑尾松鼠们猛松了一口气。
像是维持沟通通道的力量已经消散,共享视野的车车与路禹眼前愈发朦胧,模糊,遵从路禹的意思,车车用触手挨个扫过贡品桌上的耳朵与尾巴,车车还在两对看上去格外软弹的耳朵上多停留了一会。
黑雾之主与智慧母神的虚影消散,再次见识到神迹的众人久久跪拜着,直至完全感受不到那让人敬畏的威压,这才缓慢地起身。
“我没有看错吧……刚才智慧母神是不是?”
“绝对没有错……”
“母神很喜欢她们啊。”
“错了,是主,你忘记母神曾说过,这就是主的喜好吗?”
被众人包围的两位兔耳族女孩有些瑟缩,她们战战兢兢地向不远处的拉维妮抛去了求救的眼神。
拉维妮蹲了下去,揉了揉两人的耳朵:“看来,你们被主选中了呢。”
“选中?”两只兔子懵懵懂懂。
“用你们的耳朵为模具做出的面食,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你们的耳型一定深得主的喜爱,以至于最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你们。”拉维妮解释。
“可……我们什么都没感觉到。”
拉维妮拍了拍两人的脑袋:“没关系,迟早你们能更真切地感受到祂的存在,现在,无家可归的你们,欢迎你加入供奉黑雾之主与智慧母神的一族,以后,你们将跟随我,努力成为能沟通母神的祭司……以主对你们的喜爱来看,你们或许能做得非常棒。”
……
……
涡虫一族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路禹仍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思。
信仰的发展过程是不可控的,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祭祀方式,越狂热,越期望通过虚无缥缈的神明获得庇护的人也越疯狂。即便是残存理性的人进行祭祀,在不断揣摩神明的喜好过程中也会逐渐越界……他该怎么处理?
每一次都像今日这般循迹现身,进行引导吗?
劳伦德管理下的教国,也只是稍微控制了祈祷与祭祀的规模,加之教国的存在长久地进行引导,可即便如此,一些民间陋习同样是屡禁不绝,就连塞拉都直言“堵不如疏”。
路禹很头疼,他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不去研究已经接近尾声的元素融合魔法,也不去欣赏璐璐的新式魔药炼制,就这么给自己开了一个禁魔单间,发呆。
放空大脑的他重新回顾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切——当他遇到烦心事,找不到解时,总会这么让自己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没有事情什么比一路走来,认识这么多同伴,拥有了如今的晨曦领更让他满足了。
作为女仆的浊魇承担起了送饭的职责。
“主人,这是晚饭,还有,塞拉大人传话……认为你有些多虑了,不该太过忧心还未发生的事情。”
路禹瞥了一眼绿豆糕,以及一碗鲈鱼肉丸汤,嘴角上扬。
让璐璐做其他料理不行,但是这些小糕点,她总能做得十分精致,美味。
至于鲈鱼肉丸汤,这还是自己亲自教给塞拉的第一道菜,当时她貌似还在宰杀活蹦乱跳的鲈鱼时调侃过自己。
“你呢,你也觉得我有些多虑了吗?”路禹边吃边问。
浊魇迟疑了片刻,事情来龙去脉她已经在席间知晓,这种秘密她原本想避讳,但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无法离开晨曦领,便也坦然了。
证实了路禹能够掌握一位神明后,浊魇反倒没那么恐惧了,她突然有些释然,认为一切理所当然。
打不过路禹是理所当然,对方已经掌握了塞拉口中的“信仰力量”,并且缔造了一位神明。
臣服于路禹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八阶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他愿意接纳自己才是一种恩赏。
想通了一切,浊魇深呼吸,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认为无论何时,何地,主人都有能力引导、塑造最崇拜您的那批信徒。”
“哦?你看上去,比我还有信心?”
“不敢,我只是单纯认为,您并非做不到,只是有些仁慈……您对‘自己人’总是很温柔。”
路禹哈哈大笑:“这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谁不久之前看到我就瑟瑟发抖?”
“无法理解您的强大,自然会产生错觉与误会……您强大与可怕的一面从未展示给晨曦领的众人,这就是我之所见。”浊魇顿了顿,“请原谅,我并非想要教您做事,只是……也许,您凶残可怖的一面,也该适当地向信仰您的子民们显露出来,唯有这样,他们才会真切地体会到,您是多么的……”
浊魇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顿住了。
看浊魇苦思冥想,路禹伸手喊停。
“你最近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你能感觉到吗?”
浊魇茫然地点头,但在路禹的注视下,她又摇了摇头。
路禹笑着说,“如果现在我问你,那位一直被你隐藏起来的‘朋友’姓名,你愿意说出来吗?”
略微迟疑,浊魇嘴唇微启。
路禹的笑声打断了她,笑得浊魇有些不知所措。
“心情突然顺畅不少,走吧,该回去了。”路禹回头瞥了一眼呆若木鸡,似乎在回想自己刚才举动的浊魇,“打算怀旧刚来晨曦领那段时间吗?需要我帮西格莉德申请?”
浊魇忙不迭收拾餐具,快速地冲出了禁魔室。
璐璐捣鼓药剂未归,房间里只剩下审阅米莱传递回来信息的塞拉。
塞拉只听脚步就认出了路禹,她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面多呆几天呢。”
路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椅子背后搂住了塞拉的脖子,亲昵地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妨碍到我工作了!”虽是这么说,塞拉也没上手去赶路禹。
“今天我在里面回忆了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回忆到和你第一次见面时,突然有了反应……”
塞拉狐疑地侧过脸:“反应,什么反应?”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你穿教国的修女服才是最迷人的……”
塞拉低头看了看自己当做常服穿的修女服,再瞥了瞥路禹脸上怪异的眼神,嘴唇哆嗦。
“你不是花了一天时间整理信仰与引导信徒的思绪吗,怎么想的是这种……这种……”
“情不自禁嘛,就像现在……”说着,路禹轻轻咬住了塞拉藏在发丝下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