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韦恩很生气。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天启反击战中父亲的牺牲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痛。虽说遗传了老蝙蝠的傲娇，她很少会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哪怕是和能推心置腹的好姬友卡伦相处时也是如此，但不表现并不意味着她就不会因此而悲恸。
事实是，就算这么久过去了，她也还是没能走出那个阴影。就好像老蝙蝠从八岁时起就一直徘徊在那一夜的犯罪巷里无法解放，海伦娜的时间也仿佛在父亲牺牲的那一刻起就停滞了。
当卡伦坚持回来拯救她们的家乡时，海伦娜虽没反对却也并不是很积极。因为在这里她不得不面对家人已经不在了的现实。
在隔壁的地球上她至少还能看到老爸的影子——尽管她知道那不是一个人，对方对待自己也总是很冷漠。
这也是为什么她回到家乡发现有个穿着蝙蝠衣的山寨后会这般生气。
她要让这个自大的家伙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那个徽章和这身制服。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蝙蝠侠身手同样不慢。箭矢的偷袭没能击中，海伦娜的飞扑同样被避开。她站定脚步，看都不看便旋身向后一个预判性地转身横踢，似乎料定了对方必定会沉重自己扑空着陆的档口偷袭。
但出乎预料，这个蝙蝠侠竟一个后仰闪躲避了过去。海伦娜的靴子几乎贴着对方的鼻尖扫空。
这让她有些惊讶。
要么是对方的战斗意识惊人，预判了她的预判躲开了这一踢。要么就是对方反应奇速，在出招的瞬间看穿了她的动作，及时收招回避了过去。
但真要是那样，这也是妖孽级的反应速度了。
海伦娜心下诧异，但自幼被最好的武术大师训练，她深知战斗中就算有意外变故也不能有所迟疑。她一踢不中，立刻换腿高扫，先攻对方中段，踢至中途路数却陡然一变，中位前踢控腿转高位横踢。速度奇快的变线腿法，已是相当高端的技术。
但蝙蝠侠仍淡然站定，前手下格挡便架住了前踢，跟着后手拍挡在海伦娜翻胯时候变封住了变线横踢的进攻路线。
惊人的动作预读，同时下盘稳得不可思议，海伦娜的踢击尽管被格住了但她自忖腿力应当也不弱。可对方吃下她的连环腿法竟纹丝不动。
海伦娜节奏不断，跟着便欲起身双飞踢追击。她不仅师从顶尖的武术大师蝙蝠侠，同时母亲猫女也是格斗好手。她自幼集两大高手之长，灵活多变的腿法路数大多来自母亲传授。
但那蝙蝠侠速度更快，在她下一击踢到前右手已如闪电般探出，五指有如利爪猛扣住了她的喉管。
巨大的压迫几乎挤空了她喉咙里的空气，后招也无力继续。蝙蝠侠冷漠地将她单手提起，眯起眼睛打量了她片刻。
跟着下一刻，他似乎突然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不由自主地松手将她放了下来，错愕地开口了。
“你你是海伦娜？”他难以置信地退了一步，“海伦娜·韦恩？”
被放开的海伦娜跪倒在地，抚胸剧烈咳了几声。她意识到对方有意留手，皱起眉看向对方：“你谁啊，老家伙？”
那蝙蝠侠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大为动容，触电般地呆滞了好一会儿，跟着才缓缓取下头盔。
头盔下是一张苍老的面容，饱经风霜，像一副经过岁月沉淀的油画，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都是生活的磨难留下的痕迹。那脸庞就像一块历经沧桑的岩石，经过风雨的洗礼，岁月的磨砺。那皮肤如古木的树皮般粗糙，满是斑驳的痕迹。
但从那张脸上，海伦娜竟惊奇地发现了一抹熟悉的痕迹。
她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老人，却莫名感觉好像认识了他一辈子。
“我是伱的爷爷。”老人抱着蝙蝠头盔，眼角流下了泪水，“.我是托马斯·韦恩。”
海伦娜：“！！？”
她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心底里一个声音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
也许是什么血脉的联系，又可能单纯只是女人的直觉。那感受就像连灵魂都在对她低语，让她上去拥抱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当然，她是蝙蝠侠的女儿，还没蠢到只相信直觉。
所以她在老人试图走上前一步时再度举起弓弩，指向了他的鼻子。
“我爷爷早就死了。”她沉声说，“那正是我父亲化身蝙蝠侠的理由。我这辈子从没见过他。”
自称是托马斯·韦恩的男人轻轻一叹。
“本应如此的，但这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我本应早点回来的，我本应和家人们站在一起。当我得知你们都不在了时，我本来已经了无牵挂了。
我穿上他的制服，继承他未完的事业，因为我活着都已别无目的但没想到我至少还有你”
门外响起了骚动声，似乎有人正在聚集。
男人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皱了下眉，重新戴上了头盔。
“我很乐意告诉你全部，海伦娜，我迫不及待。但不是现在。他们就要进来了，而我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海伦娜用弩箭指了他片刻，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弩放下了。
“你去找了设计世界军基地的工程师，问出了这个设施的存在。”海伦娜问，“为什么那之后还要追着他们不放？”
“不是我。”那个蝙蝠侠淡淡道，“我确实去问过这座设施的事，但之后就再没去找过他们了。
但对这个地方感兴趣的不只有我而已。显然，在我去问过之后还有别的什么人想知道这里的秘密也许是天启从人类叛徒中组织起来的炮灰吧。”
“可为什么是这里？”
海伦娜跟在他身后，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四周林立的这些罐子。
“这些是什么人？你为什么都对这地方那么感兴趣？”海伦娜问。
“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地球上最危险却也最不稳定的人，但在末日面前却可能成为地球最后的希望。
因为这个地方在被改建成世界军基地之前，地下隐藏的这个禁区原本属于另外某个设施的一部分如果你注意到这座世界军基地叫什么名字，你就会明白了。”
海伦娜一愣，她还真没注意这座基地叫什么。
蝙蝠侠顿了顿，说道。
“.这里叫‘阿卡姆指挥所’。”
(本章完)
